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节度使衙门之后,需要异样的刺激,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眼神。以及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的他。便一头钻进了自己从来不踏入的青楼之中,更是一改往日吝啬的个性,点了两个花魁来陪伴自己。只是他不怕遇到同僚,没有敢去那些上等青楼。

只是在长安城西南,找了一家并不是很起眼的中等青楼。不过虽说这件青楼,虽说档次不算太高,可这里面女人姿色还是不错的。这个家伙一点就是两个,至于餐前的什么听听小曲,喝喝小酒一类前奏都直接给免了。这个急于发泄的家伙,上来便直接将两个女子抱上了床榻。

虽说粗鲁了一些,可这个家伙钱给的大方,那两个所谓的花魁也就不计较了,反倒是卖力的伺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这个家伙也发现平日里面,自己便是吃了多少药,都不是太顶用的家伙,今日里面却不知为何格外的凶狠。便抛下所有的一切,将心思全部投入了进去。

他在青楼里面醉生梦死,而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与自己分手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位廖公子跌入曲江的地方,又是这长安城内相对偏僻一些的地方。眼下夜色又是正浓,街上人烟稀少时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发现,有一个醉酒的人掉到了曲江中,并随即沉到了河底。

尽管因为去年,以及今年上半年的大旱,曲江的水并不是很深,甚至河道之中的个别地方,只剩下一些涓涓细流。但哪怕就是这点水量,淹死一个醉酒的人,也还是轻而易举的。等到这位节度副使公子的尸体,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江水泡的浮肿了起来。

而此时,还在纵横驰骋的黄琼,并不知道此时就发生在,距离他所在的节度使衙门,不足两里远的地方,发生了如此的惨剧。直到几女都被他折腾的疲惫不堪,口中不断的求饶,才彻底尽兴的他,搂着身边同样疲惫不堪,眼角还带着泪水的两位廖夫人沉沉睡去。

虽说昨夜折腾的很晚,但在第二天黄琼还是按时起了床。只是起床之后,虽说一路疲惫尽去,感觉到自己格外的神清气爽。但看着横七竖八,因为被自己折腾的疲惫不堪,还在沉睡之中,眼角还含着泪水几女。黄琼微微皱起了眉头,内心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抱歉。

不过在起身穿衣之后,黄琼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抬头看了看昨夜便有些怀疑的房梁。趁着几女还在沉睡,轻轻的跃到了房梁之上。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一盘已经燃尽的香灰。轻轻嗅了嗅之后,黄琼本就皱着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心中暗恨自己记吃不记打。

算起来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在这玩意上栽了跟斗,却依旧没有防备。现在回想起来这种香,虽说远不如慎妃用的霸道。可香气却是若有若无,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平淡,更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药性极其独特,从昨儿晚上几女表现看,貌似只对男人起作用,对女人则并不起作用。

看了一眼这些香灰,黄琼不敢大意。虽说已经燃尽,但黄琼依旧很小心的,用手帕将鼻口都掩了起来,才将这些香灰收集起来放入一个纸包中。从房梁之上跃下后,看着还在沉睡的几女,黄琼轻叹一声走出了屋子。出了卧室黄琼才发现,几个侍女已经捧着衣物等在门外了。

吩咐昨夜消失不见,今儿早上又复出的几个侍女,将衣物送进去。离开院子的黄琼洗漱完毕,又草草用过早膳后。吩咐几个自己的心腹侍卫,等屋子里面的几个女人醒来之后,立即找一辆马车全部秘密送回京城。回京城之后找永王,让他将这几个女人都秘密的安置起来。

在自己返回京城之前,不许这几个女人与任何人见面,包括那位节度副使也不行。更不许自己府中的女人,还有那位永王妃知道。总之就是一句话,生活待遇要给到最高,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严格保密。至于那位副使,在用过早膳之后,黄琼亲笔写了两封信交给侍卫。

让他们回京安置好几个女人之后,将这封信交给枢密使与兵部尚书。这种在眼下国难思良将的时候,放着正事不做,只会走歪门邪道的人,黄琼不打算让其继续留在任上,调离陕西是必须的。而且不仅要调离陕西,还要放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控制起来。

对昨夜之事,做了妥善处理之后。黄琼没有理会一大清早便一脸掐媚的,等在节度使衙门大门处的这位副使。带着侍卫出门上马,一路向着西京大营疾驰而去。而当那位昨夜一夜未睡,一直都在等着结果的廖副使,从黄琼冷淡中回过神来时,黄琼一行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此时的他也顾不得羞耻了,急忙拽过马来,带着几个亲随一路跟上了上去。只是当他赶到殿前司衙门之外的时候,却被殿前司的卫兵给死死拦在了门外。无论他费尽任何的口舌,早就得到吩咐的卫兵,就是不肯放他进去殿前司。便是英王从殿前司出来,也拦着他不许靠近。

这位拍马屁,都已经拍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廖副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昨儿晚上付出巨大代价,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任何一个结果的英王。在殿前司外校场,与已经完成集结的出征大军汇合之后,连一句多余的废话,甚至动员的话都没有说,随即便指挥大军出发。

至于被卫兵阻拦之后,厚着脸皮死活不走。就等在殿前司衙门外,苦苦等着他的这位廖副使。此时将心思,已经全部放在陇右战局之上的黄琼,又那里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便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开玩笑,不把这个给他用药的家伙,抓起来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等到一夜辛苦,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就连药都用上了,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得到。实在有些不甘心的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妻妾,还有自己女儿、儿媳,现在都还留在节度使衙门内,英王行辕之处。英王早上什么都没有与自己说,也许不是刻意冷淡自己,只是因为行色匆忙呢?

万一英王认为有些话不方便说,给自己妻妾她们留下什么承诺了呢?自己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英王总该不会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吧。想到这里,这位因为早上英王的冷淡,犹如霜打茄子一般,蔫得很的廖大人。又翻身上马,一路兴匆匆的赶往了节度使衙门。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这位英王还真是那种提着裤子不认账的人。而且不仅不认账,甚至做的还更狠。等到从沮丧又转为兴奋的他,兴匆匆的赶回节度使衙门之后。却是没有想到,几乎将衙门都翻遍了,就连仓房、马厩都找到了,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询问衙门内昨晚留守的人,才知道一大清早,英王侍卫外加调来,接替被打发回去卫军的一百亲兵,便控制了整个节度使衙门。他们这些留守在衙门内的人,从官员到仆役,甚至到厨娘,都被集中到最大的院子里面,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被罚跑了整整大半个时辰的圈。

这段时间之内,衙门内外究竟有什么人进出,他们都不知道。至于那五百被他调来担任警卫的卫军,早在黄琼刚一起床。在他从温柔乡之中挣脱出来,赶到节度使衙门之前。带队将领便直接按照英王吩咐,早早的便返回各自驻地,更是什么都不清楚,一问三不知。

不死心,以为那几个女人都已经回府的他,又匆匆的赶回自己府中,结果却发现自己府中依旧空空如也。所有仆人,都说从未见到夫人、少夫人几个回来。而且,不仅夫人她们几个,一个都没有回来,就连昨晚跟他一同出去的少爷,也一样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过。

回答完他问话的那个仆人,多少有些没有眼力价。按照这位廖大人的要求回了话之后,没有看出来此时这位廖大人,脸色已经苍白异常。还傻乎乎的问道。昨儿夫人和少爷她们几个,不是与他一同出去的吗?怎么今儿一早,就大人自己回来了?夫人与少爷她们几个呢?

这府中事务,都是夫人主持的。每天早上,管家和各房的丫鬟婆子,都习惯了去夫人那里请示每日的事务。便是夫人不舒服,府中事务也是由少夫人,代为吩咐下来的。如今几位主子都不在家,这府中事务谁主持?还有,两个妾室所出的姐儿,早上睡醒之后便一直在找娘。

因为她母亲不在,哭闹了一个早上,就连早饭都没有吃。她们也想问问老爷,这夫人、少爷、少夫人、小姐,还有两位姨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最关键的是,昨儿长安城因为英王抵达一直在宵禁,许出不许进。眼下这府中的柴可所剩不多了,府中日常做饭所用青菜,现在也已经没有了。

管家还等着夫人同意,从账上支钱。给赶着装满柴火的牛车,眼下就在府门外等着,日常给府中送柴的柴头付账呢。夫人再不回来支不出钱来,这柴火买不了,这府中最多到晚上,可就连伙都开不了了。到时候,大家吃什么?拿什么给老爷你烧水,沏每日必喝的龙井茶?

今儿也是府中家人支月钱的日子,没有夫人或是少夫人点头,这月钱从那儿出?此时心中一团乱麻的这位廖大人,又那里有心事管这些?得知几女并未没有回到府中之后,马上打发人出去找之外,剩下的便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等到天黑下来,出去找夫人的人没有找到夫人,反倒是带来了今儿在曲江之中,发现一个淹死人的消息。而那个人,好像是府中少公子。听到这个消息,这位已经失魂落魄了,几乎整整一天的廖大人。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总算从失神之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