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与段锦这边讨论着,怎么处置这座桂林郡王府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南宫珍,看着二人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心中却是多少隐隐有些羡慕。在一个情字上,曾经受过严重伤害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男人可以如此的温柔。更没有想到过,一个皇帝会如此的情深意重。

哪怕身边的女人,就算再风韵犹存,可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上不少。但从昨儿知道女人有了身子的着急,到今儿这一路上的柔情蜜意,南宫珍却看不出半点作假来。身为堂堂一代帝王,居然做的如此到位,几乎是为了身边的女人考虑到了一切。当真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自己当初若是没有遇到渣男,若是能遇到这样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又何必这一生过得如此孤苦。只可惜,那个男人一切柔情蜜意,都给了身边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再一想到,宫中的那些得到他宠爱的女子,脸上的幸福不是装出来的,南宫珍不由得有些失落。

此刻的南宫珍尽管不想说,可她却感觉出,自己心中居然生出一丝妒意。没错,她就是不明白,这个男人身为一个皇帝,为何会对身边女人如此体贴?如此可以丝毫不做作的,对每一个他喜爱的女人,展现温柔和体贴?而这种温柔和体贴,她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身上见过。

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范家的家主。包括范刀对南宫媚,都从来没有如此过。为了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地方,便要在那里修建行宫,以便将来可以有机会一同去散心。这简直比当年的唐明皇,对杨贵妃还要宠爱。难怪,这个家伙可以将足智多谋的南宫媚,迷得五迷三道。

可无论这个温柔,还是体贴却都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另外一个女人。这无疑让南宫珍,心中隐隐的有些嫉妒。当然,她不是嫉妒段锦可以获得黄琼的如此疼爱,而是嫉妒那个人不是自己。不过对于这座王府,到底是去还是留,留下来做什么,南宫珍可是一点兴致都没有。

而一路走下来,见到暂时羁押在后院一个院子里面的,上百莺莺燕燕。还不知道,从民间被搜出来的藏匿王宗女子,从逆的官员妻女,以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王府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奴。搜出来的男人,已经被吕蒙正迁移到其他的地方羁押,段锦几女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也知道昨儿黄琼,临幸那两个妇人身份的几女,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一群女人。其中姿色艳丽,符合这位主喜好的不在少数。金发碧眼,身材极其丰盈的也大有人在。段锦与几女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为了那位主身体着想,该不该将这群女人都迁走,还是该继续留下她们。

虽说黄琼只是看了一眼,片刻也没有停留,便转身离开了。可段锦与二刘,以及南宫珍三女,却是对视了一眼。段锦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肯定不能在侍寝了。剩下的四女,在除去来月信。剩下几个人,那里能够应付得了这位主。可若是留下,谁也不知道这群女人会不会?

一时之间,段锦也有些没了主意。不过看着昨儿被黄琼折腾的,到现在还有些膝软,只是勉强陪着自己逛的刘氏二女,还有青紫二萝,也只能轻叹一声,还是暂时先留下吧。至于其他的,等看那位主表现再说。否则,还能怎么样,难道真的看着几个人,天天都这个样子?

黄琼没有停留,也没有看着园子内的一群莺莺燕燕,对这群女人表现出一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可段锦却是没有跟着离开,甚至还将二刘与青紫二萝留了下来,只是让南宫珍陪着黄琼接着逛这座王府。在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四之后,又挨个仔细打量面前这群妇人良久。

段锦才对着二刘与青紫二萝吩咐道:“你们两个将这其中女人筛选一下,可靠的,身子干净的,按照他的喜好留下来服侍。其他倒是无所谓,只要爷喜欢就行。其他的,我会让人打发出去。让吕蒙正重新找地方安置。这里算是爷的行宫,留着这么一大群异族妇人不合适。”

“今后无论那些被选中的妇人,与你们什么关系,或是她们之间什么关系。但在今后,都是普通的姐妹关系。而且你们四个要分开,每两人当值一天。不能让她们单独侍寝。等到南宫珍月信走了,也一样如此处理。还有,我也知道,她们之中,很多都是你们有血脉的亲人。”

“哪怕相互之间,在没有感情,可都还是砸断骨头连着筋。但你们现在首先是爷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然后才是桂林郡王府的人。爷对于我,还有你们来说,就是天。爷的安危高于一切。他自己大大咧咧的不在乎,可咱们这些做妻子的、做嫔妃,却是不能不在乎爷的安危。”

“你们都是有功夫的人,而且身上的功夫都不低。我希望真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你们要当机立断。绝对不能让爷,受到任何的伤害。我现在身子不方便,有些事情不是很适合做。所以爷在那个时候,安全就落在了你们的身上。你们便是在侍寝的时候,也要睁开一只眼睛。”

“爷在灵州的时候,就差一点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你们都是女人,应该知道男人在那个时候,防备是最松懈的。而女人不用多,一个簪子就足以成为刺杀的工具。爷在这里这段时间,所有女人,除了你们五个之外,侍寝的时候不许带任何的首饰。侍寝的时候,之前都要搜身。”

说到这里,段锦摘下头上的一根叉子,用目光斜视着这群跪倒的妇人中一个,语气瞬间变得冰冷道:“我知道,你们几乎都未在江湖上行走过,道行上还是有些浅。所以,对于这些人还是要仔细甄别才行。你们没有在这里长待过,所以有些东西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话音落下,段锦手中的那支珠钗,向着跪在地上的某个妇人,虽说不带一丝声音,但却是又快又狠飞了过去。只是那个人,倒也没有含糊,却是一个侧身将那支珠钗稳稳接在手中后,与身边三女站起来。看着段锦却是嗤笑一声:“师妹,你几年没见,你的功夫有些落下了。”

对于这个妇人的嘲弄,段锦却是眼神冰冷的道:“怎么,哀牢山一系沦落到如此地步。能让掌门夫人,放着叱咤大理国的哀牢山掌门夫人不做,带着两个女儿跑来这桂林郡王府。到底是哀牢山越混越差,还是你这位大理国第一门派,掌门夫人当真穷途末路到了如此的地步。”

对于段锦的话,那个妇人却是嗤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当年大理国高高在上,在世人眼中高不可攀感觉云霄长公主,成了这齐国皇帝嫔妃,与这么多女人抢丈夫。我就说当初哀牢山派人入中原,就算目标身边高手如云,也断然不会全军覆灭到,连个回来报信人都没有。”

“搞得哀牢山一系,如今元气大伤到,面对你们大理王室支持的苍山一门,步步紧逼而全无还手之力。沦落到只能东来,依靠这桂林郡王府的庇护,才能勉强苟延残喘。不过今儿看到你成了那个皇帝的嫔妃,所有的疑团也就都明白了。有你这个卧底在,想保全也就难了。”

这个妇人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却是将当年哀牢山年轻一辈弟子,全部折损在郑州的事情,都怪罪到了段锦头上。而对于这个妇人的话,段锦却是丝毫不在意的道:“我做了什么,我自己自然是清楚知道的。哀牢山一系年轻弟子,全部折损在了中原,与我并无任何的关系。”

“有些事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不是你看到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也不用在这里,对着我冷嘲热讽。当初你们拿了蜀王的一万两黄金,难道以为就真的是那么好拿的?哀牢山一系,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至于你,以你的身手,在这乱军之中逃出去,恐怕不是什么问题。”

“可你却偏偏留在这静江城内不说,居然还刻意的躲在这里,倒是让我有些好奇。想必之前俘获的王宗,都被押送到了京城的事情,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可你却是哪儿都不去,却偏偏躲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心思不成。还是你与那个人,有什么样的关系?让你不理不弃?”

“你别告诉我,你只是躲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或是什么野心都没有。段嫣儿,你觉得我会信吗?哀牢山一系,再没落也不至于真的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就算哀牢山一系彻底土崩瓦解,可你身为大理国的皇亲,也不至于跑到这里仰人鼻息。你可不是那种老实的人。”

对于段锦的话,那个妇人却是哈哈一笑:“段锦,你当我是你?表面上,什么事情都风轻云淡,可实际却是从小就一肚子的鬼心眼?你是大理国地位超然长公主,我只是一个出了三服的外嫁女罢了。你从小就被捧在手掌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理国那些宗妇谁比得上你?”

“至于我留在这里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叛徒来管。今儿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么哀牢山一系没落到,如此地步的账,咱们也一样该彻底的算算了。这些年不见,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当年号称天南第一女高手的蛇女剑,我的堂侄女兼小师妹,原本的那一身功夫落下没有。”

话音落下,没有理会身边两个想要拽着她的年轻女子,一个腾身而起向着段锦就是一掌劈了过来。而见到这个妇人一言不合便出手,段锦身边的刘氏二女,又哪敢让此时坏了身子的段锦迎战?急忙双掌合璧迎了过来。青紫二萝见状,也急忙迎向了随后杀出来的另外两个。

而看着几个人在这里格斗,段锦非但没有任何的慌乱,反倒还是背着手站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边看还边摇头叹息道:“师姐,这些年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是整日里面将心思都放在勾心斗角上了。这功夫非但没有长进,以我看反倒是有些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