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达不到这位英王要求,真的是过不了关。出了问题,他不找下面具体办事的官员,只找你这个负责的。当然,他也从来动辄呵斥官员,对他们这些相爷、副相、枢密使还不是一般的尊重,张口闭口都是什么阁老、使君。即便是出了问题,也从来都不训斥。

至少表面上看,比现在御座上的那位好伺候的多。可问题是,这只是表面上。谁若是真的办差不利,就这位英王的那双看向你冰冷的眼神,让你感觉到就好像三九天,什么都没有穿坐在雪地里一样,可谓是不寒而栗。自从这位主开始襄理国政,整个三省六部再无人敢摸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位在郑州的凶名给吓的。哪怕就算以往在闲出屁,除了几个书吏之外,三五天不见人是常事的衙门,官员现在都老老实实的坐衙。哪怕一点事没有,也没有人敢溜号。整个朝中各有司,从三省六部到九寺乃至到国子监,现在是办差效率奇高。

高到自开国到现在都已经百余年,一直都在为各有司办差拖沓成风,多次整顿却始终不见效果的历代先帝,都没有人敢想象的地步。可你要说这位爷苛刻吧,还偏偏不是。自这位爷,襄理国政之后,看着破破烂烂的诸有司衙门,在看看办公懒懒洋洋的各部官员。

直接不理会当官不修衙的古训,没用户部出一文钱,只用了工部工匠,就把各有司原本破烂不堪的衙门修缮一新。一些前唐年间留下来的,实在已经修不了的屋子,还派人拆了重建。各部衙门都给修上了火墙,冬天办差的时候,再也不用冻得抱着一个破火盆直打哆嗦了。

今年不仅各级官员,第一次领到了不打折扣的全俸。还在入夏以后领到了什么,哦,过去叫做冰敬钱,现在叫防暑降温费。听说这笔钱,是英王亲自带着户部,打了整整半个月的算盘。才在没有增加额外开支的情况之下,一点点的从牙缝里面,设法节省下来的。

现在私底下还流传,这位英王承诺。如果上冬之前不出什么大的意外,朝廷还准备将过去一直拖欠了多年的烤火钱,哦,现在叫取暖费给发下去。之前拖欠的朝廷也认账,会列逐步贴补给官员。那点小钱,虽说他们不放在眼里,可对于那些穷苦京官来说,比什么都好用。

下层京官苦,这在历朝历代都不是新鲜事。天之脚下、首善之地,那只是说的好听。可谁都知道,京城集中了那么多勋贵权宦,这物价也是水涨船高。下级京官本就俸禄不高,再加上现在俸禄,除了禄米还勉强保持足额之外,现钱的俸始终无法足额发放,可谓是一再打折。

可人活着,不单单是只吃饱饭便完事。你得穿衣吧,家中的女人得置办一些首饰罢。家中之人生病了请医问药,你拎着两斗米去试试,看看那个大夫给你出诊。更何况,还有人情往来,嫁女儿嫁妆,娶媳妇聘礼,都需要大把现钱的。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都说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眼下京城之中下级官员,在这水贵三分的生活日益艰难。可关键是,对外你还得装。哪怕你在京城,穷的都快要要饭了,可在家人眼中你是官。家中某位亲戚有啥大事小情的,你该帮还是得帮,甚至帮少了都会落埋怨的。搞不好,骂你都是轻的。

而这位英王自襄理国政以来,不仅足额发放了啦俸禄,该给的补助也一文钱都没有少过。甚至下级京官的租房钱,还给涨了一些。现在京城之中,那些下级官员一听英王这二字,比听到亲娘老子还亲热,就差都当做菩萨在世了。严厉一些算什么?真金实银才是最实在的。

这位英王倒是好手段,翻手之间便将那些五品以下官员,收拾服服帖帖。自己这些老家伙,对这位英王也是老实了许多。这位英王如此手腕,再加上现在皇帝在这么抬着,这大齐朝的天下是真的要变天了。再有一年,将来皇帝就算是有心思再换人,恐怕都未必能如愿了。

这些几乎都经历过当年淮阳之变的官员,看着在自己面前频频敬酒的黄琼,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但黄琼却没有理会这些人怎么想,酒饮得略微有些多的他,看着兴致还浓的皇帝,不着痕迹走出广寿殿,想要出去醒醒酒。

迈步出了广寿殿,接过太监递过来井水透过的毛巾。擦拭一下脸后,黄琼一下子感觉到舒服了许多。不过在他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何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正在与一个太监说着什么。黄琼走过去才知道,原来这位何夫人有些不放心婆婆,想让这个太监带她去听雪轩。

听到何夫人的这个请求,那个太监多少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肯帮这个忙,而是听雪轩那位主的性格,这个身份不低的太监还是知道一些。若是没有她的允许,这宫中之人不许踏入听雪轩一步。这位何夫人虽说已经去了一次,但再去一次可就未必被允许了。

见到这个太监为难,黄琼微微一笑,示意自己送这位何夫人过去便是。见到英王出面了,这个太监松了一口气。而那位何夫人虽说有些不太情愿,只是之前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黄琼的身后。只是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位英王对自己在动手动脚的。

好在一路上,这位英王却是规矩的很,这让她多少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有等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当路到一处无人的空殿时,却感觉身子突然一轻,却是直接被黄琼抱进了这间小殿。黄琼的动作很快,趁着眼下四下无人,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抱了进来。

这间位于御花园边上的小殿,是平日里面妃嫔游玩时,中间歇息的地方。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但殿内的床榻却是齐全的。在将被吓愣的何夫人放到榻上之后,黄琼直接吻上了妇人微微张开的小嘴,一边吻一边道:“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了,可想死本王了。”

有些被黄琼胆大包天举动,吓傻了的何夫人,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衣,才反应过来。一边躲着黄琼吻过来的嘴,一边躲避黄琼着作恶的手:“英王,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能在那么做了。今儿可是贵夫人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做对得起贵夫人吗?”

听到何夫人提到何瑶,原本此时心如烈火的黄琼,却是多少有些冷静了下来。虽说作恶的手没有停下来,可突然却停下了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就在何夫人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英王,这次会不会放过自己时。黄琼却是突然起身,仔细的将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了回去。

只是还没有等见到英王,这次总算放过自己后的何夫人松一口气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黄琼有些邪性的声音:“本王想要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看日子的。现在之所以停下来,只是一会不想让夫人为难罢了。毕竟夫人的长辈和家人,也在宫中不是吗?”

不过还没有等以为,自己今儿总算逃过一劫的何夫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黄琼在狠狠的吻了一顿之后,却又有些轻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道:“况且来日方长不是吗?今后与夫人亲热的时候有的是,也不差今儿这一天。不过下次,本王可就不会半路停下来了。”

看着一边把自己抱在怀中,一边还依依不舍的上下其手,此时一脸邪气的黄琼。何夫人垂下眼睑默默的道:“英王,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是你一时兴趣看上,等到玩够了在丢到一边不闻不问的玩物,还是青楼瓦弄中那些人可尽夫的女子?”

“我有家有夫,英王如此想恐怕是看错人了。我虽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可也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我知道你现在是权倾朝野的监国亲王,别看何家现在地位显赫,可以你的手段毁了何家,也就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可英王若是一而再的逼迫,小妇人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对于何夫人的倔强,黄琼却是道:“在本王心目之中,碧君除了是本王的女人,并无其他的念头。若不是考虑到永王,你以为那一次后,本王还会允许碧君,继续顶着这个何夫人名头?早就把你要进英王府了。本王的女人,可没有作为别人老婆的习惯,哪怕现在只是名义上。”

“如果碧君真的不愿意继续如此,想要公开的跟在本王身边,本王也会满足碧君这个要求的。哪怕与永王和何家公开撕破脸,本王也在所不惜。因为本王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除了床笫之外,其他方面受半点委屈的。”

“不知道碧君意下如何?如果碧君愿意离开何家,从此以后跟着本王双宿双栖,本王现在就去可以找何老太君谈。碧君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不会让碧君受任何委屈的。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指责本王荒唐,本王也不在乎。”

黄琼的回答,让何夫人微微一愣。碧君是自己的闺名,以这位英王的势力,能查出这一点来她不足为奇。何家铲已经年过六旬有七,这个年纪早已经没有了行房能力。自己七年前就已经与其分房另居,这一点黄琼能查出来,她也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她以为这位英王,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毕竟自己已经年过四十,已经是半老徐娘了,比他大了整整二十岁还多。对于自己,这位天下什么样美女得不到,身边也是美人如云的英王,只不过是尝尝鲜罢了。至于将自己长期留在身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却没有想到这位英王,居然真的打算要将自己强行要回去。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让自己又如何有脸面活下去?想到这里,她急忙的摇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看着这位英王一脸不容商议的表情,她现在真的担心这位英王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