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本王可能要倒霉了,便急着想要捧宋王的臭脚,现在还早了一点。别以为本王真的倒霉了,现在就摆弄不了他了。当初,本王能将他捧上去,现在动一动手指头,也一样能让他跌回来。若是他还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别怪本王无情了。”
说到这里,蜀王起身穿好衣服,对着二女道:“你们也不要在这里长待了。这座别院现在比不得当初,院子里面都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别说你们,便是本王待的长了会让人起疑心的。尤其是云儿,现在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放心,本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的。”
蜀王起身,慎妃母女也起身着衣。听到蜀王的吩咐,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慎妃穿好衣服后,坐在屋子内的椅子上,对着对面桌上的铜镜快速的打扮了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后,刚刚在**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见到慎妃完成改装,蜀王来到屋子内另外一面的书柜前,将书柜上的花瓶左右旋转几下。随着一阵咔咔的声音书柜从中分开,后面露出了一条阴森的密道,一个黑衣人正在密道口处等着。慎妃母女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那个黑衣人带着之下,直接迈步走进了密道。
慎妃母女离开后,蜀王刚刚面对慎妃母女时,满脸轻松的脸色转瞬之间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将密道口重新封住后,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迈步来到了另外一个院子内。屋子内的一直守护的人,见到蜀王进来后急忙将屋子内的胡榻移开。
随着屋子内的那张胡榻被移开,又是一条密道显露了出来。叮嘱了屋子内那个人一番后,蜀王没有丝毫犹豫的进入密道。在密道内,貌似早就在一直等着他的两个黑衣人,带领之下向着密道深处走去。一直走到密道内,一处守备森严的密室才收住了脚步。
有些心烦的挥手制止了,守卫要下跪的举动后,蜀王迈步走进了那间密室。而密室内的三个人,再见到进来的蜀王后。除了一个正在读书的老者之外,其余的两个人马上站起了身子,下跪磕头道:“主子,属下实在无能,让陆文涛给跑了。”
“前次,主子钧旨让陆文涛到郑州主持事务。可他到了郑州后只露了一面,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便是大理国与吐蕃高手,被英王设计除掉时,他也始终未出现。属下几乎将郑州城,给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查到此人。属下怀疑,此人已经觉察出来什么溜掉了。”
听到属下的汇报,蜀王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让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消失不见,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既然你们没有找到他,那你们还回来做什么?”
蜀王阴沉的声音,将两个属下吓得连连磕头道:“回主子,那个陆文涛实在太过于狡猾。咱们之前在郑州安插的人手,又因为前段时日在英王手中折损过重,一时之间实在调集不到足够的人手。而那个英王在郑州表面上,看起来是风轻云淡,实则底下紧张的很。”
“郑州城内,到处都是骁骑营斥候出身的密探。属下等人,查找的时候只能小心翼翼。在加上人手的不足,才让那个陆文涛逃脱掉。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看在属下多年鞍前马后,饶了属下这一回。”
面前的两个拼命的磕头属下,蜀王却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其中一个属下,在看了一眼蜀王此时的脸色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主子,属下虽说没有找到陆文涛。可属下在从郑州返回京城的时候,遇到了易瑛。只是那个女人,在见到属下后便立即躲开了。”
见到蜀王听到自己这番话后,一副怀疑的表情。这个人连忙道:“主子,属下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易瑛在川中的时候便已经认识。属下敢保证,属下绝对没有认错人。而且当时她的身边,也只有她一个人,属下断然不会认错的。”
“原本属下,想着将她一并强行带回,以便在主子面前将功赎罪。只是那个女人实在固执,武功又不低。人不仅没有抓到,还被她伤了两个兄弟,被她又给跑掉了。不过请主子放心,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她,入了咱们密卫的眼,就算天涯海角她也逃不掉。”
对于这个属下的回答,蜀王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带回来了,她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找到人之后,直接做掉便是了。她知道的东西太多,落到那个贱种手中未必不会透露出什么来。更何况,能让那个贱种放人,搞不好她已经投靠了那个贱种。”
“这种人,本王这里留不得。另外,你马上调集在河南路的全部力量,本王不管你怎么做,在景王家眷返京之前,一定要将她解决掉。尤其是那个知道东西最多的景王妃,绝对不能让她活着进京。记住,这是本王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就在两个黑衣人,听到蜀王这段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说出来的冰冷之极的话后。站起身马上便要离开落实,却被身后一直在看书的那位老者给拦了下来:“这件事情先等一等。你们先出去,老夫有话要与王爷单独谈。待谈完了,若是王爷还是坚持,你们在去也不迟。”
这个老者,明显在蜀王这里处在一个超然的地位。他的话,在那些人耳中并不比蜀王分量差太多。听到这个老者的话,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后不敢耽搁,连忙转身离开。离开之前,还体贴的将这间密室的门给关上。
待两个黑衣人离开后,那个老者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对着蜀王道:“王爷,你难道真的要将在河南路的所有人手,都彻底的折进去吗?这些人手这些年,您费了多少力气才培养起来。难道王爷就真的忍心一朝全部断送?”
“要知道,这些人在折进去,密卫在整个北方都将无人可用。相对于眼下的局面来说,这实在不能是一个上策。密卫是王爷亲手组建的,对蜀王府的重要性,不用老朽多说话,蜀王也是清楚的。若是密卫全折进去,王爷可就成了聋子和瞎子了。”
“王爷,您心中存在的最后一搏心思,老朽不是不清楚。但问题是,如果真的能解决问题,这个代价还算勉强值得。可现在看,那个英王狡猾之极。以他到郑州之后,表现出来的几乎是滴水不漏的作风来看。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的。”
“您现在就是派出再多的人,恐怕也无济于事。密卫的人,就算功夫再高,又岂是几千大军的对手?那些吐蕃和大理的高手结果您也看到了,连一朵水花都没有掀起来,便葬身在乱箭之下。密卫的那些人功夫再高,又能有那些大理、吐蕃高手高?”
“更何况,现在的虎牢关都统是骁骑营出身的将领。英王此次返京,他又岂能不派兵中途接应?端王妃已经进京,皇上对您已经是疑心重重。您现在即便杀了景王一家人,于大局也已经无济于事。只能让自己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更加让皇上怀疑您。
“此事到此为止吧,密卫的人不能在折损下去了,留下今后还要有用的。至于陆文涛与易瑛那里,王爷如何做,老朽倒是不反对。尤其是陆文涛此人心术极其不正,观其所出诡计无一不是狠毒。老朽一直怀疑他是别人安插在王爷这里,引导王爷走入歧途的。”
对于这位老者的这番话,蜀王却并未像对其他人那样动辄训斥,而是一脸苦笑的道:“先生,如果不能解决了景王家眷,还有瑞王妃,等到父皇知道一切真相后,本王又那里还会有什么今后?既然没有了今后,密卫留不留下还有什么用?”
“本王万万没有想到,苦心经营十几年,却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不仅仅是皇位,还有本王花费了那么多心血组建的密卫。就算是彻底毁了他们,本王也绝对不能将他们给交出去。未到最后的关头,本王也绝对不会真正的放弃,哪怕是最终结果是玉石俱焚。”
听着蜀王语气中的不甘,老者微微摇头道:“王爷,老朽早就便说过,为人君着阳谋才是大道。那些阴谋手段,固然能够逞一时之强,却远非正途。王爷这些年对陆文涛日益倚重,而其所出之策无不急功近利、阴毒刻骨。遇到同样好用阴谋之人,固然能够占一时的上风。”
“就好比,王爷的那些手段对付同样好用阴谋的太子,固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遇到英王那种擅长阳谋之人,失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自英王出宫以来,太子、王爷背后出了多少的阴招,却被此人光明正大的化解。王爷在这位英王身上,可曾讨过半点好处?”
“当年,老朽一再劝说,王爷放手让景、瑞二王与太子争斗,王爷坐收渔利便可。到时候,只要太子一倒。以王爷在朝中的名望,皇上与大行皇后之间的感情,再加上王爷中宫嫡子的身份,这天下舍王爷又能其谁?但王爷可曾听进去一句话?”
“而那位英王,虽说在朝中毫无半点根基,但此人极擅阳谋。看其到郑州所在,在郑州杀了一百多名官员、读书人,看起来引得朝中群情激奋。但那些上折子弹劾英王的,有多少人是随大流而不得不为之的?其中又有多少人,在暗中是偷着乐的?”
“他大开杀戒,看起来将自己推向整个大齐朝文官的对立面。但此举却是不仅正抓住了皇上的心,郑州百姓的心。最关键的是他这步棋,看起来是险棋,可却正是在琢磨透为官之道,才做的那些决定。杀了那些人,愤怒的都是下面官员。”
“您看中书省、尚书省,甚至是六部那些掌握大权的官员,那个真正跳了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官员一旦押解回京,为了保命上下攀咬,没准就把自己也咬了进去。所以英王在郑州杀了那些人,他们心中只有高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