“南无阿米豆腐,佛女……嗯,佛祖别来无恙啊!”苏安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看那前方散发着温和佛光金色莲台,心里估量了一下大小后,他毫不犹豫的挤了上去。

一家人不坐两把椅子嘛。

见这厮浑然没将自己当外人的姿态,迦黎心中一叹,也只得无奈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个身位。

“施主请自重。”

“不重不重,轻得很嘞,坐不垮的。”

苏安眼神清澈,俨然一派听不懂的模样,装着糊涂笑道:“这莲台还不错嘛,不比我家那个差。”

说着手便不自觉的从莲台上滑到了迦黎的香肩处。

迦黎身躯微颤,有心想离得远些,可莲台就这么点大。

赶又不好赶,打又打不得,这位佛祖也只能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佛号。

“对了,你就准备这么和老朋友说话么?”看着那满头包的法身形象,苏安不满道。

倒不是其他,主要是这形象没本相好看。

犹豫了一阵,在苏安那催促的目光中,迦黎还是化作了本相。

身姿端庄,五官分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

庄严妙相不失慈悲仪容,如瀑的黑发垂落下,细而长,还隐隐透着琉璃般的光泽,彰显出尊贵的佛性与神性。

端坐莲台上,便是让人俯首叩拜的真佛。

可惜身旁搂住其软肩的邪恶男人着实破坏掉了这份神圣的气质。

“几年未见,迦黎你却是生得愈发动人了。”

苏安轻佻的将头凑了过去,手掌抚上迦黎的面颊。

如凝脂美玉,是极为细腻顺滑的。

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烦恼皆去。

“唉,施主又何必沉溺于此等**之小道,若是施主有意,吾可传你佛法三藏,此乃是上真之道,度世之舟。”摩诃迦黎转过头双目真诚的注视着苏安。

所谓法不轻传,道不可轻授。

便是妙善这些听讲的弟子,亦只得传其中一二。

即便这样,都已经让她们收获不小了。

一位准仙帝的法与道,哪怕只一小部分也能惹得仙王心动,真仙疯狂。

然面对苏安,迦黎是真的愿意将一身佛法倾囊相授。

如能借此将其引回正道,不再整天打她这具臭皮囊的主意,那便再好不过。

“佛法虽好,可佛祖又怎知**非是大道?”

苏安一侧唇角微扬,手掌伸入到袈裟之中,声音中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未曾体验过可是没有发言权的哦。”

感受到那真实不虚的温热触感,迦黎神色亦是多了些不自然。

所谓灾劫难避,苏安是她的情劫,对她堪称特攻,纵然她是佛祖,可在这皮囊接触之际心绪也难以平复。

便是满腹的佛理也难说出个一二来。

传闻自在通王佛证就菩提之际,曾有外魔来阻,演化财权美色施以**。

现在来看,这位苏施主恐怕便是她成佛的外魔了。

“如何,佛祖可要与我体验一番阴阳妙道,共踏极乐之巅。”苏安继续**着,手掌亦是没有停下亵渎。

直叫那僧袍动**不已,酥香四溢,偶有春光乍现,更胜于极乐之景。

“阿弥陀佛,**心不除,尘不可出,则大道难成。苏施主,对色相少一分执着,便多一分智慧,少一分罪业。”迦黎声音祥和中带着些微颤抖的告诫道。

佛门戒律,虽未尝说完全禁止男女之事,但亦是讲求不**邪。

抛却情欲摒除杂念,以达六根清净。

是以真正的佛门弟子大都无意于男女俗事,秉持戒律,严于律己。

听着那满口佛理,苏安歪了歪头,手掌微微用力一捏道:“可是我看佛祖已经动了凡心呢。”

“唔!”迦黎在莲台上险些没能坐稳当,差点跌落下去,看向苏安的目光变了又变。

“施主若是再动手,贫僧便要送客了。”

劫难虽无法避过,可若真要入此劫时,迦黎还是决定拖延上些时日。

是,她可以做到媾合而不起**心。

可若真踏出这一步,只怕她的六根就难再清净了。

“小气鬼!”见迦黎话语不似作伪,苏安紧握的手松了松,继而转为抚摸,嘴上依旧不满的吐槽道:

“还佛祖呢,连具臭皮囊都不肯施舍给我玩。”

听听,这说的可是人言?

若非与苏安纠缠实深,一身菩提果位更是与其性命交织,迦黎怕是已经要抬起肉掌除魔卫道了。

佛亦有怒火,有怒目威严,她可并非那被打一巴掌还不还手的老好人。

“罢了,终归是淡了,咱还是来论道吧。”苏安摇了摇头,将迦黎整个抱起,自个儿盘腿坐在莲台正中,然后又将她放在了腿上摆好。

“对了,我喜欢用这种姿势论道,你不介意吧?”

“……施主自便。”

已经被苏安换了姿势,她还能如何说。

由着他罢,就是有些搁得慌。

好在之后苏安便没继续作妖,只是简单将手贴在她心口,两人正经的论起道来。

摩诃迦黎共修持一十九世,于仙界跟随自在通王佛修行十五万载,悟得菩萨道,又在本源界开辟佛门广传佛法完善自身佛道三十万年,共历时四十五万年,对于道的理解自然深而广。

唇口吐出无上真言,演化万般妙法,常人看上一眼立地即可领悟高深佛道。

苏安有太初符文和菩提树相助,又多次与女帝灵肉相合,自深层次领悟天道及三千大道,亦有突出之处,竟也能堪堪跟上迦黎的进度。

一番论道不知过去多久,两人皆是颇有收获。

迦黎眼中的欣赏愈发浓郁,惋惜道:“施主若是愿修持佛法,佛陀果位亦非难事。”

她是真的欣赏苏安,在苏安小时候就看出其慧根深厚,与她有缘,特地赠其玉牌。

只是没想到是这般有缘,看着苏安放入她僧袍中的手,她又暗自摇头。

“佛陀果位,哈哈,那迦黎你说说,我若成佛,该给我封个什么佛号。”苏安轻拢慢捻,调笑式的问道。

迦黎忽视肉身感触,稍作思索,“你若成佛……当可为降服诸魔王佛,护我正法。”

以苏安的身份作为,这尊号也算恰当。

“降服诸魔王佛?不好不好。”苏安摆头道:“我看还不如封我为大自在天无上欢喜王佛,届时我再在你这佛界旁边开辟一方大欢喜世界,另立一欢喜支脉,你我为邻谈佛论道,岂不美哉。”

摩诃迦黎眼皮一跳,拍了拍胸前的手,摇头轻嗔,“你啊!”

她哪不知苏安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这欢喜王佛,一听便知是在打的什么主意,真让他来只怕得坏了自己的正法,佛门都要没了清净。

忽而她又皱了皱眉,扭动了一下身子。

这慧根……过分深厚了些。

……

与此同时,仙界。

大气华贵的商会中,一名俏丽的少女正随意的张望着。

不时点点头,一副领导视察的做派。

半月没见苏安,东乡莹在东乡家待着颇觉无趣。

虽然每天都能坐着数钱,但总觉的缺少了点什么。

于是她便决定出来视察一番‘自己’的产业,用小钱钱填补空虚的心灵。

眼前这商会正是东乡家麾下的白云商会。

而少女观察的也是格外仔细,从服务到售卖的方方面面都不放过。

作为要给她按比例上交保护费的产业,她的钱袋子,东乡莹当然要是严格把关,杜绝一切危害她小钱钱的不良行为。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脚步,听到了几个管事的低声讨论。

“好在熬过来了,主家那位莹小姐回归后,如今那些个势力见着咱们都是退避三舍!”

“可不咋滴,莹小姐是那位太初仙王的传人,惹恼了仙王他老人家,一只手就能将那些势力都捏死了!”

“如今这时局变化得可真快啊,好在我东乡家有莹小姐在。”

“呵,你们这都是老消息了,我可听说莹小姐其实与那一位的是那种关系……”

几人闻言精神一起,八卦之心顿生,“嘶,这是哪来的消息,展开说说。”

不远处的东乡莹小脸微微泛红,若无其事的撩了撩额间的发丝。

工作时间聊这些,不务正业,扣钱,必须扣钱!

最多看在他们夸了灰狼哥哥的份上,少扣点。

由于时间尚短,加之她嘱咐过大长老不要太张扬的缘故。

所以这些人并不清楚东乡莹的面容,也没能认出这个被他们讨论的正主来。

反倒是谈兴大发,越聊越起劲。

不过谈及苏安之时,他们大多以仙王或者那位称之,不敢直呼其名,更不敢有丝毫的逾越或者诋毁之语。

仙界曾经仙王众多,关于仙王的某些神异流传已久。

像这些隶属于东乡家的修士自然也有听耳闻。

可就在这时,一道分外不和谐的声音在东乡莹耳边想起,让她神情一滞。

(伪善至极,一个魔头伪装成仙界仙王,也就骗骗这群蒙在鼓里的傻子了。)

东乡莹面显薄怒,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却见声音来源是一个穿着杂役服装的短发青年。

青年一脸平静,嘴唇闭合,似乎刚刚那惊骇众人的话并非出自他口,偏偏那些执事好似也没任何反应,东乡莹刚注意到这个疑点,接着便又听一道声音传来。

(唉,可惜那东乡莹从小缺爱,结果被那个伪善的恶贼给骗入了魔道,后来还一剑把我这个‘反派’亲哥砍得渣都不剩,也怪那苏安太会隐藏了。)

声音还是自青年那传来,让得东乡莹面色彻底黑下。

好生放肆,竟敢骂灰狼哥哥为恶贼,横加污蔑,已有取死之道,当斩!

她阴沉着脸,刚欲出手,可随后便愣了下来。

(啧啧,她还不知道吧,自己的父母就是被献祭给了某个魔族的魔祖,偏偏最后她自己都成为了魔族,永远沦落在苏安的手中成为玩物,不得解脱,可悲咯。)

(算了,也不关我的事,只要老老实实走完剧情,按时领死就可以回到绿星了。)

父母献祭给魔族,还有她成为魔族?

这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走剧情又是何意?

东乡莹的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再一观察,赫然发现那青年自始至终都未曾发出声音,旁边的几名管事也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怪异至极。

(咦,那个小丫头看我做什么,莫非是看哥太帅,啧啧,说来这仙界美女是真美啊,随便一个小丫头都长得好比画中仙子,比起那些明星不知好看了几个次元!)

注意到东乡莹的目光,青年友善的点了点头,心里继续腹诽着。

(可惜了,按剧情我再过个七八年就要死了,不然好歹先成个家,娶个仙子生上七八个娃娃。)

东乡莹震惊过后,眉头紧皱。

自己刚刚听到的是这人的心声?

怎么会,她从未修行过这类术法,怎的会突然出现这种变化。

还有那绿星到底是何处,此人难道并不是仙界之人,那为何又说是她亲哥。

还有剧情……莫非是离间她和灰狼哥哥阴谋。

她并没有直接听信这些话语,而是拿出了一道传讯玉符。

太诡异了,必须得将这事告诉灰狼哥哥。

而在楼阁上方,某处靠窗的位置,一位头戴面纱的女子也是死死的盯着青年所在的方向。

“太初仙王是魔族,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这事影响太大了,如果太初仙王是魔族,只怕仙界无一人能挡。

而她镇魔宗必然首当其冲!

可为何她能够听到此人心声,这些心声又到底是真是假。

区区一个普通修士怎么知晓的未来的事。

拿不定主意,她纠结着没有选择立即告知宗门。

仙王层次的存在太强大了,若是她无凭无据将此事说出来只怕无人会信,无人敢信。

何况就算真说出来了又如何,整个仙界除了佛祖,其他真仙虚仙加起来都不是其敌手吧。

想明白这些,她决定暂且观察一番这个青年,看能不能够探听到更多的情报。

或许可以先接近此人,引导其心声并借此印证这心声的真实性。

她心思转动,已是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