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原本这片热闹的山林,除了拴着的马匹偶尔的低鸣之外,重新陷入了宁静。便是原本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都已经平静下来。良久黄琼才转过头,看着诸女都已经吃罢了。才笑道:“想不到,你这位善阐侯倒是蛮有君子风度的,知道等着朕的爱妻们吃完才现身。”

随着黄琼的话音落下,诸女都愣住的同时。就在距离黄琼所在的地方,不远的一片山林之中,缓缓的走出一个生的剑眉星目,而显得极为俊朗。颌下的一缕打理得极好的长须,让其俊朗之中,还带有几分儒雅之气的中年人。原本黄琼以为段妙的那番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

可如今见到本人,黄琼才知道自己的相貌,跟人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简直不能在普通的人。就黄琼见过的中年帅哥之中,便是同样相貌英俊,气质儒雅的伪帝相比,不仅俊朗上差上一筹。而且伪帝骨子里面,偶尔显露出来的商贾气息,也让伪帝的气质上差了不少。

到底是大理国第一美男子,单就这个相貌,别说黄琼自己了,就连老爷子都的太多了。就这相貌,此人至少在面相上,倒是看不出来是那种心狠手辣人。不过常言道,人倒是不可以貌想。皮相好的人,这心术未必就是正的。就像是伪帝那样,也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

可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却是稍微有点人性的人都做不出来。从段锦和刘氏二女,对此人并不多的描述之中,此人不仅是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而且极其心狠手辣。对那些不服他善阐侯府的部族,动辄便屠灭整个部族。对那些不服他们善阐侯府的那些大臣,同样动不动灭门。

善阐侯府也正是在此人手上,发展壮大到了如此地步。自从父亲手中继承岳侯之位后,二十年苦心经营。从一个白崖的一隅之地,不仅实际将大理国东半部诸郡府控制在手中。还通过在几次平叛作战中,将自家子弟四处安插在大理国重要部位,几乎控制整个大理国的朝政。

单就这一系列操作,便是在诸皇子之中,一贯都被认为阴险狡诈,善于运用权术的黄琼,都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黄琼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将这个人,当做他外貌表现的那样温文尔雅,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黄琼表面上看风起云淡,但暗中却是万分的提防。

因为此人的心狠手辣,黄琼不单单从段锦与段嫣儿那里,有了一定了解。单就眼下,刘氏二女在此人出现后,虽说努力在控制自己,可依旧轻轻颤抖身体,依旧表现她们对此人畏惧。二女到自己身边这已经是多少年了,依旧对此人如此的惊恐,就可以足以说明此人的手段。

无论是刘敏,还是刘灵都不是那种温室中的花朵。二人都是那种逆风之中成长,性子坚韧的女人。尤其是刘敏,自幼便经历了无数的磨难。绝对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性格要强的女了,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却依旧被吓得浑身战栗,让黄琼心疼不已。

而这个男人,走到黄琼的面前,却是看了一眼见到他之后,不由得微微颤抖的刘氏二女后。却是轻声笑了一声,拱手对着黄琼道:“大理国善阐侯高智升,拜见大齐皇帝陛下。在这里远离京兆府千里之遥的大理国,这穷乡僻壤得见大齐国皇帝龙颜,本侯倒是不胜荣幸之感。”

这位善阐侯这番话,尽管说得还算恭敬,可神色上却是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荣幸感觉。而且说话的语气,还显得异常的冰冷。貌似,他觉得面前的这位大齐朝的天子,如今都在他自己的手拿把掐之中。就好像面前这位大齐朝天下,最为有权势之人,在他面前就跟死人一样。

这一番表面上客气的套话后,这位善阐侯却是又看了一眼边上的刘氏二女,却是轻笑道:“本侯的这两位夫人,年纪越长反倒是越不懂事,搞出了离家出走的事。流落到了大齐国的京兆府,这些日子也亏得陛下照顾了。既然陛下将二人送回来,那么本侯也就将人带回去了。”

“还有本国的云霄长公主,自幼便于善阐侯府定亲,也一样是本侯的夫人。这些年一直失踪在外,皇室与本侯都在苦苦寻找,却不想居然也在陛下的身边。这些年,倒是有劳陛下的照顾长公主。这次即然有幸在这里偶遇,就不劳陛下在费心思了,本侯也就一并带回去了。”

说罢,转过头对着刘氏二女厉声道:“这么长的日子,你们也该浪够了,该玩的也应该玩够了,还不与本侯回去?如果今儿老实的与本侯回去,你们之前的事情,本侯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还与本侯耍性子,那就别怪本侯对你们不客气。回去老账新账,一起与你们一起算。”

“本侯的手段,你们两个是清楚的。别以为躲在某些人的身后,他就可以护住你们。本侯想要带走的人,这天下就没有人能够护住。便是他是一国之君,也没有这个本事。你们真的以为,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能够真的护住你们?他那个皇位,还能坐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对于这位善阐侯当面威胁自己老婆,甚至还在这里指桑骂槐。这种很是有些不要脸的做派,黄琼却是挥手将二刘招到身边。当着这位善阐侯的面,挨个吻了吻稳住她们的心神之后,才笑道:“朕想,以善阐侯与伪帝之间关系。她们如今与朕的关系,善阐侯应该不会不知道。”

“善阐侯从之前的遮遮掩掩,到后来公开撕开脸直接派出大批武官,指挥叛军参战,倒是也算得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只不过,善阐侯的这个火气发错地方了吧。如今她们现在都是朕的爱妻,与善阐侯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善阐侯当着朕的面,恐吓朕的爱妃是不是有些过了?”

“难不成,善阐侯将朕也当成了,只会用女人免灾的无能之君了?还是善阐侯,自认为朕对你的那些微末小伎俩,没有任何的应对自保手段,只能任由阁下索取?朕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朕明确告诉你,不管她们之前与你什么关系,但现在她们都是朕的爱妃。”

“你这位善阐侯,就算在大理国一言九鼎,将大理国的皇室都可以踩在脚下,又号称这大理国的第一高手。可在朕的面前,却是连屁都算不上一个。朕自从落草到如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动朕要保护的人。想要带走朕的妻子,朕倒要看看你这位善阐侯,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是对于黄琼这番冷嘲热讽,这位涵养看起来貌似足够的善阐侯,却是并未着恼,而是淡然一笑道:“陛下此番除了之前,在两军阵前散布陛下亲临一线,并就坐镇在石城郡。这两日,在城内大势征集妇人侍寝,就是为引诱本侯出面吗?陛下玩的这一手攻心计倒也算上乘。”

“不看其他的,单就陛下以身涉险,亲身做饵引诱本侯上圈套。本侯的那个岳父兼老友,最终会折损在陛下的手中,倒是输的不冤。不过今儿,陛下除了面前这一群妇人之外,就只带了十名侍卫进山,就是为了钓本侯出马。却是显得急躁了,太不将这大理国英雄放在眼中。”

“本侯知道陛下孤身涉险,后面肯定留有后手。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会拿自己性命,还有大齐朝国运做赌注。但本侯既然今儿敢来,自然对陛下这个欲擒故纵手段,肯定也同样做了部署。跟在陛下身后,晚陛下一个时辰出发那一千军马,如今都在西边大山中打转转呢。”

“至于陛下这一路上,沿途看似不经意洒下,用来引路的那些东西。从山外十里路开始,本侯的属下便替陛下调转了一个方向。陛下不会真的以为,他们靠着携带的那十条猎犬,就能找到陛下吧。陛下别忘了,我善阐侯府先祖便是以狩猎打渔为生,对付猎犬的手段有的是。”

“看来,你这位大齐朝一国之君,今儿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本侯虽说不愿意替人,白费力气做一些没有什么太大利益的事。可今儿既然遇到了,那也不得不出手了。除掉你,那京兆府中某些人会开心。至于蜀王那里,本侯也可以有一个交待了。免得他总说本侯拿钱不办事。”

“本侯知道,你这位大齐国的皇帝,不知道从那里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把戏。不过,你的那些把戏,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是二流的身手,可在本侯眼里依旧什么都不如。至于你身边那几个妇人,本侯还真不知道,她们几个之中还有谁,有那个本事真能够帮上你。”

“武功最高的段锦有了身孕,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手。而她身边那个女人,如果本侯没有看错的话,是她的那个消失了十多年的段妙。她若是学的是段家武功,本侯也许多少还有些忌讳。可惜的是,她那个师傅没传给她。她的师傅都不是本侯的对手,更何况她一个半吊子?”

“别说她,就连她师傅,本侯当年玩的她时,不是一样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凭本侯施为。她一个半路出身的徒弟,不知道从那学了几年的野把式功夫。就那两下子野路子,还能成为你的依仗?她能护住她自己就不错了。至于段嫣儿,呵呵,段嫣儿还用本侯催你?”

而听到善阐侯最后那句话,段嫣儿却是面色苍白,不由得往后面退了退。而看着段嫣儿不动,善阐侯的语气更加冰冷:“段嫣儿,别忘了谁把你们母女三人,从哀牢山与皇室联手追杀中,给解救出来的,又将你保护起来?你当初又如何承诺过本侯的事情,难道你也忘了?”

“段嫣儿,难道还让本侯催促你几次?难道就真的不怕,本侯等到事了,活剥了你们皮?段嫣儿,别逼着本侯与你们老账新账一同算。若是等到本侯出手,到时候别怪本侯不留给你们母女留下任何情面。段嫣儿,这是本侯最后一次催你。若是再不动手,本侯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