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嘉铭不可置信地凑近去闻,宁辰澜拼命地躲闪,他害怕自己omega的身份暴露在这个疯子的面前。可惜无济于事,他双手被捆,被绑架后长时间的挣扎和**热来临前的不适令他手脚虚软无力,轻易地就被眼前兴奋到两眼放光的alpha压制。

邹嘉铭扯开宁辰澜的衣服扣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一对性感到恰到好处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他凑到宁辰澜后颈腺体的位置,本属于alpha的木香已经浅淡到所剩无几,而另一种更加诱人的香甜气味正源源不断地弥散开来。那是一种清雅的花香,却有着最为撩人的神奇魔力。

邹嘉铭咽了咽口水,眼睛里闪着诧异的喜色,他低笑两声,自言自语地说道:“难怪,我就说嘛,你是一个omega,哈哈哈,Niki,你是一个omega!我都要为你鼓掌了,骗过了那么多的人。”

原来他第一眼没有认错,宁辰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omega!他看上宁辰澜后自以为性取向变了,觉得alpha操起来才更有滋味。但此刻得知宁辰澜是一个omega内心又开始狂喜。

这样的话他就不止想要尝尝他的滋味了,他要把宁辰澜关起来,占有他,让他怀上自己的种!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暴露于人前,宁辰澜痛苦地侧倒在地上。视线仍然被掠夺,宁辰澜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宁氏大宅还崭亮如新,刷着鲜艳的橙红色屋顶和姜黄的墙纸。他穿着卡其色的背带裤,扎一件雪白的小衬衣偷偷扒着门缝看房间里的父母吵架。

“你就放任爸这么做吗?”

“不然呢?他是我父亲!”

“澜澜长大了该怎么办?”

“那你倒是再给我生一个alpha啊!”

那个时候的宁辰澜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以为父母是为要不要给自己生弟弟妹妹而吵架。其实他都可以的,他喜欢弟弟妹妹,没有的话他也可以自己一个人玩。

直到他十八岁性征显现,第一次**期来临,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出生就是一个omega,而他的家人却从小就告诉他,他是一个alpha。

爷爷那时候已经卧病在床,拉着他的向他忏悔。宁氏血脉孤零,爷爷只有他爸爸一个孩子,可他爸是个一心只追求艺术的画家,根本不想继承家业。主家人丁寥落,旁支却亲戚众多。这些叔伯兄弟都指着股份分红过活,全是一帮酒囊饭袋,根本没有能堪大任的人。

倘若宁辰澜不是个alpha,那么宁氏落在他们手里,不出三年就会被败光。

因此他作为长子嫡孙,一出生就被安上了alpha继承人的身份,也只能顶着这个身份继续走下去。

宁辰澜原本以为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如今秘密被堪破,还落在了他最讨厌的邹嘉铭手里。

偏偏该死的**热还到了……宁辰澜难受地咬紧牙关,不让呻吟声溢出丝毫。

邹嘉铭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往一处去。属于omega的**信息素浓重得如有实质,将他层层叠叠笼罩起来。

实在太甘美了,他的犬齿犯起了痒意。

小道上,破旧的面包车开得颠颠簸簸像一个废旧的铁皮罐子般哐啷作响。王一鸣抱着金属手提箱坐在副驾,脑海里是回头那一幕。被绑的alpha蒙着眼坐在地上,他的面前那个疯子背光而立,脸上是兴奋到诡异的笑容。

王一鸣摸出裤兜里白色的手环,不知道它的主人此刻正遭受着什么折磨。他于心不忍地摩挲了一下,手环显示屏突然自动亮起。王一鸣从来没用过最新的智能手环,只买过一个二手的老款,需要按动手环侧面的开机按钮三秒才能启动。

他摆弄半天,不知道怎么关掉它。一条未读信息跳出显示框“回来吃饭吗?”,他抬手一拨,第二条接踵而至“我在家做好了饭,等你。”

原来有人在等着它的主人……

“你在干嘛!”王杰余光瞟到王一鸣把手环打开了,骂他:“快关上!”

王一鸣忙递给他,解释说:“不小心弄开的,我不会关。”

王杰骂骂咧咧嫌他笨,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操作手环。此时对面有一辆车过来,他靠右让出半边道来,谁知那辆车不但不配合错车,还盘子一甩整个横在了路中央,将他们堵在了这里。

王杰一脚急刹,差一点儿撞上去,他正想破口大骂,随即脑子灵光一闪。这不可能是开车技术的问题,对方这横停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也不太可能是遇上半路打劫,毕竟没人会开着一辆高档豪车来拦截他们这辆快报废的小面包。

那就只可能是刚才那个买主又想要人又舍不得钱,前脚提走了货,后脚就派人来堵他们。

王杰一把抢过王一鸣腿上的手提箱,牢牢护在怀里,然后从座椅下面抽了根废钢条,悄悄握着。

对面的越野车上下来一位高大的alpha,周身散发着信息素的威压。他一身黑衣在夜色里浓稠得像水墨,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峻凌厉,在烈酒信息素的威压加持下令人不由自住地心生畏惧。

“我的人呢?”alpha冷声质问。

见他开口不是要钱而是要人,王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真不确定他们两个是否能干的过他一个。

“什么人,听不懂你说什么!快把路让出来!”王杰不打算吐露一个字,否则他们绑票的事不就暴露了。

“我再问一遍,他在哪?”厉景元耐心已经快要耗尽,好不容易定位到信号,他的澜却不在这里。

“说了不知道,听不懂吗!”王杰死不肯承认绑了人。

厉景元不再跟他废话,往前挥手就是一拳。王杰抽出一直背在后面的钢管,抬起来挡住一记重击。厉景元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常年健身还学过自由搏击,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移动走位,虚晃一枪,趁王杰出手的时候飞快反剪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扭,钢管哐啷掉地。厉景元使劲一脚踹到他膝弯,迫使人跪下。

他逼近王杰耳边,手上使力去拧那条已经脱臼的胳膊。“我的人在哪?”

王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不肯交代。王一鸣在一旁焦急地喊:“我知道!我带你去!你先放开!”

厉景元抬眼打量不远处的青年,注意到他手里那支熟悉的白色手环。

他放开瘫倒在地的王杰,迈步朝他走去。还剩五步远的时候,厉景元定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那白色腕带上刺眼的血迹。

“他受伤了?”厉景元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一想到澜受伤了,他就心痛得呼吸都快停滞。

白兰地辛辣的气味陡然浓重,刺激得王一鸣太阳穴直跳,他赶忙解释:“不是的,这是我的血。”说完他拿手环在衣摆蹭了蹭,想把自己脏污的血迹从那片洁白上弄干净。

厉景元两步过去抢回手环,吩咐他:“带路。”

王杰抱紧箱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他们的背影喊:“你这个傻子!我可不会等你!”

王一鸣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跟着厉景元上了车。两人风驰电掣很快就又回到了废弃的谷仓。

厉景元一脚踢开铁门,里面邹嘉铭正把蒙着眼的宁辰澜按在地上。厉景元被眼前一幕刺激得怒火中烧,冲上去揪着邹嘉铭的领子将他扯开然后按在地上打。

邹嘉铭虽然没有厉景元高壮,但毕竟也是个alpha,他疯起来也不要命,奋力反抗之际,谷仓里尽是拳拳到肉的回响。

王一鸣在一旁扶起地上的宁辰澜,只见他衬衣领子被扯开了,薄薄的布料因为汗湿而贴在身上。脸上一条蒙眼的黑色布带也晕满了水迹,他哭了吗?

王一鸣感觉自己心像是被谁扎了一下,他赶紧替人解下布条,宁辰澜因为不适应光线而眯着眼回避。等视线清明,他看清眼前的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alpha,留着很短的寸头,浓烈的眉毛之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本该是上大学的年纪,一双手却饱经风霜粗糙无比。

王一鸣几乎看傻了眼,此前他觉得这个alpha好看,等真正和他灰蓝色的眼睛对视,才知道这世上竟有比海水更透彻比宝石*璀璨的存在。

宁辰澜的视线追寻着厉景元,想朝他的方向去,可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根本无法走动。

“嗯~”一声呻吟声控制不住溢出齿关,宁辰澜已经忍耐了太久。

王一鸣此刻也发觉了眼前的alpha情况不对劲。“我扶你去车上。”

可宁辰澜根本不想离开厉景元半步,他像濒临渴死的鱼,拼命向自己的水源靠近。好在战况很快结束,厉景元一边倒地取得胜利。邹嘉铭脸上都是血地躺在地上,连最后一丝站起来的力气也耗尽。

厉景元大步朝宁辰澜走过来,抄起他的腿弯,将人抱上车。他安顿好自己的omega,关上车门,对身后的王一鸣说:“上车吧,我已经报警了,很快会有警察来。”

王一鸣摇摇头,抬抬下巴指指里面,“我跟他还有帐要算,你先带人走吧,他好像……”

他本来想提醒一句他好像**了,但又觉得以这两人的关系,对方应当知情。

于是不再多言,转身回了仓库。

厉景元驱车带宁辰澜离开,身后谷仓里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作者有话说:

我竟然保持了日更,我自己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