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床头柜的闹钟响起。
三原薰抬手一拍,闹钟变得安静下来,她打着哈欠起身。
棉被从身体滑落在床面。
米色睡衣裹着曲线普通的身材。
但她肌肤很白。
五官精致,看起来就是一位美人。
三原薰打开床头柜的盒子,将耳钉一个个戴上。
像那种新打的耳洞是不需要摘下耳钉,以避免伤口发生感染。
她这种打耳洞很久的人,睡觉必须将耳钉摘下,以避免发生意外。
三原薰戴好,跑到卫生间洗漱。
摆在桌面的电话忽然响起,三原薰连忙吐出漱口水,手放在短裙上擦了擦,人跑出卫生间。
食指一滑接听。
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清脆的声音,“薰,今天就是毕业典礼,你起来没有?”
“嗯,我马上到学校。”
三原薰回一句。
她上的大学在东京不算什么名校,只能算是一般。
秋月彩羽本来有机会上更好的大学。
即便她学习成绩糟糕到一塌糊涂,可凭借宝具使的身份,东京大学、早稻田等大学完全任她挑。
可她拒绝了,也没有和青泽读同一所大学。
她选择高桥冴子,土间圆、三原薰读的青藤大学。
三原薰穿好衣服,拎着包,便迅速跑出门外。
她居住的出租屋离大学就是三分钟路途。
很快,她在校门口看见等在那里的秋月彩羽。
岁月的流逝让这位身上气息变得有几分成熟,唯一没变的是甜美笑容,始终如太阳般驱散所有人脸上和心中的阴霾。
“秋月学姐能不能给我签名?”“秋月学姐,我也要。”
一群小迷妹围在秋月彩羽身边,向她索要签名。
很多人入读这一所青藤大学,都是冲着秋月彩羽在这里读的缘故。
“哈哈。”
秋月彩羽没有一点架子,对学妹们的要求,也是乐呵呵满足,给她们签名。
现在她的签名早已经不像最初的狗爬,而是经过专门练习,秋月彩羽四个汉字写得有几分龙飞凤舞的笔力,一看就是书法大家。
其他的字就不要提了。
反正她只签名,从不会写上祝福词语。
三原薰连忙上前,板着脸道:“你们都让开!”
学妹们看见她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迅速从秋月彩羽身边散开。
“嘿嘿,薰,你来啦,冴子和圆她们好慢。”
秋月彩羽面露笑容,麦色额头有些许的汗水。
三原薰抽出纸巾,替她擦干,温声道:“你打电话,我肯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今天我要在台上发表讲话,心情有点紧张,你看我这副打扮怎么样?”
秋月彩羽转了一圈,她选择的是春季打扮,上面是很端正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装外套。
下面是遮住膝盖的长裙,搭配毛茸茸的黑色丝袜,脚踏长筒靴。
这样正经的打扮,没有昔日的辣妹风格,也是秋月彩羽考虑到,自己好歹是上台讲话,自然要打扮端正。
现在的她依然热爱那股辣妹风,却很少在外面穿成那样。
像她现在的社会地位,很容易引发世人盲从的潮流。
她不反对真心想要成为辣妹的少女,却认为,一群天真少女因自己的缘故,从而变成辣妹,那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在她看来,辣妹在高中时期能追求,到大学,甚至踏入社会后,还是不要打扮成辣妹的模样。
“很好看啊。”
三原薰满脸笑容。
秋月彩羽兴奋地握紧拳头,又看见土间圆和高桥冴子过来,连忙挥手道:“你们好慢啊,等下毕业典礼就要开始。
有没有带相机记录我的光辉时刻?”
“当然带了。”
高桥冴子从包里面掏出一个摄像机,她很想要吐槽,都宝具使了,还在意毕业典礼上台讲话干什么。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秋月彩羽在意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在身份差距如此巨大的情况之下,依旧和她们是好朋友。
大学的岁月让秋月彩羽发生一点改变,可本质还是没有变化。
在她们面前,依旧是昔日十六岁的天真少女。
“嘿嘿,你们可要拍好我的英姿!”
秋月彩羽昂首挺胸。
高桥冴子面露宠溺地笑容,“好,一定把你拍成美国总统那么伟大。”
……
“……很高兴就读青藤大学,以上。”
秋月彩羽站在讲台,向下方鞠躬。
不光是向底下的老师们、学生们,也是向在这所大学度过的四年青春时光告别。
她毕业了。
以后再也不可能以学生的身份回到这里。
冴子、薰、圆,她们也会因各自的工作而四散。
未来能够见面的次数将越来越少。
等到她们结婚生子后,一年能够见上一次,或许都已经算幸运。
想到那些事情,秋月彩羽不由感觉一阵悲伤,眼眸泛起泪水。
台下一些大四的学生和大一的新生也不由面露悲伤。
只是他们悲伤的原因不一样。
大四学生是感同身受。
大一的学生更多是一种遗憾,自己刚入学,这么漂亮的学姐,电视上才能够出现的宝具使就要离开学校。
自己的运气真是倒霉。
不论众人的心情如何,毕业典礼还是结束。
秋月彩羽走下台。
憋着的眼泪在看见高桥冴子她们的时候,哇的一下涌现,她飞奔上前,一把抱住三人。
“呜呜,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姐妹!”
高桥冴子倒没有如往常那样吐槽,反手抱住她,认真道:“嗯。”
过一会,秋月彩羽才松开手,抹了抹眼泪,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干什么?”
先前她一直没有问这個问题,似乎只要拖延询问,就能够避免这一刻到来。
可她躲不开。
离别总是在前面等着她。
高桥冴子耸肩道:“我打算从大小姐的御庭番众辞职,继续自己清道夫的事业。”
土间圆笑眯眯道:“我的话,大概就是用父母的钱开一家面包店,到时候,你记得光顾我生意。”
“嗯。”
秋月彩羽点头,又将视线望向三原薰。
她笑了笑道:“我要回北海道继承农场,你呢?”
秋月彩羽挠头,回答道:“我自然以宝具使的身份,继续和四大邪神的教徒对抗,避免四大邪神在亚空间诞生。”“我说的是你和青泽不结婚,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我不好提这种事情吧。”
秋月彩羽眉头微皱。
这么多人,就她一个和青泽结婚,怎么想都不好。
她要顾虑到千代姐她们的想法,不能那么自私。
高桥冴子笑眯眯道:“你们一起结婚不就行了,穿上婚纱,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
只要不领证,举办婚礼就行。”
“对啊!”
秋月彩羽眼眸忽然一亮。
她先前都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满脑子都是自己一个人结婚不好。
可只要大家一起穿上婚纱,那不就是没问题嘛!
……
北条筱子尚未毕业。
她和柳町夏花漫步在学校道路,想着毕业典礼上,青泽在台上的讲话。
以及那群剑道部的部员们围着他的画面。
今后就无法和青泽前辈继续在这里、那里、留下一道道充满水分的回忆。
北条筱子想着,手机忽然响起。
她解锁一看,是秋月彩羽发来的消息,“筱子,你说我们举办一场集体婚礼怎么样?”
柳町夏花凑上前,看着秋月彩羽的消息,满脸惊愕道:“集体婚礼?”
北条筱子打字回道:“彩羽姐,重婚是犯法的,除非你让千代姐改一改法律。”
“诶呀,你不要那么死板,我们不领证,大家私底下办一场婚礼,邀请熟悉的人到场,难道你不想穿婚纱吗?”
秋月彩羽的话没有让北条筱子有什么波动。
反而是旁边的柳町夏花呼吸一重,手抓紧她的肩膀,连忙道:“筱子,你快答应她,就说我也同意,但还需要说服她们。”
北条筱子见她这么说,便按照她的话回答。
至于穿不穿婚纱,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也不理解为什么俩人对婚纱有那种奇妙的幻想。
可她们想要的话,北条筱子也不会反对。
“好,我就知道你们支持我。”
秋月彩羽满脸兴奋,她故意选择和北条筱子、柳町夏花说,就是她们最有可能同意。
先拉上俩人,形成多数,再说服其他人同意这项计划。
下一个有可能答应的人就是千代姐,然后是荒川玲奈。
最后是大小姐,伊米莉。
秋月彩羽考虑到彼此的关系,决定让北条筱子通知伊米莉,柳町夏花通知荒川玲奈。
她则是说服千代姐,最后和大小姐谈一谈集体结婚的事情。
连结婚的场地,秋月彩羽都想好,大小姐家里面不是有一座岛屿吗?
就在那座岛的城堡举行集体婚礼。
秋月彩羽想到自己穿婚纱时候的模样,不由露出嘿嘿的笑容。
那傻乎乎的笑容,让三原薰她们明白,计划很成功。
咔,三原薰拍下她现在的傻笑。
秋月彩羽回过神道:“薰,我都没有准备好,你拍什么啊,删掉,我重新酝酿表情。”
“不用,这种最自然。”
三原薰笑了笑。
这一段感情将永远深埋在她心底,直到死去的那天为止。
她祝彩羽永远如今天这般幸福。
……
同一时间,世田谷区的一栋豪宅内,伊米莉坐在露天阳台的凳子上。
温煦阳光从蔚蓝如洗的天空洒落,她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卡特琳娜。
金色长发束起,披在右边肩膀。
腹部高鼓,似乎往里面装有一个大西瓜,表明她又怀上第四胎。
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不一样,充满母爱的光辉,完全没有昔日当雇佣兵,甚至是她保镖时的那种凌厉气场。
让伊米莉不得不感叹,结婚真能改变一个女人。
“你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看男孩还是女孩,武太说要预留一个惊喜,生出来再说。”
卡特琳娜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又扫向伊米莉,她身材依旧娇小,胸口,腹部很平坦,看不出任何异常。
“都这些年过去,你也没有做什么安全措施,还没有怀上,果然使徒和正常人类有那种生殖隔离。”
“唉,别提这种伤心事情。”
伊米莉长叹一口气。
她看着卡特琳娜都生第四胎,心里自然很着急。
可没有办法,比她更早和青泽发生关系的森本千代肚子都没有动静。
要说一位,还能够说是她的问题。
可几位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只能说明,问题出在青泽的种子上。
地是好地。
可种子就不是种在地里面的。
要孩子,估计没什么希望。
卡特琳娜看她愁苦的样子,笑道:“不是让你当我孩子的干娘嘛。”
“我想的不是这种事情。”
伊米莉面露苦笑,她不是单纯想要孩子,而是在想,自己和森本千代她们都是普通人,迟早要离开青泽身边。
到时候,还有谁能够陪着这位呢?
她希望留下两人的血肉,在未来漫长岁月里面,有这样的亲情维系青泽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避免他孤独。
但这样的想法显然无法和卡特琳娜说明。
伊米莉想要转移话题,手机忽然传来一声响,她看了看,小脸露出一抹惊讶道:“诶,集体婚礼吗?”
话落,她想到三年前,看见卡特琳娜结婚的场景,那一身雪白的婚纱,要说她一点都不想穿,那是假的。
这也是重要的回忆啊。
伊米莉蠢蠢欲动,便打字回道:“好,我同意。”
“怎么回事?”
卡特琳娜好奇地起身,动作有点笨拙。
伊米莉吓一跳,连忙按住她道:“你肚子这么大,就不要乱动。
坐下来,就是筱子说彩羽提议搞集体婚礼,她和夏花同意这个要求。
加上我的话,现在就四个人,我想她们应该也会同意。
毕竟谁不想穿婚纱啊。”
“是嘛,我必须要参与婚礼的布置和当伴娘!”
卡特琳娜坐起身,并挥开伊米莉的手道:“你不要扶着我啊,越扶着,越让我感觉自己不行。
我可没有那么娇弱。
才八个月大,还不至于生下来,重点是你的婚礼。”
“好。”
伊米莉拿她没办法,只能满足这位操办婚礼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