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转过头看着这个侍卫首领,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半分,但语气却冰冷得与寒冰有得一拼的声音道:“你们那些平日里面玩的举轻放把戏,本王清楚的很。你要是糊弄本王,随便的不轻不重打几下了事,那么剩下的杖刑,你就替他领完。”

“你是他们的头,所以本王不找他们只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还有,把府中所有的奴才,还有你们这些侍卫都找过来观刑。本王过去对你们过于迁就了,今儿就借着这只鸡,让所有人都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今后,多明白一点规矩,对他们有好处。”

听到这位王爷的话,知道今儿的事恐怕要大发的这位侍卫首领,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身边的几个侍卫,将这个眼下还有些搞不清关系,还在那里叫嚣如果黄琼动了他一指头,太子饶不了他的家伙拖出了门外。

本就准备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开刀立威的黄琼,又岂会因为这个家伙的几句叫嚣,而对这个家伙高举轻放?况且黄琼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家伙当回事,因为这个家伙就今儿这番做派,在东宫估计连狗腿子都算不上。

尽管一直没有猜出太子安插在自己身边这些人之中,那个才是真正的主事者。但黄琼认为,太子就算在看不起自己,就算在没有人可用,也不会派这么一个十足的草包来自身边,主持某些上不得台面事情的。

所以就算自己真的打杀了这个家伙,太子也不会拿自己如何的。如果这点都拎不清楚,这位太子也就白当这么多年太子了。只是黄琼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当着他的面也敢如此嚣张,并不是真的一点本钱都没有。

更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在东宫的后台,居然是太子几位男宠中最得宠的一位,这样一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对这个家伙与太子之间,至少目前还一无所知的黄琼。不仅对这个家伙动了杀机,还在行刑的时候,让人从自己书房中搬出一张椅子,就放在书房的门外亲自监刑。

黄琼此举,就是告诉那几位行刑的侍卫。你们要是打算替他分担一些杖刑的话,你们尽管手下留情。而见到这位郡王,居然屈尊降贵亲自监刑,知道除非自己与这个家伙一样,与这位郡王当面硬抗之外,也只能实打实的侍卫首领也只能下令按照王爷的意思办。

听到自己头的命令,在看看手里端着书貌似在看书,实则心思应该都在这里的河间郡王。两个同样知道今天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的负责行刑侍卫,也只能抡圆了手中板子,不敢有任何放水行为的实打实打下去。

两个侍卫实打实的打,可以说用足了力气。不过那个受刑的人,屁股明显没有嘴巴硬实。只挨了几下总算认出清楚形势后,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立马软了下来。口中如杀猪一般的喊道:“王爷,小的之前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只是这个总算看清楚形势,却是已经晚了的家伙,无论如何求情。秉承着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彻底一些的黄琼,压根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直到这个家伙屁股几乎被打烂,已经疼的昏了过去,黄琼依旧没有喊停。

见到这个家伙已经疼昏了过去,感觉到差不多的两个侍卫,在不想将这个家伙,在太子身边后台得罪太狠的侍卫首领,示意之下也停下了手。这个侍卫首领也没有办法,这个家伙在东宫的那位后台,虽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可这位人物的身份太特殊,一旦枕头风一吹,搞不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这位侍卫首领,心中还是有所顾忌的。见到这个家伙已经陷入昏迷,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向黄琼交差了,便示意两个动刑的侍卫停下手。

只是两个侍卫刚刚住手,背后一句冷冷的声音又传来:“本王刚刚说过的话,你们这么快忘记了?本王说过住手了吗?难道你们想替他,领完剩下的板子?”这句话音落下,那个侍卫首领,连同两个行刑的侍卫,无一不是被吓的一哆嗦。

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虽说还带着笑意,但语气却冰冷的吓人。知道今天这个家伙死定了的侍卫首领,也只能接过一个行刑侍卫手中板子来到这个家伙面前,对着刚被一盆冷水浇醒的这个家伙,小声道:“对不住了啊,谁让你的招子没有放亮一些。”

“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个笑面虎。你也不想想,人家再不济也是一个王爷,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太子又岂会为你我这样的小人物,真的与这位主公开翻脸?今儿你是逃不过去了,哥哥下手准一些,让你少遭点罪。到那边记着,别总是分不清场合乱说话。”

说完,照着这个家伙的腰眼就是一板子。这个家伙明显是老手,这一板子下去正打在致命处,直接让这个家伙去见了阎王爷。在摸了摸这个家伙的脉搏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后转身对着黄琼道:“这个家伙扛不住打断气了,您看是不是?”

“死了?这很好。既然他口口声声提及太子,本王虽说执行的是家法,但毕竟他是太子推荐过来的人,这个面子本王还是卖给太子的。本王就不把他喂狗了,赏给他一口薄皮棺材,拉到城外乱葬岗子直接埋了。”

“一个奴才,居然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势,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本王再不济,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堂堂的当朝郡王,岂容几个奴才作践?今后谁在敢府中撒野,这个人就是他的榜样。这次本王心里还存着一分善念,下次再有人如此做,直接拉出城去喂狗。”

杀威棒打完,黄琼转过头对那边被他今儿玩的这一手,搞的目瞪口呆的李海道:“在陈夫人探亲返回之前,府中的大小事你先掌管起来。如果有人敢不听话,就按照今儿的规矩办今后府中要立起规矩来,让这些奴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黄琼这番话不仅是对几个之前动手时候,还有些犹豫的侍卫说的,更多的是对府中其他奴才说的。无论是太子派来了,还是陈瑶从人市上买来的。在被黄琼冷冷的扫了一眼之后,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这位郡王对视。

“你们今儿表现不错,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一会下去,每人到贾先生那里领五十贯钱,这是本王赏给你们的。今后进者必赏,退着必罚。本王虽说没有带过兵,但这点道理本王还是懂得的。”接到过去验尸的贾权点头示意之后,黄琼看了一眼几个侍卫淡淡的道。

黄琼在杖毙那个没有管住自己下半身,仗着有太子做后台便认为自己在河间郡王府,为所欲为的家伙时,表现的与往日温文尔雅大不相同的冷血。让府中那些太子的人为之一震,都明白了这位年轻的王爷,实际上并不是表面上这么文质彬彬,该有的狠劲一样不少。

一时之间,这些人规矩了许多,原来的飞扬跋扈劲也被打消的一干二净。只是黄琼最初判断的太子不会为这么一个奴才与自己翻脸的预想,却是明显高估了自己那位大哥的胸襟,将太子的为人想的也过于理性化了。更没有想到,这男人吹起枕头风来威力也一样不低。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太子在这件事情上最终的做法,也许绝对是小肚鸡肠,也许真的是肆无忌惮。居然会为了一个男宠,以及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给他来了一个新仇旧恨相加,不择手段的报复他。

事实上太子派到河间郡王府的一个管家,被河间郡王亲自监刑杖毙一事,在有心人刻意传播之下,甚至连夜都没有过,包括宫中在内的各间王府就已经都知道了。别的王府也就罢了,可东宫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黄琼预判的那样平静。

如果黄琼有千里眼,可以看到东宫内发生的一幕的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恶心的吐出来。此时太子一间别院之内,铁青着脸的太子正端坐在一张座椅上。而此时他的膝头上,却俯着一个浓妆艳抹,正在哭哭啼啼的,呃,男人。

此时正在哭诉道:“太子殿下,奴婢被太子相中,自然要终生侍奉太子。”原本奴婢终生侍奉太子,家里面香火的事情,自然有奴婢的兄弟承担。有这么一个兄弟在,奴婢原本并不用担心家中之事,可以安安心心的侍奉太子殿下。“

“可如今却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被那河间郡王给活活打死。这可是奴婢唯一的兄弟,如今就这么说没便没了,你让奴婢该如何向家中二老交待,奴婢家中的香火又该如何传下去?眼下家中香火断了,您又该让奴婢如何活的下去?”

“太子殿下,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您要是不能为奴婢做主,奴婢今儿也不想活了。”说罢,这位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简直变态可以的家伙,还扭了扭自己那副杨柳细腰。搞的屋子内几个太子的心腹太监,即便是经常见到这一幕,也差一点吐出来。

一个大男人浓妆艳抹,外加哭的是梨花带雨不说,还张口闭口自称奴婢,摆出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架势。这一幕如果让黄琼看到的话,搞不好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从他前世泰国穿越来的。

这个男宠虽说只是一个奴才出身,可是长的却是一副花容玉貌,要是换上女装之后,肯定是一个倾国佳人。只不过这个男宠,虽说长的红颜祸水,可却实打实的是一个真的男人。自从来到太子身边之后,便在几个男宠之中独得太子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