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王庄园内。
已经五十高龄的月王拓跋鸿正坐在院子里,满脸担忧。
自己女儿一早又偷溜出去了,明明昨日落水,身子骨还没彻底好利索,这就跑出去,真叫他头疼。
但这宝贝女儿大了,不好管。
已经差人去找了,可一个晌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只能干着急。
“王爷!”忽然手持宝剑,一身黑衣的护卫杨震从外跑进来,上前恭敬汇报道:“郡主找到了!”
“郡主呢?”拓跋鸿立刻瞧了一眼,没瞧见自己女儿,急忙问道:
“不是找到了?在哪?”
黑衣护卫杨震犹豫了一下,道:“王爷,郡主今日又落水……属下先派人送到附近医馆让郎中去瞧了,应是无碍,过会儿便能回。”
“什么?又落水?”拓跋鸿惊了,有些不敢相信,问道:
“怎得又落水?昨日落水还没好,今日怎又落水了?她这是要和水过不去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黑衣护卫杨震便是赶忙将自家郡主在桥上观人闯文阵,结果现场众人“追星”,将其推搡落水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说完他也是无语,他都查过了,自家郡主依旧跟昨日一般,都是意外,并无人为痕迹。
“属下已经查过,并无刻意人为可能,郡主她是意外掉下去的……”
“这些所谓的读书人,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卖弄这些酸溜溜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拓跋鸿眉头皱得厉害,骂了一声,问道:
“那今日是何人救了郡主?”
拓跋鸿神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了,又是犹豫了一番,才道:
“还是昨日救郡主的那两位义士……县令之女赵紫萱和昨日那名无名义士。”
拓跋鸿顿时看着他,并不说话。
似乎在说你在诓骗我?
天下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王爷,的确如此,属下……已经查清了!”杨震硬着头皮开口,道:“还有一事,已经清楚那位救郡主之后不求回报离开的义士是何身份了。”
“哦?快说,是什么人?”月王拓跋鸿脸色微变,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对了,他样貌如何?品行……品行肯定没得说,连救本王女儿两次又不求回报,若非是欲擒故纵,意图我月王府,必然没任何问题。”
杨震连忙回道:“样貌……属下查问得知,那位义士的样貌端的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翩翩公子!”
“好!好,美男子好!”拓跋鸿眼神顿时亮了,又问道:“可知他有何才华,或是作何营生?出身如何?”
“才华……这个倒是不清楚。”
“出身呢?可知出身?”拓跋鸿继续追问。
黑衣护卫杨震想了想了,道:“属下打听到,那位公子似乎姓萧。”
“姓萧?”拓跋鸿愣了一下,想了想,继而眼神一凝,道:
“我大周萧姓不多,在整个南州更是只有一家,便是岩郡萧氏,他,他,他难道是岩郡萧氏出身?”
想到这个可能,拓跋鸿震惊了,英俊又高尚,且出身萧氏,这完全就是完美的贤婿啊,他立马便是道:
“好,好,好,实在太好了!可找到这位萧公子的住处了?赶快备礼,本王要亲自去感谢这位贤婿……贤……萧公子的仗义相救!”
杨震呆了一下,心说王爷您不要这么快把心里话说出来啊,当即麻溜点头:
“是,王爷,属下这便立刻去查!”
拓跋鸿搓了搓手,满脸激动自顾自说道:
“啊呀,好啊,好,岩郡萧氏可是大家族啊,若真是如此出身,完全配得上我女儿,这个好,这个真的好!”
月王拓跋鸿激动不已,觉得终于为女儿觅得佳婿了。
……
翌日晌午。
天气凉爽,风光怡人。
可这会儿,带着众人跑去山海学堂外边摆绝世围棋残局企图挑衅萧念念的秦知年等人,却已经是满脸大汗,汗流浃背。
不断擦拭额头的汗水。
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残局竟是快被一个萧念念破解了……
这会儿秦知年拿棋子的手都颤抖起来,不住地看着眼前这个生得极为可爱,还背着个新奇又好看的背囊小女娃,内心在大声发问:
告诉我,告诉我,这个小女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为何连大国手都一时无解,桌大师自己都以引为傲的残局,竟在这小女娃面前没有一点威力?
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
她只是一个才入启蒙学堂的小女娃啊!
她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这会儿观战棋局的人不多,只有源山诗社自己人,以及方才他们到来后,抱着这个小女娃出来试手的教书先生褚冯。
此刻,褚冯一脸笑意,双手拢在袖子里就站在萧念念身后,气定神闲。
之前这源山诗社的人进入学堂挑衅,扬言让山主杨白术出场对决棋艺,小家伙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自告奋勇说先替山主试试手,他就抱着她来了,结果也没让人失望,这小家伙的棋艺的确可怕。
不愧是在朝云亭一战成名的少女棋王啊!
这残局虽说只是一个残局,却有三个难度。
第一个残局难度不高,但继续对弈下去,会遇到第二个会成为残局的结果,过了第二个残局就是第三个终极难度。
只是……第一个难度在萧念念面前竟是如同虚设,她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破了。
这一手直接震惊源山诗社的众人,完全不敢相信!
秦知年亲自动手,与其对弈,引导着引出第二个成残局的难度,然而萧念念只是思考了片刻,便又破了!
这下,源山诗社的众人都不淡定了!
秦知年拿棋子的手都在发抖,看萧念念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如同是在看怪物一般。
“诸位,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褚冯看到源山诗社的众人满眼青筋,都死死地瞪着萧念念,有些人甚至表情狰狞,仿佛下一刻会忍不住动手,当即赶忙朝着众人拱手,满脸堆笑。
说完一边回头朝着上边学堂门口的同僚暗使眼色。
没过会儿!
学堂的山主杨白术亲自带着学堂的一众先生拿着棍棒出现了。
源山诗社的人没有察觉,等到忽然发现身后多了不少拿棍棒,一脸淡然的教书先生时顿时都是吓了一大跳!
许惊蛰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立马跳起来仓皇叫道:
“喂喂喂,你们这是做什么?说好的‘以和为贵’呢?你们这是以和为贵吗?!”
褚冯连忙微笑道:“阁下莫要惊慌,莫要惊慌,诸位先生不过是在锻炼罢了。”
杨白术一听,瞅了一眼褚冯,又瞅了一眼源山诗社的众人,立马拿着手中的长棍在旁边演练起来,瞧着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其余教书先生一瞧,也是迅速加入,哈呀的就在那里操练起来了!
这一幕,看得源山诗社的众人满脸目瞪口呆!
特别是许惊蛰,快把眼球惊掉了,顶着一脸痘,冲着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教书先生叫道:
“喂喂喂,那个老头,你拖着个棍子在地上划来划去也叫锻炼?”
然后又是指向另外一人问道:“还有那个,你棍子都握不住啊喂!这是哪门子的锻炼?还说你们是‘以和为贵’?”
就在这时,萧念念终于下到了第三个难度,但她只是稍微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神色一喜,立刻高兴叫道:
“太好了,这个爹爹教过!”
说着落下了手中的棋子……轻而易举破之!
瞬间!
秦知年神色凝固了,一脸呆滞的看着一脸高兴的萧念念。
手中的棋子不受控制落在棋盘上,啪嗒一声敲击了一下棋盘,然后滚了出去。
直接掉在地上,又滚出去老远,还蹦跶了几下,显得甚是调皮。
“你不叫,没人当你是哑巴!”秦知年忽然转身,抓着旁边大叫的许惊蛰对着其脑袋就是一顿拍!
嘭!嘭!嘭!
“秦先生,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秦先生,我错了……”许惊蛰立马求饶,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