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董事早就想过顾澄请他吃饭,一定是没安好心。

他预料过,顾澄可能要对他手里的股份下手,想方设法撤掉他董事的席位,他也已经想好了各种应对方法。

只是,没想到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见到他之后,见鬼一样的表情。

他私下里玩过的太多,好半天没想起来这是谁,直到看到刘姨那个要杀人的眼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不就是这个肥婆的女儿吗?

当年他们谋划杀死顾显荣的时候,正愁没有趁手的人来下毒,这个刘姨就出现了。她跟汪义哲就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他的命。

汪义哲当时表面上答应了,也的确把他送出国了一段时间。直到顾显荣死了,他才被接回国内。

只是刘姨一直不知道,他仍然是锦程集团的董事,只不过鲜少出现而已。

现在在刘姨眼中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同样也感觉到了,事情怕是已经败露了,顾澄应该是已经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死人’和被顾澄知道谋杀真相这两者间,刘姨很快做出了抉择,不管怎么样,今天先处理掉顾澄,不然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和栾董事对视一秒,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想法,那就是先不谈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联手对付顾澄。

栾董事不着痕迹地站在了李董事的身边,把他当做挡箭牌,面上笑着对顾澄说道:“顾董请吃饭,也没说还有外人在,这是意外惊喜吗?”

顾澄不动声色地靠近栾董事,“的确是惊喜,就是不知道栾董事觉得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栾董事笑道:“顾董现在说话越来越高深了,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李董事也觉出来这个氛围似乎不怎么对,他蹙眉说道:“顾董看样不是诚意想请吃饭,那不如我就先走了。”

顾澄点头应声,“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李叔我改天请你吃饭。”

栾董事见状也趁机说道:“既然顾董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留了。”

顾澄三两步上前挡在栾董事面前,“栾董事,我们话还没聊完,先走不好吧。”

李董事看了看栾董事又看了看顾澄,知道这事儿与他无关了,但他跟栾董事都是跟着顾显荣一起打过江山的人,难免护着栾董事几分。

他对顾澄说道:“顾董,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澄眼睛里除了冷意还有复杂的情绪,“我也希望是误会,你们都是我父亲信任的人,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李董事隐隐觉得哪里不妙,侧头看向栾董事,“老栾,你做了什么?”

栾董事一脸被冤枉的表情,“老李,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能做什么?”

顾澄不再对栾董事抱有任何希望,他半点儿悔意都没有,枉顾她父亲曾经那么信他。

“李叔,你还是先走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您看到。”

李董事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顾澄已经红着的眼眶,他叹了一口气,深知现在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那我就等着顾董改天请我吃饭了。”

言外之意,改天他也想听顾澄给他一个解释。

只是他人还没踏出别墅的大门,就被栾董事一把拉住,“老李,咱俩可是一起来的,你不能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儿,要走咱俩一起走。”

顾澄毫不留情地挡在栾董事的面前,“你走不了。”

李董事这时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栾董事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去,“老栾,你有什么事儿跟顾董好好说,顾董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栾董事死死地抓着李董事不放,人已经站在李东是的身后。他对着刘姨使了个眼色。

刘姨算是心领神会,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走上前来要拉扯顾澄,另一只手随手从桌上拿起了削苹果的小刀,“小姐,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不能慢慢说。”

她说这话,手里的小刀已经不着痕迹地朝着顾澄的腰间戳了过去,这个位置是肾,只要捅下去够深,什么就都一了百了了。

沈澈一直在旁边守着顾澄,待看到刘姨动作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抬起长腿就朝着刘姨的手臂踹过去,刀子应声掉到了地上。

苗苗本来就受不了刺激,看到这个场面之后,崩溃地蹲在地上拽着头发大喊,“别打了,我什么都同意,别打了。”

李董事眼睛在眼圈里转了下,趁乱就想要跑,只要离开这儿他就能联系汪义哲,到时候他就安全了。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从外面就进来六个保镖。

他心知,顾澄今天是不打算罢休了,似是想起来什么,他对着监控吼道:“快点来人,顾澄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他话音落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澈指了指电闸那边,控制监控的电闸赫然已经被他拉下来了,“我之前还在想,是谁在监控澄子家,看样现在也水落石出了。”

没了退路,栾董事现在才觉得有些害怕,他盯着沈澈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澈修长的指尖在太阳穴上点了点,“你可以大胆的猜想,比你猜到的还要早些。”

栾董事不愧是在商场沉浮的老手,第一时间在脑子中能想到的东西很多,“所以顾董去海城之前说的保险箱的事情都是假的,司寒月跟她说过司家的事情也都是假的,你们就是为了诈取更多的情报。”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微微眯起,凶相毕露。

他嗤笑一声,“没想到常年玩儿鹰的人,到头来被两只幼崽给啄了眼。但是顾澄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本来掩饰得挺好的,突然暴露了,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以为蚍蜉真能撼大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发难了,就是有一定的把握。”顾澄冷冷地开口,“就算撼动的不是那棵大树,那你们呢?大树底下有时候不是好乘凉,是大树底下无大草。你这个草,是时候该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