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楚大爷如今彻底的服软,黄琼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语气淡淡的道:“你那个作恶多端的五弟,弃市这是肯定的。他不死,寡人对这长安的百姓无法交待。至于楚家其他男子连同你,都会被发配到宁夏府。宁夏府知府是寡人的人,到那里他会对楚家人照顾的。”
“到了该到的时候,他会配合你逃脱的。至于到了伊州该怎么做,想必你自己也会知道的。至于楚家的女眷,会罚没宫中掖庭为奴。放心,到了宫中寡人会给予一定照顾的。多少会吃点苦,但也不会吃太多的苦。你那个外室,还有两个儿子,寡人会接到京兆替你照顾的。”
“至于你们楚家,今后还有没有再一次兴起的日子,就看你到了之后伊州究竟怎么做了。做的好,达到寡人满意,楚家未必没有重新兴起的机会。寡人断然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来,对于忠心寡人的人,该给的都会给。寡人也希望你也要说到做到,千瓦不要让寡人失望。”
黄琼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楚大爷,转身离开了。其实,当着这位楚大爷面,黄琼并未完全说实话。他的确查出来,这位楚大爷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老实。在外面不仅包养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两个儿子。只可惜,这位楚大爷虽说精明,但最终还是看错人了。
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的确给生了两个儿子。可这两个儿子,一个都不是他的,而是他那两个心腹之一的。这位楚大爷虽说人老心不老,可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呢。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床榻之上力不从心是肯定的。再加上为了欺瞒其他人,他又基本上一个月才去两次。
而且从不在那里留宿,结果被他那两个心腹其中一个趁虚而入。他不在的时候,两个人整日里面趁他不在的时候,在一张****。而他自以为瞒得很好,自以为那个妇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其实那个妇人,早在与他那个心腹搞在一起之后,便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还欺瞒他连生两个儿子,就是与那两个孩子生父一同,为了从他这里多骗一些钱财。只是这一切,他一直都蒙在鼓中。而这次能查出他这个所谓外室,也正是他那个心腹。在从外地返回知道楚家被抄,想着偷回楚府在捞一把,然后带着那母子三人私奔。
作为楚大爷的心腹,他知道很多就连楚家人都不知道秘密。楚大爷的一些珍贵宝贝,藏的不是一般隐秘,便是在楚家也只有楚大爷与他知道。这个家伙倒也知足,那些宝贝他没有他想过全部带出来,可若是只带出几件,就足以让他后半辈子,过上不是一般富裕的生活了。
结果,这个家伙刚挖出来几样宝贝,便被看守楚家宅子的黄琼亲军给发现。这个家伙是一个软骨头,两鞭子下去便什么都撂了出来。靠着这个家伙的口供,不仅从楚家几个隐秘的地方,翻出来当初上百人抄家,都没有抄出来的大批价值连城珍宝,整整一箱子的地契与房契。
还意外得知了这位楚大爷,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一些隐秘事情。正是用这个事,黄琼彻底降服了这位一直还在抵抗的这位楚大爷。而离开这间屋子后,黄琼路过关押楚家其他人屋子的时候。看着里面蓬头垢面的楚家人,尤其是那位楚大爷的几个子女,不由轻叹了一声。
回到万春殿,虽说最终达成了目的,可黄琼的兴致却并不高。站在御案之前,看着御案上的文房四宝,还有一堆的折子良久。想起那日自己抄了楚家,长安城内百姓的表现。黄琼咬了牙,派人立即通知,所有西京诸行在之官员,包括陕西路、长安府,所有七品以上官员。
明儿在两仪殿举行大朝会,所有在京官员一律不得告缺。就是动不了了,便是抬也抬到两仪殿。接到黄琼的通知,刘昌吃了一惊。不由得想起那一日,这位在查抄楚家见到的,在楚家聚会的那些官员。他甚至不知道,这位爷在这个时候,要启用两仪殿是不是要大开杀戒?
这些日子,这位爷虽说一直都没有提起怎么处置那些官员。那些官员,包括那些二三品,以前从来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官员,这几天也一直携带重礼,不断的跑到自己家中。想与如今作为这爷近臣的自己打听,这位爷这几天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处理他们。
自己虽说未收一文钱的礼,倒也算是问心无愧。可见到那些原来骄横跋扈,现在却惶惶不可终日的官员,刘昌虽说没有什么恻隐之心。毕竟当初他被压制,被整,也正是这些人下的手,让他同情这些官员是不可能的。但刘昌却有些为太子爷在担心,这毕竟是西京半数官员。
这若是全部追究,那牵扯可就太大了。只是看着黄琼交待完毕后,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色,刘昌想要劝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而黄琼吩咐完刘昌之后,与楚大爷那番谈话,让他少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鼻梁。想了想,最终还是今儿先暂时不处理政务了。
以便静下心来,琢磨一下明儿该怎么处理那些官员。交待了刘昌将那些折子都看一遍,然后拿出一些意见供自己参考。只是黄琼回到后宫的时候,却发现张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了。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人的黄琼,有些欣喜不顾秦氏等人在场,一把便将妇人抱在了怀中。
一直吻得张巧儿有些喘不过来气,才将佳人抱在腿上。而张巧儿在几分挣扎无果之后,也只能由着他去了。不然还能怎么样?这位主若是不想撒手,她自己是万万不可能挣脱开来的。若是引起他性子来了,指不定又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自己的异样被人看出来又怎么办?
见到张巧儿,依偎在自己怀中不说话,黄琼却笑着道:“巧儿今儿怎么突然想起进宫来了?难道是想寡人了?看来巧儿心中还是有寡人的,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寡人与巧儿,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正巧,寡人这几日,因为见不到巧儿,心中一直都在念叨巧儿呢。”
对于黄琼刻意歪曲,张巧儿只能无奈轻呸了一口道:“谁想你了。我今儿进宫,是想找董夫人与秦夫人谈些事情,要两个人罢了。至于你我,原本就不该有的那点缘分,如今到了不能不断的时候了。我如今,躲你尚且都来不及,又那里敢来看你?难道还没有被你糟蹋够吗?”
看着张巧儿,说这番话的时候,耳朵到脖子都红透了,知道她所言并非全部是实话。又心生甜蜜的黄琼,抱起怀中的妇人又是一阵的怜爱。无论张巧儿怎么拽,都没有能将他伸进自己衣襟内,不断在作恶的手拽出来。最后还是秦氏怕她动了胎气,才将她从黄琼怀中救出来。
将张巧儿拽到身边后,秦氏看着黄琼有些无奈摇头道:“爷,你就不能克制一些?巧儿这肚子里面的孩子,现在还处在最危险,也是最不安稳的时候。你这么弄,很容易让她动了胎气的。若是这个孩儿,在宫中出了事情,你让巧儿如何自处,让刘昌又该怎么想这件事?”
听到秦氏的嗔怪,黄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是巧儿太长时日,都没有进宫。寡人实在有些想念,才克制不住自己,动了一些绮念吗?秦姐,寡人与你保证,在巧儿满月之前,寡人绝对不会在这么做了。秦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寡人就这么一点喜好,不是?”
对于黄琼诚恳的态度,秦氏也只能无奈的道:“你呀,每次都说的比做的好听,可那次又真的控制住了。不说你对巧儿,便是对我和李姐姐,不也是总这个样子?不过,今儿巧儿进宫可不是来陪你寻欢的,她的确有事找我与千红。她想要与我们要两个宫女,给刘昌做妾。”
“她虽说跟着刘昌到西京已久,可平日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西京也不知道托谁去办这事。若是随意置办两个,她又担心今后家宅不宁。再说,家中还有孩子,刘昌又得到你的器重,今后指不定的要走到什么位置。她更不想,弄两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刘昌身边。”
“家中虽说有你赏赐的几个丫头,可拿着那些粗使丫头配刘昌,即便是做妾,她又感觉到有些太低了。这事关系到宫中之人,我们也不敢擅专。原本等着你晚上忙完了,再与你商议的。可没有想到,你这么早便回来了。这事,你看怎么办?若是你答应,我们便替她选两个。”
秦氏解释张巧儿来意的话音刚刚落下,黄琼却是一时没有说话,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默了好大一会,又看了看生怕自己在对她做什么,而躲在秦氏背后的张巧儿,才语气有些冰冷道:“这是他让你来的?寡人视你为珍宝,半点委屈都不肯给你受,而他居然敢如此对你?”
“看起来,寡人倒是小看了他的野心。果然,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刘昌这官职还没有升多高,不过是一个六品芝麻小官,便要想着开始纳妾了。你回去告诉他纳妾可以,只要他做好了,后半辈子在这个六品冷板凳上,将板凳坐穿的心理准备。他纳几个妾,都没有问题。”
听到黄琼语气之中的不对,张巧儿急忙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哭道:“太子爷,不是他想要纳妾。是我,是我觉得对不起他,想要给他纳两个妾给他一些弥补。前些日子,我与他提起这事,他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便一口回绝了我。我也曾劝说过他,可他死活都不肯答应。”
“原本我想着他不想,这事也就算了,终归还是不能勉强。可这些日子里面,每次看到我的肚子,想着腹中的这个孩子,我却总是感觉到不安。是我,是我作孽太多。我不守妇道,与你有了私情不说,如今更是坏了你的孩儿。我想着为他纳妾,也是为了赎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