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两个女儿,都难过眼泪都流下来。原本还想着,带着两个女儿寻找机会混入大齐,将两个女儿送到那家权贵,以获得大齐朝权贵的庇护。摆脱掉本门和苍山一派,包括大理国皇室的追杀。她自认为以两个人的姿色,到了那个权贵之家,就算不能混上一个正妻的位置。

可至少,一个宠妾的身份还是逃不掉的。但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京兆府。因为在她看来,京兆府那里虽说权贵云集,可也是大理国的人到大齐,首先要到的地方。京兆府实在太过于显眼,到了京兆府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安全。她第一优选的地方,是分封在大齐西北诸宗室。

大齐西北虽说贫瘠了一些,可不仅天高皇帝远,便是大齐皇帝对那边控制力,都未必会有多强。最为关键的是,西北远离大理国千里之遥。无论是气候,还是地理都与大理国千差万别。别说大理国的那些如今到处追杀自己的人,便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商人,都极少涉及那边。

自己潜藏在西北,那些一直在追杀自己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躲到西北,肯定会安全的。以自己两个女儿的姿色,无论是到了那个宗室府上,都会受到重视的。到时候,自己在那个宗室府上躲起来。既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又可以优哉游哉的,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之所以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躲到桂林郡王府。除了当初善阐侯府的推荐之外,更多的想要利用官军,押送桂林郡王府王宗进京的机会。利用大齐官军护送,一路到京城之后。在从京城,想法子转道去西北。以自己三人的功夫,那些看押自己的普通军士,那个能看住自己?

当初自己在大理国就听说了,大齐国的那些宗室,一个个都是有钱主。便是西北在贫瘠,可再穷都穷不到宗室不是?只是自己虽说苦心算计,却没有想到最后关头,杀出来了当初在哀牢山便是死对头的段锦。所有计算最终都功亏一篑。如今更是三个人,被人家一勺给烩了。

至于进宫,她可是想都没有想过。进了宫,的确可以躲开那些人的追杀。但可那是人待的地方吗?进了宫,享受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怎么样?那不过是比哀牢山,还要高级的监牢罢了。更何况,自己的那个死对头,居然还是成了贵妃。在后宫之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己去了,岂不是要被压得死死的?任凭那个女人拿捏?宫是肯定不能进的,可接下来怎么办?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当成被狗咬了一口。可身边的两个人怎么办?听说大齐那些宗室,规矩比大理国的皇室还要多。两个人都不是处子之身,那些权贵和宗室谁又能看得上?

到时候,自己与那些人谈判的本钱,可就是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了。原本自己的那些规划,自己还能怎么实现?原本以为的奇货可居,现在一文不值。便是靠着姿色,吸引住那些人。可如今已经成了妇人,那还有什么资本?口中骂了始作俑者的段锦后,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而就在黄琼将二刘搂在怀中,呼呼大睡。另外一间房子内,三女惆怅百转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只是黄琼原本以为,此次自己南下行踪诡秘。不仅对沿途所经之地的官员,并不知道当朝皇帝,前些日子从自己辖区路过,还顺道考察了自己的吏治。

便是到了静江府之后,除了吕蒙正以及少数官员之外,便是这静江府中的人,也并无几个知道自己,皇帝已经到了这里。但黄琼却不知道,早在他一进入静江府城,就被有心人给认出来了。而就在他与几女,在翻云覆雨的时候。有一群人正在商议,怎么想法子来对付他。

就在这座王府斜角距离不过二里路,紧靠着城墙的一座院子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屋子内反复的踱步。良久,才转过身,对着恭敬的站在屋子中的几个人,其中一个道:“你们确定,那个人真的是皇帝?你要知道,此事干系可谓是重大,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出错。”

“眼下困守在南宁府孤军,已经支撑不了几日。而善阐侯府在朝廷两路大军分兵合击之下,已经是自身难保,不可能在给予我们任何的援助。父王的遗体,一旦落到朝廷手中,后果难以想象。如今想要迎回父王遗体,这是唯一机会。若是你认错人,咱们可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话音落下,被他厉声质问的那个人,却是斩钉截铁的道:“三爷,属下的性子您清楚,对老王爷与三爷,是绝对不会说半点谎话的。昨儿属下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的的确确是皇帝。当初护送老王爷进京的时候,属下不止一次的见过,当初还是英王的他。”

“他那个人,很好分辨的。虽说眉眼之中总带着笑,可那个笑意却从来都是冷的。眼神虽说隐藏的很好,可偶尔展现出来的锐利,总会让人胆战心寒。属下当初护送老王爷离京的时候,正好他带着妻妾出城。与老王爷在城门相遇时,他虽说满脸的笑意,表现的甚为亲昵。”

“可他的那个笑容,尽管不是那种阴毒的笑。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却是越让人看越是心中发冷。属下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那个笑容。说他那个笑,是皮笑肉不笑那都是好听的。所以,昨儿在街上遇到他之后,一眼便认出了他。他的那个笑,实在太过于让人毛骨悚然了。”

说到这里,这个人也许是回想起黄琼的那个笑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随即又坚定的道:“而且那个宣抚广南东西二路的吕蒙正,在街道上遇到他之后,虽说没有当街行大礼,可随即变得异常恭敬不说。还立马将这静江府城内的驻军,大部分调到了王府周边的街道上。”

“如今王府周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人经过都要被盘查。今儿一大清早,吕蒙正带着从京城与他一同南下,如今还留在静江府主事的官员,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除了当朝皇帝还能有谁,会让吕蒙正这个在广南东西路,掌握一切人生杀大权的人,恭敬到如此地步?”

“还有一点,那就是昨儿在他随行人中,见到了敏郡主。府中前些日子一直都在传闻,敏郡主与当初的灵郡主,如今都在宫中成了皇帝的嫔妃。可如今敏郡主突然出现在静江府城,除了伴随皇帝南下,又岂会有其他的原因?灵郡主属下虽没有见过,可敏郡主属下并不陌生。”

“当初送敏郡主到善阐侯府,属下可是主要护送人。三爷,如今这狗皇帝胆大包天,到了静江府,可正是咱们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别看这静江府如今落入朝廷之手,可那只是表面上。实则,这静江府暗中,还是掌握在咱们手中。咱们在静江府,还有千把号潜伏下来的人。”

“而这广南西路如今的官军虽多,可这精锐都在南宁府和西面。就如今在静江府城内,这两千多官军,玩暗的未必是咱们的对手。咱们原本计划着拿下吕蒙正,以换取老王爷的龙体。可如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狗皇帝倒是自觉。却是自己送上了门,对于咱们正好是一个机会。”

“咱们就算无法拿下他,完成老王爷的遗愿。可至少也要用他,换回老王爷的龙体。眼下他身边就那么十名侍卫,咱们拿下他还不手拿把掐?至于那五百精锐,咱们留下的兄弟一拥而上,就算是四个打一个,也将他们搞定了。至于剩下的那些垃圾,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这个家伙的话音落下,那个男子却是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而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道:“此事,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告诉兄弟们,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那个人不是那种草率之人,他敢只带着几个嫔妃外加十名侍卫孤身南下,肯定会有什么暗中的依仗。”

“别忘了,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老王爷身边苦心收集的高手,几乎是倾巢出动,可依旧没有能够奈何此人。甚至就连与南镇抚司的那位温都指挥使,联手都没有能够诛杀此人。反倒是派出去的人,在京城南城墙上挂满了一溜。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也换上了其他人在做。”

“足以说明,此人身边肯定有高人,甚至不可能一个。若单单就一个,你们口中的什么所谓的蛇女剑,老王爷苦心收买的那些高手,断然不至于折损到如此的地步。而他是当朝皇帝,就算再不想搞得动静太大。可若是身边真的一点依仗都没有,也断然不会轻率到如此地步。”

“只带着明面上,这几个人南下到尚未彻底弭平的广南西路。咱们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点本钱,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动手,搞不好血流成河的是咱们。你暗中传令下去,该做的准备要提前做。但在我没有下令之前,绝对不能轻易动手。并且一定要隐藏好身份,绝度不能暴露。”

“咱们如今在静江府的这些兄弟,可是王府如今留在静江府,这块根本之地最后的一批精锐堪用力量了。若是因为草率一次全部折损,老王爷的遗体可就彻底没有希望了。到时候,不单单是整个王府,留在内陆的人都要夸了。便是如今在琉球的人,恐怕这人心也要散了。”

沉吟了一下,他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先不要着急,此事容我在好好的琢磨一下。形势逼人那。要是搁在以往,我又那里需要如此的顾忌。可如今眼下的形势,却让我不得不慎重。对了,南宁府那边,与城内的守军取得联系没有?他们那边的形势,眼下究竟如何?”

“如果南宁守军还能坚持,就可以为咱们在争取一段时日。若是那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对于咱们来说,除了孤注一掷,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南宁哪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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