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何家那点事情,南宫韵比谁都清楚。尤其是何家二爷院子里面,那些肮脏的事情,她更是心知肚明。每次进宫别说王袭人了,便是她都不愿意回去。不进宫,在家里待着心烦,进宫了见到自己与何迎春都有了孩子,王袭人心中难过也是必然的。所以自己每次进宫,她都要跟着,便是自己不进宫,她也是经常往宫中跑。自己不进宫,她进宫待的时日长一些。

原本自己还以为,王袭人与自己一同进宫待的时间短。她自己单独进宫,反倒是待的时日长。是因为见到别人的孩子心中难过,或是干脆说对自己内心之战多少有些嫉妒。直到今儿她才知道,原来每次从何迎春那里离开,她压根就没有回去,是来到这里服侍黄琼。王袭人的性格,自己还是了解的。虽说对何家二少心存不满,甚至是怨恨,但绝对不会主动找男人。

这个底线,王袭人还是有的。估计王袭人境遇,与自己也差不多。第一次,甚至前几次都是被强迫的。后来不是破罐子破摔,便是已经习惯了,甚至有可能与自己一样。在黄琼这里,寻找家中找不到的温暖。想到自己与这位主之间的结缘,南宫韵不由得叹息一声。而如今再进宫,只是陪着黄琼说说话,基本已经不在与黄琼亲近的沈碧君,知道的倒是比她多一些。

王袭人每次进宫,都要待个三五天。而她几次探过何迎春的口气,知道其实王袭人在她哪里待的时间并不长。而离开之后去了那里,沈璧君隐隐猜出来了。没有出宫,又没有在何迎春那里长待,这人去那里还用说吗?这若大一个皇宫之中,可就黄琼这么一个男人。而王袭人在宫中,除了何迎春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认识人。这其中的事,不用猜大致也就清楚了。

只是还没有等沈璧君与南宫韵,还没有说什么。却是被黄琼一把拽了过去,如今极其善解人衣的黄琼,还没有等到二女反应过来,便被剥了一个干净。感受着黄琼在自己这里作恶的手,沈璧君却是轻叹一声道:“陛下,还是将精力放在韵儿和袭人,她们几个人那吧。我现在真的老了,头发都已经白了一半了,都下垂的不像样了,已经实在不适合在陪伴陛下了。”

对于沈璧君多少有些自卑的话,黄琼却是根本没有理会。直到两个人紧密相连之后,才附在沈璧君的耳边轻声的道:“君姐这一身的活色生香,朕可都一直爱不释手。哪怕再下垂,朕永远都不会厌倦。朕知道,这两年,君姐担心朕嫌弃年纪大了,所以一直都刻意的在躲着朕,不愿意让朕亲近。这几年,朕心心念念君姐可是良久,今儿可得好好的服侍朕才行。”

黄琼的话,让沈璧君不由得轻叹一声。只是在想说什么的她,却是黄琼给堵住了嘴。当风收雨歇,在沈璧君另一处尽心后。看着疲惫不堪的几女,黄琼抽出身子,又挨个吻了吻几女的脸后才起身。不过在穿衣之前,看着那边每次负责为自己清理的宫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涨红的脸色,在看着一身透明轻纱,根本掩饰不住的春光,黄琼却是诡异的笑了笑。

一双手,很是作恶好大一会,才放开这个宫女。穿好衣物后起身离开了。而黄琼离开之后,这个宫女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红。她也有些不明白,这位主每次都要**一番,却从来都不肯碰自己。每次都逼着自己,去欣赏那些不堪入目的。尤其是每次让自己两个至亲侍寝时,总是在最后逼着自己那啥。自己在这里究竟成了什么?只是想哭时,却又不敢哭出声音来。

当初被罚没宫中,母亲就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在宫中是绝对不能哭的,更不能哭出声来。所以,就算心中再难过,也只能强行压抑着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可这偌大的皇宫,又哪里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出去的?再看看身上这身,透明得什么都遮不住的所谓衣物,这个年轻宫女心中更是一阵阵撕裂的难受。可无奈的她,却只能举着手捂着脸,连小声低泣都不敢。

而离去的黄琼,以及在床榻上的因为疲惫,而沉沉入睡的几女,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宫女在想着什么。回到温德殿中的黄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伸手从吏部的折子抽出两本,一个是刘昌如今在宁夏府已经做满两任了,到了该调整到时候。吏部建议,将其调任御史台从三品右副都御史。看着这本折子,黄琼陷入了沉思。刘昌在宁夏府这几年,干的中规中矩。

虽说萧规曹随,可总体上来说还算不错。两任做下来,宁夏府如今的繁荣,已经超过了陇右原本最为富庶的庆阳府,成为陇右第一大府。不过,以刘昌的性子调御史台,多少有些不适合。他还是继续放外任,更恰当一些。犹豫良久,黄琼还是在折子上批了,将刘昌调任两淮南路路转运使。黄琼此举,也不是完全为了与张巧儿私下更方便,而将刘昌继续外放。

而是黄琼,想要将刘昌放在多个衙门历练一阵子。刘昌有些时候,太过于循规蹈矩了。在宁夏府做满了两任,几乎完全照搬张迁之前的做法来,将其放在御史台,多少有些不太恰当。还是让他在外面多历练几年,待熬到足够的品级后,将其调任翰林院掌院学士,更为恰当一些。若不是黄琼在平叛之后,对本朝官制做了一定程度的调整。撤销了诸路的左右参政。

将从设置起便属于临时工,无论是职权还是权限,随时都有变动的分守道、分巡道一类,也就是诸路设置的兵备道、监察道一类的官员,的官员,正式的正名,改为正式设置。并明诏分守道由户部和转运司官员调任,分巡道由御史台和按察司官员调任。分守道一般兼兵备和粮道,分巡道一般兼监察和刑名。大齐开国设置的左右参政,到了黄琼这里成了历史。

否则,黄琼会考虑将刘昌调任那路的左参政。而从知府调任那一道的道员,这无疑于是贬了。所以黄琼几经考虑,还是将刘昌调任到淮南路做转运司。淮南路是江淮重地,是沟通朝廷财赋重地江南诸路,与两浙之间的必经之地。其转运司不仅负责管理淮南本路的财赋,还管理运河漕运、两淮的河工,以及两淮的诸盐场。其权限在诸路转运司之中,仅次于两川。

手中握着如此多的权利,尤其是盐、河、漕三项,都是花钱的大项。所以两淮的转运司,历来是腐败的高发期。两淮的转运司,盐道、河道,几乎成了大齐官产首要高危职务。黄琼继位以来,杀人杀的手都软了,可依旧是前仆后继。刘昌的节操,黄琼还是相信的。将刘昌调任淮南路转运司,好好历练个几年。若是操守上不出什么问题,在调回京城另有任用为好。

只是看着对刘昌新任用,黄琼却是捏了捏自己鼻梁。他心中期待着,刘昌在淮南路也能守住自己底线,千万别与他那些前任一样,也栽倒在这个职务上。自己看在张巧儿的面上,若是他真的出事,就算捅出再大的窟窿,自己也会留他一命。但黄琼却不想张巧儿伤心。放下手中的笔,黄琼也不知道,自己对他这个任命是不是正确。更不知道,刘昌会不会坚持下来。

相对于对刘昌的新任命,黄琼考虑的更多一些。对于王雪梅那个兄长调任到山东路,任兵备道的新任命,黄琼倒是没有任何的兴趣。一个兵备道,本朝又不屯田。对军饷发放的控制,又是环环相扣多人监督。就算他想贪,也没有地方去贪。地方卫军,直管又有各自的直属上司。一个兵备道,对地方卫军只有监察权,并协办军务权利。就算贪,也兴不起太大的风浪。

批下了两个官员调动,接下来便是二人回京述职之后,在去新地方任职。而也许是真的夫妻不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便淡了。当初自己将刘昌调任宁夏府时,原本还盼着刘昌也能调京,以便两个人可以团聚的张巧儿还满腹幽怨。如今刘昌做了两年的知府,只有每年一次回京京查的时候,两个人才能见一面。现在的张巧儿,对刘昌能否调回京城已经不再想了。

尤其是前年刘昌,在宁夏府因为一个侍妾病逝,便又收了一个通房丫头服侍。心中多少有些寒心的张巧儿,对于刘昌什么时候调进京城,已经无所谓了。赵秀也是如此,之前王家那位外放的时候,她也是一副的不情愿。可如今面对三年没有回来的人,她也渐渐的放下了。有一家老少拖累,她根本就无法陪同上任。这三年下来,对人回来与否,她也同样不惦记了。

想到这里,黄琼对二女还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张巧儿,自己的确为了磨炼刘昌,但她其实应该陪同刘昌到任上的。可自己就为了贪恋那一丝的温柔。却是几乎半强行的将人带回了京城。结果造成了两个人如今产生了一丝的隔阂。而这夫妻之间一旦有了裂痕,想要再恢复就难了。很多时候,黄琼也想着要放手,放他们夫妻团聚,但却最终还是难以割舍那道情缘。

再想想不知去向的易瑛,如今隐居在终南山之中的袁宝儿,还有襄阳的南宫媚,黄琼心中不禁感叹,自己实在愧疚她们良多。孩子都给自己生了,却不能厮守在一起。甚至至今,自己还没有找到踪影。由袁宝儿想起踪影全无,擅长躲人的易瑛,黄琼是七分心疼三分怒。来自己能要了她的命,还是能要了孩子的命?蜀废人都死了,她还有什么可怕,有什么担心的?

因为易瑛,此时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怒气多,还是心疼更多一些的黄琼。甚至一把捏断了手中的毛笔。别的人,虽说不在自己身边,可自己最起码知道她们与孩子,都好好的活着。偏偏这个易瑛,也不知道那来的这么大本事,就能让自己躲得踪影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