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琼让自己滚蛋的话,永王虽说实在舍不得段荷这个妇人。可也知道,自己若是在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恐怕搞不好就真的要倒霉了。转过头,给段荷使了一个再联系的眼色之后,立马起身滚蛋了。快的,便是连那位董驸马想要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在离开之前,永王其他的东西没有听进去,唯有一样听进去了,那就是不允许自己踏入这个院子。

这个家伙,听到黄琼这句话之后,脑袋转的飞快。他立马决定,自己以后肯定再也不来这个院子。可御口只是没让自己来这个院子,可没说自己不能派人将段荷接走。自己这个九弟,一向都是极其精明、算无遗策的。这次没有想到,居然气怒之下,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的一个可利用机会。若是自己不好好利用,那都对不起自己刚刚跪了那么长时间。

还想着,将黄琼不经意之下,留下的漏洞充分用足的永王,连滚带爬的跑了。留下院子内的段荷夫妻,还有另外三个妇人。见到面前的这几个人,黄琼一时拿不住主意怎么处置。而段妙却是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到了董驸马身上,直接将他踹了一个跟斗。不解气的,反手又给了段荷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道:“大理国王室的脸,都让你们两个给彻底的丢光了。”

“尤其是你,段荷,你好赖是大理国的大长公主。怎么可以为了一点钱帛,做出如此恶心、下流的事情来。你将来怎么还有脸,去面对段氏的列祖列宗?你身为段家子孙,当真是丢光了祖先的脸。段荷,难道你们就穷的这个地步,让你的驸马亲自拉皮条,拿着你去交换那些所谓的利益?你将来让你的子女,又怎么看待他们的这个母亲、嫡母?”

对于段妙的话,段荷捂着脸却是突然站起身来。她不敢怼黄琼,对于段妙却是毫不在意的怒道:“我无耻怎么了?我下流怎么了,我愿意。段家上下,就你与段锦高贵?可再高贵,也不是两个人,同时服侍一个男人?大理国堂堂两个长公主,其中一个还是父皇与皇兄最为宠爱的长公主。居然跟了一个男人,难道你们就没有丢进段家的颜面。”

“我是**,可我没有将段家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这个男人身边送。你和段锦呢,段雨、段芸我就不说了。段嫣儿她们三个人,不都是你们送到这个男人身边的吗?在鄯阐府那段时日,大理国王宗的妇人,都被他给糟蹋了一个够。不都是她段锦,还有你段妙亲手送到他的床榻之上。高媚是放出来了,但如果我没有猜错,刀美萍如今还在宫中呢吧。”

“我今儿,对那个永王做的事情,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做过。段锦我是没有看到,可你段妙不也一样吗?那一夜,我被送进去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也在低头伺候。所以段妙,大家都是一个鸟样,谁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至少今儿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强迫我。更没有人,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一句话都不说,便将我剥干净丢到你身边这个男人的房中。”

“跟你与段锦相比,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你们那么的无耻。段妙,无论是你,还是段锦,包括你身后的那个段嫣儿,都没有资格指责我。我至少卖的是我自己,而你们才是卖了整个段家上下的那个人。尤其是你段妙,少在我勉强装清高。那日夜里,你的表现恐怕也没有比我现在好到哪里去。你与你那个母亲一样,都是会迷惑人心的狐媚子罢了。”

“表面上假装清高,实则暗中为了固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在床榻上的样子,绝对比我还要放的许多。要不然,以她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又岂会那么得父皇的宠爱?还生下了你这个小狐媚子。段妙,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你凭什么又来指责我?谁又给你的资格,来指责我?今儿的事情,我至少为了自己。可你呢,不过是为了讨好段锦罢了。”

段荷原本指责其他的事情,倒也让段妙一时无法反驳。正像是她说的那样,那夜里黄琼走火入魔,她与段锦,的确将段家押送到鄯阐府的,几乎所有王宗妇人。连同高家的妇人,都送到了黄琼的房中。而且其中,不少被黄琼留在鄯阐府宫中。一直到黄琼起驾回静江府,才另走其他路线押解返回京兆。这是事实,便是段妙也知道,这事上自己与段锦的确理亏。

但段荷辱及母亲,却是让段妙实在难以接受。她本就是脾气有些火爆,段荷言语之中又触及到了她心中,最不能为别人触动的禁地。实在接受不了的段妙,直接又是一巴掌上了去。她虽说武功在段家不算高,可也不是幼年时便因为不肯吃苦,练武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只学到了一些花拳绣腿,成年嫁人之后,更是未练习过一下武功的段荷,可以相提并论的。

段妙这一巴掌,直接将段荷打了一个跟头不说,还将段荷的半张脸都抽肿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段荷,段妙怒道:“你是段家这一代之中,年纪最大的女人。的确,在鄯阐府的时候,我与段锦都有些对不起你。但你怎么指责我都可以,可你若是再有一句话辱及我母妃,你信不信,我今儿便灭了你的满门。别跟我较劲,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看着因为自己母亲,已经去世这么多年,还要被人侮辱,气得眼睛都通红的段妙。黄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一番安抚才让她心平气和下来。这才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段荷,冷笑道:“段荷,若是还想好好的活着,就管住你自己的嘴巴。再让朕听到你胡言乱语一句话,朕便要了你全家人脑袋。朕的岳母,又岂是你这样一个污秽之人可以侮辱的?”

“若是你们全家,京兆府的舒坦日子过够了,提前说。朕会安排人,好好的照顾你们。若是再让朕发现,你们与永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来往。朕就送你们全家,去祁连山啃沙子。到时候,朕看谁能救得了你们。你们想要做点生意,朕不是不准许。但朕今儿便明确的告诉你们,通商之权想都不要想。别说攀上永王,便是攀上天王老子都没有用。”

说罢,拽着段妙与段嫣儿的手,便要往外走。只是就在黄琼刚要挪动脚步的时候,那个穿着僧袍,头顶上一丝发丝都没有的妇人,突然跑过来抱着段妙的腿道:“姑太太,求求你,把我一同带走吧。这个家,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是她们儿媳妇,如今更是已经出家为尼,她们居然逼着我做那种事情。若不是你们来了,我已经被她们逼得犯下无边罪孽。”

“我知道,您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嫔妃,若是您帮着我说说话,是能帮上我的。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能做那种事情。如果您不带走我,恐怕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我不求跟着你们进宫,只要能离开这里,您随便找一家庵堂安置我就可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麻烦您。求求您了,姑太太,把我带走吧。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我就真的坠入无边炼狱了。”

看着抱着自己的腿,苦苦哀求自己的这个美艳女尼。尤其是在听到她的真实身份之后,黄琼与段妙都有些错愕。尽管也知道,这天家的乱事不少。大齐的那些宗室子弟荒唐无边,大理国的王宗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可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段荷夫妻两个,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逼着自己的亲人如此。尤其是这个女尼,刚才好像服侍的正是那位董驸马。

想到这里,段妙转身看了看那个,已经被吓瘫的董驸马。又是一脚上去,直接将人踹得吐了一大口的血。又看着段荷,冷笑道:“呵呵,你方才指责我与段锦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看,你做的更加无耻。让你的这个、这个,还是一个出家人,与她自己的公公做出那种事情来。你还在一旁。段荷,我看你他妈,连最基本的人都不是。当真是无耻之极。”

说罢,转身看了看黄琼,意思人先带走。原本黄琼是不想将这个尼姑带走的。至少今儿晚上,是不会带走的。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带回宫中,也没有地方安置他。便是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将人随便的安置了。只是看着段妙看向自己眼中之中,那一丝哀求的时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段素平的姐姐,不是恩养在宫中佛堂吗?一并送过去就是了。”

“反正她也出家人,至少今儿这番话,听起来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那种。这个时候,再另寻其他的法子也不适合。朕这张口一看,搞不好明儿半个京城都知道这个事情了。段荷虽说荒唐了一些,可终归还是段家的人。此事若是传出去,丢的是段家的颜面。朕看,还是将她安置到段素平姐姐哪里。至于过后,你与锦姐一起拿个主意便是了。”

听到黄琼点了头,段妙急忙搀起那个女尼。又狠狠的瞪了段荷一眼之后,才带着人离开了。而回到宫中之后,黄琼拍了拍段妙,附耳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之后,便先去看司徒唤霜了。今儿司徒唤霜的情绪大起大落,黄琼多少有些不放心。只是等黄琼,到了司徒唤霜寝宫之中,却发现司徒唤霜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一般,依偎在蔡氏的怀中,已经沉沉入睡。

见到黄琼进来,蔡氏轻轻的放下怀中的司徒唤霜站起身来。两步上前,直接依偎在黄琼的怀中,捧起黄琼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一席深吻作罢,却是伏在黄琼的怀中不肯起来。见到蔡氏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撒娇,黄琼不由得轻笑几分。在司徒唤霜心中,蔡氏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可在蔡氏这里,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现在唯一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