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儿听到她爷爷这番话,实已将她的心事暴露无疑,小小的脸上通红一片,更加无地自容了,娇声道:“爷爷,你再说,我不理你了!”韩三仙微微一笑。

关云飞此刻方才明白,祖孙二人原来是在谈论自己,他们的言语之中分明是这女子喜欢上了自己,怪不得她见到这些锦衣卫行为举止失常,便即投入自己的怀里。

心道:“她原来对我一见钟情了,她刚才紧紧地靠在我胸前,一动不动,我怎么未察觉呢?”想到刚才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她的香味现在还留在他身上,这份甜蜜,让他欢喜至极。

关云飞从未让别的女子这般亲密的接触到他的身体,也从未像刚才那般紧紧地抱着一个女子,而现在,这眼前美貌动人的少女不仅对他一见钟情,而且她已将这颗芳心给了他,关云飞明白,若不是她对自己爱之极已,绝不会这般紧紧的抱着自己。

虽然他们二人隔着一层衣服,但终究男女有别。而她却不顾男女之嫌,勇敢地向自己投怀送抱,这份情意,关云飞看得出来。想到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将她的心交给了自己,心中着实有说不出的欢悦。

韩灵儿自从第一眼见到关云飞,便已爱上了他,当她看到这样一个倔强的少男面对如此强敌,毫不畏惧,手中大刀来回飞舞,俨然有股大将之风。她正是豆寇年华,胸中藏着无限**,本就对男子有股热烈的好奇,再见到关云飞这般英勇的男子,这颗芳心便已牢牢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伤痕累累,便即央求着韩三仙施以援手,救他性命。

韩三仙和他孙女朝夕相处,对她的心早已摸得透了,更何况他历经世事,见人已多,当她央求自己救这一位素不相识的男子之时,他已知道自己孙女已经喜欢上了这倔强的男子。

但他向来侠义心肠,对这些东厂的人颇为不满,见到他们如此欺凌弱小,岂有不管之理?即使孙女不说,他也会施展这绝琴之术,让这些为祸武林的锦衣卫吃点苦头。

于是他们在树林之后埋伏,韩三仙弹奏瑶琴,韩灵儿用她的柔美的音调,二人相辅相成,演奏了几曲感人的琴曲。以韩三仙的武功,对付这些人,实在不用这番大费周折,他这般做其实要扰乱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心中怀有惊奇,这样才能出奇不异。

当祖孙二人从树林之中飞越而出时,这二十八名锦衣卫便惊异不已,尤其对这位美貌的妙龄少女,更是失魂落魄,神情惘然。关云飞正沉浸在甜蜜之中,突然韩灵儿的那只轻巧纤细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又令他心中怦怦直跳,不知所措,他身上的余香未散,这少女又靠近自己,这份香味便即变浓,挥之不去,恐怕这辈子,也不能忘怀了。

这少女对关云飞实是芳心可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再到她紧紧地靠在他身上,现在又用她那只纤细如玉的小手握着他结实的左手,这般亲密的接触,实是她生平第一次,她从未对哪个男子如此对待。

或许她有个武功高强的爷爷,一般人对韩三仙躲避还来不及,哪还会去招惹他的亲孙女,招致无穷纠缠,说不定还会遇上杀身之祸。韩灵儿芳心既许,心中着实甜蜜,拉着关云飞的手,脸上充满笑容。

关云飞道:“姑娘……我……”他还未说完,韩灵儿早已接口道:“什么姑娘,我的名字难道就叫姑娘吗?我姓韩,叫灵儿,你叫我灵儿便是了。”关云飞没想到她如此快,也不容自己思考,便说了出来。

他只好道:“灵儿,多谢你和前辈的救命之恩!”韩灵儿小嘴一扁,道:“你还是拿我当外人了?早知如此,我还不救你呢。就让你被这些人杀死。”关云飞知道她说笑,便道:“我不是拿你当外人,难道拿你当……”

韩灵儿听到这句话,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又一阵通红,但还是握着他手,其实她心中高兴的很,但女孩天生腼腆,不愿将自己的爱慕之意轻易吐露,待旁人说出她的心意时,往往一脸含羞,来掩饰内心。

此刻听到她爱慕之少年将她的心事说出,便脸现羞色。韩三仙在旁只是笑,看着孙女的终身大事终于可以托付了,心中怎能不欢喜。

此刻只听他将瑶琴挂在背上,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杀了这么多锦衣卫,必然引来搜捕,魏忠贤势力庞大,全天下遍及他的爪牙,关公子身上多处受伤,虽是皮外伤,但也需治疗。

离此地不远,便是这运城中有名的客栈,这魏忠贤万料不到你会住有名的客栈,更料不到还会留在运城,他定然以为你已离开了运城,而且定会拣偏僻的客栈落脚,所以锦衣卫定往人烟稀少之地追去。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仍然留在运城,还要住最好的客栈!”

韩灵儿嫣然一笑,道:“爷爷真是智慧过人,聪明绝顶!但是爷爷你哪来那么多银子住这最好的客栈啊?”韩三仙笑道:“为了我的好孙女,老头子倾家**产也值了。”说罢又大笑三声。

关云飞道:“麻烦前辈了,日后前辈若有何差遣,我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韩三仙道:“打住,早跟你说了,叫我爷爷,你这些大话,对我没用。若是对灵儿不好,我定饶不了你!”

韩灵儿娇声道:“爷爷……”韩三仙道:“你看你,还没出嫁呢,就向着夫君了。若是嫁了,还不把爷爷放到一边不理了。”韩灵儿微笑道:“只要爷爷对他像对待我一样,那就够了。”

韩三仙道:“好,好,好,我的好孙女既然这么说了,我不欺负他就是了,我可不愿我的好孙女不理我。”关云飞道:“爷爷放心,我定然不辜负灵儿,若是我欺负她,爷爷尽管责备就是了。”

韩三仙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该走了,若是引来了那些锦衣卫,那可就不好了!咱们快走!”说罢,三人便一路向东,来到这运城中最有名的客栈,只见这客栈大门之上一块牌匾上写有“青云金客门”。

一见便知这客栈乃是有钱人的居住之地,倘若穷人来到这客栈,穿得破破烂烂,便会被赶出来,若是江湖上有身架之人,或是手底下有些真招的,往这门口一站,客栈中的招呼之人多半不会得罪,也得罪不起,便会客客气气地引他们就坐,好菜好酒地招呼他们。

但江湖中人大多不愿意进这繁闹之地,他们大多喜欢住一些偏僻的没有许多人住的客栈,这是大多数江湖人的习性,江湖人不喜欢招摇,也不喜欢吃山珍海味,粗茶淡饭,山肴野簌就够了,而且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富豪绅士,江湖人不愿与他们为伍。

于是这青云金客门便成了金客们的常住之地,只要有银子,有金子,在这里都能受到最好的招待。

关云飞背挂青龙偃月刀;韩三仙一身雪白,白的头发,白的眉毛,白的胡须,白的衣裳,犹如一个活神仙,背着那把瑶琴;韩灵儿一脸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宛如仙女一般,但此刻没有握着关云飞的手,毕竟这是大场合。

这客栈门口人来人往,各个达官富豪出入于门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三人缓步进入客栈大门,只见里面店小二忙上前招呼道:“三位客官,本店是运城最有名的客栈,三位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