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位主是当朝皇帝,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以张巧儿那个看似温柔,但实则极其刚烈的性子,都能拿着菜刀剁了他。可看着何瑶同样无奈,甚至有些恼怒的面孔,同样知道这事不处理不行的蔡氏,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自己想法子劝说一下。不过,知道那两位性子的蔡氏,也只能想想法子。但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劝说住那二位,毕竟性子在哪儿呢。

只是出乎黄琼与蔡氏意料的是,原本经常进宫陪伴蔡氏的刘蕊,这次蔡氏招呼了多少次,都不肯在进宫。而张巧儿对黄琼,也是避而不见。这两个人的固执,让黄琼与蔡氏都无可奈何。刘蕊不进宫,在实在担心张巧儿与刘蕊的蔡氏恳求之下,黄琼最终派蔡氏出宫,去刘府住了几日。只是回来后,看着欲言又止的黄琼,蔡氏也只是谈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到蔡氏出马都失败了,黄琼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眼看着西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黄琼也越来越有些焦躁。两方面,就这么僵持着。而见到黄琼好长时日,都提不起什么兴致来。段妙却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亏得陛下还是一国之君,连两个女人都摆不平。不就是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软的不行,那来硬的就是了。”

“我就不信,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妇人,还有能耐反抗陛下?女人不就是这个样子,软磨硬泡未必会答应。有时候来强的,反倒是未必会太反抗。张巧儿那个女人我知道,若说真的就此放下了与陛下之间的感情,肯定是不可能。恐怕那个女人,现在更多是不知道该如何的下台,外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蕊罢了?陛下若是一直都这么下去,恐怕后半辈子都等不到。”

说罢,斜了神色之中,有些无奈的黄琼一眼之后,段妙鼓动道:“今儿晚上,我陪着陛下去一趟刘家。以张巧儿那个别扭的女人性子,这种事情刚出来的时候,的确是那难以接受。但等到她们习以为常不就好了?当初段嫣儿那个老女人,与大小茹两个人一同侍寝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别扭。现在不一样老老实实的?就是不知道陛下,敢不敢与我赌一把罢了。”

对于段妙的话,段锦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段妙,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没有一个正行?我看你去帮忙是假,是前次出宫把你的心给弄野了。这里是大齐的京兆府,不是大理国那些强者为武的部族。对于女人,哪怕是有夫之妇,只要相中了照抢不误,谁抢到就算谁的。张巧儿是官眷,若是此事搞大了,陛下将来又如何驾驭群臣?”

段锦的斥责,段妙却很是不以为意。对于一向率性而为,又在大理国最贫苦的山区部族之中,生活了十年的段妙来说,这事都压根不算是。在那些部族,女人为了生存,别说姐妹了,像是张巧儿与刘蕊这样,共事一夫的也不在少数。那是为了在穷山恶水之下生存下去,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什么纲常,在生存面前都压根不值一提。总不能为名声,看着两个人饿死吧。

当初段嫣儿与大小茹,之所以反抗的不是那么激烈,也多少有些这种原因在内。但段妙却没有想过,这里不是大理国的那些穷困的,一日温饱尚且难寻的部落。而是大齐的京兆府。张巧儿与刘蕊,也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穷苦妇人,而是这大齐朝的官眷。那些一切以生存下来优先,其他一切都要摆在一边的道理,在这大齐朝的京兆府,那种道理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不过,虽说段妙的话,并不适合这里,但她的话却是黄琼多少有些心动了。哪怕先搞不定刘蕊,可至少先把张巧儿弄通了,也算是一件比较好的事情。而看着黄琼有些心动的表情,段锦不由得捂住了头。良久才道:“陛下若是想要听段妙的,我也是无话可说。不过陛下去巧儿那里的时候,把蔡姐也带上罢。有蔡姐在,也可以有一些回旋余地,不会搞得太僵硬。”

虽说也知道,此事还是交给时间为好。可心中对张巧儿的思念,还是占据了上风。尤其是如今正准备西巡,这一来一回,自己在西京至少要停留一年的时日才行。一想到有一年的时日,见不到张巧儿,黄琼压根就无法接受。正好明儿没有朝会,自己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利用。想到这里,虽说还有些迟疑,但黄琼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段锦,却是拒绝了与他同行。

不仅段锦拒绝了,便是何瑶听到此事,也是连连摇头。用何瑶的话来说,不是她们不想帮着黄琼。而是她们若是去了,只能让张巧儿更下不来台,甚至会以为黄琼想要用权势逼迫她低头。以张巧儿的性格来说,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自己与段锦,甚至包括司徒唤霜在内,都不适合在此事上插手。自己几个人去,还不如让蔡氏或是在西京几个故人,同去更好一些。

何瑶的话,倒是点醒了黄琼。在宫门落锁之前,黄琼带着蔡氏,还有吴氏两女。还有段妙与青紫二萝作为护卫,离开了宫城。只是等到来到了刘家,出面接待的只有崔氏。无论黄琼怎么说,却只得到了一句回答,请陛下回宫,刘家如今满门妇孺实在不适合接驾。之前黄琼还耐心劝说崔氏让他进去。只是在被拒绝多了,黄琼却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将崔氏抱了起来。

直接向着后院走去。刘府的宅子是他赏的,之前来这里与张巧儿私会,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对于刘府,他简直比宫中还要熟悉。虽说怀中抱着一个人,但根本不影响他找人。没有多大一会,便在张巧儿的卧房中找到了人。只是看着呆坐在卧房之中,此时异常消瘦与憔悴的人,放下崔氏的黄琼,不由得异常心疼。不顾张巧儿的强烈挣扎,一把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见到实在挣脱不开,怀中的张巧儿倒是温顺了下来。只是接下来,想要吻人的举动,却是被张巧儿拼命的躲开了。而见到张巧儿对自己的躲避,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冷淡,黄琼只能将人搂在怀中,附在妇人的耳边道:“巧儿,朕实在受不了,这么长时日见不到巧儿了。这些日子,朕想巧儿都快想的发疯了。巧儿怎么处罚朕都可以,但是巧儿不见朕,朕实在受不了。”

听着黄琼的话,在看看同样有些消瘦的黄琼,知道这些日子自己不好过,黄琼一样也不好过。他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今为了自己一个普通的妇人,变得如此的憔悴,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如果自己没有看到倒也罢了。可那件事情,却偏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在自己的怀中。可心中的这道坎,张巧儿无论如何,一时也迈不过去。

可看到同样憔悴的黄琼,心思极其复杂的张巧儿,却是在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停止了反抗。而面对佳人的沉默,黄琼坐到床榻的边上,将人抱在了怀中,轻轻的吻了吻妇人的脸道:“朕马上要西巡了。这一去,恐怕一年都无法回京。这两个月,巧儿冷淡朕,朕已经受够了惩罚。只求巧儿,不要再不搭理朕。难道巧儿,真的就忍心,让朕一年都再见不到巧儿。”

听到黄琼的话,张巧儿却是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流满面的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陛下。哪怕陛下当初背着我,对蕊儿做出那些事情也可以。可陛下却是偏偏,当着我的面。这让我怎么去接受。我与蕊儿的关系,陛下不是不知道。但陛下就是做出那种事情。我真的迈不过那道坎,陛下知不知道,我一直到现在,身上还背负着那种深深的罪恶感。”

“我与陛下有了私情,本就罪该万死,可蕊儿却是无辜的。可偏偏陛下,又将她给卷了进来。如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昌,该如何面对蕊儿。如果不是我与陛下有了私情,蕊儿也不会遇到陛下。哪怕她嫁的只是一个贩夫走卒,但普通的日子未必就真的不会幸福。我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罪无可赦。蕊儿每一次冰冷的目光,都像是一把把的剑插进我的心里面。”

张巧儿这番异常苦涩的话,黄琼却是叹息一声道:“巧儿变成这个样子,是朕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是朕不该过于贪心,更不该想着得陇望蜀。巧儿是无辜的,也没有任何的错,更不用给任何人交待。蕊儿那边,朕已经让蔡姐与吴姐,再去劝说一番。但相对年轻的,还有办法的刘蕊。朕更担心的是巧儿。这些日子没有见到巧儿,朕的心中犹如刀割一般。”

感受着黄琼的深情,泪流满面的张巧儿,紧紧的保住了黄琼。这些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吻上黄琼的嘴。而此时,两个人也丝毫不在顾忌其他的。甚至就连住在隔壁的刘蕊,都已经顾不上了。而见到张巧儿,总算是走出了牛角尖,一边的段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于两个人眼下的**碰撞,段妙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因为自己说中了,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架势。

直到被黄琼一把拉过去,嘴也被堵的严严实实才老实了下来。不过有些气急败坏的段妙,想要将嘴里面东西,一口直接给咬了下来。可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而段妙的心思,黄琼却是根本没有时日理会。多日的思念,让心火上来的黄琼,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三把两把将怀中的佳人剥成了赤羊。连同心不甘情不愿的段妙,顺势一并的给扯到了身边。

只剩下一个崔氏,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即不敢离开,也不敢离着太近,生怕自己也被搅合进去。等到蔡氏与吴氏,带着好不容易说服的刘蕊进来的时候,三人已经折腾在了一起。见到眼前的一幕,蔡氏与吴氏二人,只能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