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话音落下,刘灵那个庶出的妹子,刘敏嫡亲姑姑也拼命磕头道:“回陛下,这事我压根就不知道。在今儿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养在外面的姐姐,更不知道曾经有娘娘这么一个侄女。作为庶出,还是女儿,王府很多事情,都是对我们这种人严格保密的。”

“当初娘娘受那么大苦,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今儿也是那几个奴才,跑到我这儿苦苦哀求。而她们也并未与我说起过,娘娘是王府的嫡女。她们告诉我的是,娘娘就是养女。我见她们脑袋都磕破了,才动了恻隐之心的。恳求陛下念在我不知者不为罪,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虽说不是滥妾所出,可也是妾生女。亲娘就是王妃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因为姿色还算可以,被老王爷一次醉酒后给临幸了。这才有了我。也就一回,便再也没有侍寝过。还是嫡母善良,在母亲生下我之后,从老王爷哪儿要了一个滕的身份,可这一辈子也就是个滕。”

“王府庶出的子女,儿子若是有能力,在下任家主能接受的范围内,倒还算是重视。也会刻意给予培养,能力出众的还会委以重任。可对于庶出的女儿,在嫁人之前做好花瓶,以便可以通过联姻,给王府带来最大的利益。庶出女儿实际上,都不如一些高级丫鬟有地位。”

“无论是老王爷,还是那个人都是那样子。我又是滕所出,更不被重视。基本就是被丢到一个角落里面,自生自灭。我自从生下来,见过老王爷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我对二位娘娘的遭遇,真的医务所在。就算知道了,我连我自己都管不了,又哪有能力照应她们?”

只是无论二女如何求饶,心中火气一直都没有消下去的黄琼,就是不肯吐口。最后,还是刘灵看不下去了,才开口道:“陛下,算了吧。她们也许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阴的很,这种事情他又岂会与别人说?小敏的事情,别说她们不知道,便是在王府中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说到这里,刘灵轻声叹息一声道:“她们也算是我与小敏,两个人所剩不多亲人。尤其是十一,别说她一个王府的事情,基本半点都沾不上边的庶女。便是我这个嫡女,小敏的事情,也是她被绑到善阐侯府,我才知道我还有她这么一个侄女。她也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亲人。”

“与别的王府不同,桂林郡王府除了那个人之外,最看重的一向都是嫡子女。除了他那个特例之外,王府的规矩都是立嫡不立长。有嫡立嫡,实在没有嫡子才会立庶长子。便是续弦所出,地位都比庶出的强。若是有嫡子,庶子哪怕再受宠,可终生也就是被养起来的米虫。”

“庶出之子都这个样子,更加不被重视的庶出之女也是一样的。按照王府定制,庶出之女每个月只有十五贯的脂粉钱,出嫁陪嫁不得超过一千贯。就那个月例,还不如一些高级奴才多。出嫁的陪嫁,只有嫡女的一成。这还是有名分侧室生的,若是滥妾生的,连这个都没有。”

“不分男女,这辈子就只能靠着每月七贯的月例生活。男子娶妻聘礼不得超过百贯,嫁女嫁妆不得超过百贯。整个广南西路都知道,在桂林郡王府滥妾所生的子女,根本就没有人待见。生不得入族谱,死不得进宗祠、祖坟。王府每年花在猫狗身上的钱,都比养这些人要多。

“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滥妾之子。就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宁给庶子当妾,也不给滥妾之子当正妻。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嫁了滥妾之子,不仅要一辈子受穷,娘家一点光都沾不上不说。就是自己,都一样没有安全保证,甚至还不如王府那些奴才的待遇。”

“若是被主家,甚至是被自己那些有名分的兄弟看上了,说好听的是领回房开导、开导。说不好听的,糟蹋够才给你送过来。若是相中了,想要据为己有,或是女子性子烈,出了什么意外。按照王府规矩,只需一百贯钱、十匹绸缎便可。若是人没了,也就再多领十鞭子。”

“那些滥妾所出儿子,所娶的不是王府中的放出来丫鬟,就是诸夷的女人。甚至很多人,也只能娶那些瓦弄女子。寻常百姓家,除非是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才会将女儿许配给那些滥妾之子。这就是外人看起来,辉煌无比、富甲天下,无比羡慕的桂林郡王府,私下是那么脏。”

“敏儿当初之所以过的那么苦,不单单是她的养父母是已经出了五服的。而且她养父的爷爷,就是滥妾所出。在王宗之中,连个名分都没有,就连族谱都上不了。她那个养父家穷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将心中这些年受的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不敢弄死罢了。”

“而王府子弟,不管出身是什么。除了王府分派差事之外,什么营生都不能做。如果没有其他的差事,不管多少口人,就只能靠着每个月那七贯月例,成家的额外拨给的三石粮食生活。那些滥妾所出的子女,真的连奴才都不如。平日里面,被奴才作践也都是经常的事情。”

“与妾生子不同,三服以内的妾生子,成亲以后都还要在王府居住的。每个月成亲后,年例是五百二十贯,其他绫罗绸缎都是按照季节发给的。衣食住行,也都是按照主子规格。可滥妾所出之子,哪怕是当代郡王所出。只要成亲之后,便要立马搬出王府,另外给房居住的。”

“妾生子待遇虽说好的多,可也就那样。相对于那些妾生子,其实那些滥妾所出的子弟,往往因为身份的问题,对家主没有什么威胁,反倒是更容易被赏差事。而那些妾生子,因为上了家谱与族谱,所以更容易被视作威胁。所以一般就是被养起来,什么事情都不许干。”

“十一虽说母亲有名分,可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妾。死后,连王府的陵寝都进不去,只能葬在妾地。她又上哪儿能知道王府的机密去?像我和小敏这种养在外面事情,都是王府秘密。若是传出去,会给王府带来很大麻烦。别说她们,就是她的同为庶出的兄弟,都未必能知道。”

刘灵的这番为二女解释的话,倒是让黄琼心中火气小了一些。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之后。才对着二人道:“既然如此,此事朕就不在追究了。不过,这段时日里面,你要好好的服侍几位娘娘。若是服侍的好了,你们的将来,朕会仔细考虑的。若是服侍不好,二罪并罚。”

说罢,不想在继续待下去的黄琼,一把将刘敏抱了起来,又牵着刘灵进了屋子。另外的两个女人,却是犹豫了一下跟了进来。她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三人会做什么。她们以为刘敏是黄琼的妃子,可没有想到刘灵也是黄琼的妃子。毕竟刘灵虽然漂亮,但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这位皇帝年纪轻轻,这后宫佳丽三千,天下美女任选,总不该喜欢一个年纪大的。黄琼叮嘱自己服侍好几位娘娘,而刘敏与自己有些亲戚关系。若是真的把她伺候明白了,以后自己可以少遭一些罪。若是能将刘敏打动,真的肯替自己说句话,搞不好自己还可以留在静江府。

只是等到二女犹豫了好大一会,跟着进屋子后。却见到刘敏正在低头服侍那位主。而刘灵正在与那位主搂在一起。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的二女,见势不妙急忙的想要退出去时,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却被突然抽身出来,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刘灵,点了穴后直接丢到了床榻上。

亲吻了一下黄琼,刘灵却是飞速的将二女剥干净后,才对黄琼道:“青紫二萝一会便到。不过不巧的是珍姐刚刚来了红。段娘娘那阵子不舒服,是不是有了身子?就我们几个跟着陛下南下,而陛下这一路上都在克制自己。现在总算是到了地方,陛下估计早就急不可耐了吧。”

“如今就剩下我们四个,实在无力承受陛下的恩泽。所以,与其陛下将来找那些不清不白,干净不干净的都不知道女子。或是让这满院子,如今都惦记着陛下的女子趁虚而入。还不如,陛下将他们两个也临幸了。至少我知道,她们的身子是干净的。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她们野心。”

听着刘敏的安排,黄琼也只能苦笑。这一夜,这一路上都在克制自己的黄琼,直到午夜才在刘敏那里尽兴。第二天清早,神清气爽的黄琼,起身先去看了看,此时还在呼呼大睡的段锦。原本还想着陪段锦用早膳,可没有想到段锦却是还在睡。看这架势,就是打雷都不会醒。

无奈的黄琼,也只能亲了亲段锦的小脸。叮嘱好好照顾之后,转身离开了段锦这里。又去南宫珍那里,陪着南宫珍用了早膳,黄琼才去处理政务。而前面的吕蒙正,也等了他有一会了。见到如此早便到自己这里报到的吕蒙正,还有一群官员,黄琼有些意外的捏了捏鼻梁骨。

接下来的谈事与汇报,整整持续了一整天。而在临告辞的时候,吕蒙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已经将黄琼抵达的消息,通报给了前线诸君军将领的消息,告诉了黄琼。皇帝亲临广南西路,而静江府距离前线只有几百里的距离。此事过于兹事体大,吕蒙正不敢独自擅专。

听到吕蒙正的奏述,黄琼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黄琼想要亲临一线想法,吕蒙正却是死活不答应。在吕蒙正看来,前线炮石无眼。虽说如今叛军残部困守南宁府城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谁难保叛军不垂死挣扎一把。而且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叛军残部,以及诸夷部族。

眼下静江府兵力不足,又抽调不出多少人马护送。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你是当朝皇帝,就带着几个侍卫,走几百里到处都是散兵游勇,或是诸夷部族的路,去箭矢如雨的前线。你若是出什么意外,这天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