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段锦不由得蔚然长叹了一声:“就是用来替代哀牢山,并找机会彻底的清除掉在大理国,横行已经百余年的哀牢山,拔出他那所谓的眼中钉。我那师姐出现在这里,只能是哀牢山一系出了问题。而且看身上的衣着,恐怕在这里的这段日子,过的也不会太如意。”
“我那个侄儿真的是蠢到了家。哀牢山一系,虽说难以驾驭,在朝中处处的插手。可在大理国的地位极其超然。哀牢山一系,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恐怕是要惹众怒的。最为关键的是,哀牢山这几年虽说屡屡插手帝位之争,可对大理国皇室却是一直忠心耿耿,是皇室最大外援。”
“这些年来,也是皇室对抗诸世家大族的一个资本。自从大理国开国以来,哀牢山一系曾多次出面,斡旋皇室与那些桀骜不驯的世家关系。当年应道帝在位,求州首领叛乱,朝廷屡屡剿灭无功,最后还是在哀牢山派出得力人手,出马刺杀叛军几员大将,才彻底剿灭了叛乱。”
“虽说沅江一战之后,哀牢山精英被娘娘一战而撅。使得哀牢山一系,这几年实力日渐有些衰弱。郑州那一战后,哀牢山好不容易重新培养的新秀,又尽数折在你的手中,恐怕衰败的只能更加厉害。可依旧是皇室最可靠的支撑。更是皇室对抗善阐侯府,最大的资本和依靠。”
“就算犯了忌讳,可必定这些年一直在守护大理皇室。若是换了陛下,削弱他们的实力是一定的。但陛下只会想法子,将他们控制在手中,而绝对不会动辄彻底剿灭的。他如此做,不仅严重影响到了皇室在大理国的威严,甚至可以说,自己剪除了大理国皇室最后的保护层。”
“那个蠢货,眼中就看着到巴掌大的那点天。那点心胸,一点包容都没有。他不知道,哀牢山一系若是真的垮了,就等于自己断了一条臂膀。他以为随便扶持一个小门派,就可以替代哀牢山。也真亏他想的出来。那个苍山派更是狼子野心,若是真的做大了,那后果恐怕?”
段锦的这番话,倒是让黄琼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从段锦的口中,他才知道大理国真正的历史。段锦的那位所谓先祖,根本就不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实力,一力打下来的江山。压根就是大理国诸部,为了对抗之前的所谓大义宁国,推出来的一个大家都承认的盟主。
这其中除了前些年,不断造反的董氏和杨氏之外,还包括了如今的善阐侯府高家。那位神圣文武皇帝,能够夺取江山,靠的便是与诸部族结盟和支持。开国皇帝还好些,依靠开国军功,可以压制住野心的人。可到了三代人后,随着老一辈人陆续离世,就未必还能压制住了。
如果继任皇帝权谋之术高一些,倒也能够稳定住朝局。若是手段一般,甚至弱了一些,恐怕就会让很多实力强的部族族长,感觉到皇帝轮流做,这几年也该到我家的感觉。到这也是,大理国在诸部族之中极有威望,而且军功也可以支撑起国家的两位皇帝,相继驾崩之后。
有些部族,就不满足自己的地盘和权利,便有陆续开始造反的。那个善阐侯府,就是靠着为皇室平叛,而四处安插人手,在做大到如今大理国皇室,都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若是手中,攥着一个对皇室忠诚,对大理国方方面面,有着重大影响的门派,至少有一个支撑。
而这样的一个门派存在,对任何窥视大理国帝位的世家大族,都是严重威胁。无他,就算保护在严密的人,可总有百密一疏。面对这种高手云集的门派,一旦被抓到一个机会,恐怕那结果?如果段锦那个皇侄,真的将哀牢山一系搞垮了,可以说剪除了自己最大的一个依仗。
虽说一个江湖门派,插手国内政务,甚至是帝位争夺,绝对是不能容忍。整治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但对于这种忠心皇室,并不忠心于哪个人的门派,的确是要防,但更要用才行。用好了,在做某些事情时,自然会事半功倍。正像段锦说的那样,那位大理国皇帝的确蠢。
如果哀牢山一系,在大理国内部地位真的如此。恐怕这哀牢山一系去了,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失去了制约估计在难以被压制了。即便自己替他们除掉善阐侯府,可就大理国内部的那些世家共治国家的模式。搞不好,很快就会出现另外一个,也许更具野心的其他什么世家。
根基不稳、地动山摇,段锦那位皇侄,除掉哀牢山一脉,无异于在自断根基。恐怕搞不好,大理国内部很长一段时间,将会动**不安。恐怕这才是段锦焦虑所在。虽说她现在是大齐朝的贵妃,但大理国不管怎么说,都是段锦的母国。面对这种局面,段锦不可能真不管不顾。
只是看着有些惆怅的段锦,黄琼却是亲了亲她的小脸道:“锦姐就不要担心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朕不会不管的。当然,如果他能稳定住形势,朕自然不会干涉大理国的内部事务处理。不过锦姐目前的担忧,至少目前都还是猜测,还是应该尽快的摸清楚,真实情况才对。”
黄琼的话音落下,段锦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其实看到她的那一刻,大致的情况我便猜了出来。只是一直都没有敢去询问段嫣儿,生怕真的是犹如我判断的那样。能将哀牢山掌门夫人,逼得跑到对手这里避难,陛下觉得会是什么结果?哀牢山与善阐侯府可一向是仇敌。”
“虽说与蜀王的有一定联系,但那是盼着借蜀王的力量,扶持大理国皇室与善阐侯府抗衡。而与桂林郡王府,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三人跑到这桂林郡王府避难,除了善阐侯府出面沟通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人帮助。至于那位善阐侯为何出手协助,这恐怕就要问他自己了。”
听着段锦语气之中的无比幽怨,黄琼对那位善阐侯为何如此的热心,心里面还是清楚的。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他与哀牢山一系是死对头,而哀牢山一系又是大理国皇室的最大依靠。哀牢山一系越乱,与大理国皇室之间关系越僵,对于他的善阐侯府来说便越有利。
顺手推舟,便可以为自己捞取好处的事,他又何乐而不为?除去最有威胁的对手,又分化了大理国皇室,这对他的善阐侯府只有好处。不过唯一让黄琼感觉到不解的是,为何那为你善阐侯,将那母女三人推到了桂林郡王府。在自己出兵之前,他还是有这个余力护住三人的。
不过,对于段锦眼下明显一副鸵鸟做派,生怕自己的猜测被验证,不敢去询问那三人。黄琼却是有些无可奈何。但总这么逃避而不敢去问,在这里胡思乱想,终归不是一个事情。再说那三个女人,穴道总这么封着也不行,要出事的。沉吟了一下,黄琼还是将段锦抱了起来。
实在担心,如今有着身子的段锦,在这里长吁短叹,胡思乱想再出什么事情段锦的黄琼。知道越是聪慧的女人,上来那股子劲越是难弄。所以,黄琼干脆来了一个主动。只是到了那三个女人,段锦却是伏在黄琼怀中,死活不肯出声。无奈的黄琼,只能将段锦的脸转了过去。
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贯要强的段锦,如此的软弱。心疼不已的黄琼,最后只能自己出手。先封住三女的武功,然后出手拍开三女的穴道。将三女的衣物丢在**,让三女先穿好衣物。至于他压根就没有准备离开。就坐在那里将段锦抱在怀中,大大咧咧的直接欣赏三女身材。
见到这个家伙,就在那里看着。如今自己的穴道虽说被解开,但武功又被封住毫无反击能力。无奈的三女,也只能强忍着羞涩,快速穿好衣物。只是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传来了黄琼的声音:“说罢,堂堂哀牢山掌门夫人带着两个女儿,躲到这桂林郡王府究竟是意欲何为?”
听到黄琼的问话,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两人,为首的段嫣儿将两个女儿护到了身后,怒道:“我们躲在这里,干你们什么事情?就算你是这大齐国的皇帝,可也没有权利限制我们去哪儿吧。我们躲在这里避祸,从未想着招惹你,更未想过对你们两个,做出什么不利事情来。”
“这大齐朝的皇帝,与桂林郡王府的恩怨,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桂林郡王府是桂林郡王府,我们是我们。我们来这里,没有妨碍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又何必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却把我们三个人,一并都送给了你这个男人。”
“你当初到哀牢山,名义上是为了帮着哀牢山恢复荣光。可实则原因却是与你皇侄闹翻,来哀牢山避祸。我段嫣儿的确讨厌你。那是因为你的到来,满哀牢山男人,又有几个不是魂不守舍的?因为你的到来,哀牢山与你那位皇侄彻底翻了脸。可就算不满意,我又说过什么。”
“你为何如此做?我段嫣儿就算得罪过你段锦。可最起码我没有害过你,更没有坑过你。留在哀牢山的那些日子,我更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底为何如此做?好,就算你记仇,可那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如今你是大齐朝的贵妃娘娘,而我只是一个逃难的妇人。”
“如今你我地位,已经是天差地别。我如今落到你的手中,你若是不愿意放过我,怎么折磨我都没有意见。可她们两个那里得罪你了?你可别忘了,当初在山上,她们一直都跟在你的身后,对你是那样崇拜。为何你要连她们一同都给害了?段锦,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
听着这个妇人这番指责,黄琼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朕的爱妃,朕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还轮到你们来指责?你们若是要寻仇,朕一肩担着就是了。有事说事,不要在这里颠三倒四的胡乱指责。到时候,别怪朕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