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听罢,心中仔细揣摩无悔禅师的言语,但觉此话甚为有理,唐奇恍然大悟,道:“大师武学精湛,让在下佩服之至。

大师刚才所讲,习武者,武功不在于多少,而在于是否精通,如若涉猎甚广,必定每一门武功都不可达到最高境界,要想将武功臻至最高境界,唯有以一门武功钻研,在这门武功上苦下功夫,通晓每一处细节,达到熟练之极炉火纯青之境。然后遇敌之时不假思索,将先前所练武功一一使出,对招拆招,对式攻式,让对手不攻自破。”

无悔禅师微微一笑道:“唐少侠武学天资极厚,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江湖上一大人物。老衲此生所遇之人数不胜数,但今日见到唐少侠,实为平生一大快事,老衲一生参佛,洞晓世事,虽然不懂得什么国家大义,但也知晓民族危难,大明朝受到外敌侵入,作为江湖一分子,理当抛头颅洒热血,驰骋沙场。

唐兄弟英雄气概,让老衲甚为佩服,魏忠贤武功再高强,相信只要有唐少侠这般的少年英雄,他便掀不起什么风浪。纵然是外敌压境,只要我神州子民万众一心,必能战胜外敌,将女真族人赶出边境!”

唐奇心中豪气顿生,道:“大师身在少林,却关乎天下大事,时刻担忧江湖危难,大师这般为国为民,实为大大的英雄,我唐奇在此发誓,不管魏忠贤有多大的能耐,只要我一息尚存,必定与他一决高低!山海关是抗清重地,如若杀了魏忠贤之后,我唐奇还侥幸未死,那么在下必然赶赴山海关,同袁大人共同抵御外敌!”

无悔禅师道:“唐少侠少年英雄,豪气干云,老衲深感欣慰。江湖能有你这样的少年,实为天下之福。唐少侠打算接下来去哪里?”

唐奇道:“我要去天山一趟,寻找天山雪莲。”

无悔禅师略一思索,道:“天山雪莲生长在天山至阴之地,百年难遇,是疗伤圣药,天下许多人都想得到它,唐少侠此去,必然是为红颜知己。”

唐奇听罢,心中大惊,万料不到无悔禅师竟然如此了得,一猜便中,于是说道:“不瞒大师,我此去寻找天山雪莲,确实是为了治疗她内功全失之病。”

无悔禅师道:“不知唐少侠的红颜知己因何内功全失?”

唐奇道:“一月前,迷天魂灭我全家,我死里逃生,在一处深谷之中遇到蕊儿,我俩情投意合,一起练剑,得知蕊儿是当年丹阳剑陈女侠的弟子,我二人在深谷习练丹阳剑法,一日出谷,一起寻找迷天魂的下落,不料在一场战斗中,蕊儿为了救我,吃了迷天魂一掌。得知医仙王若离能治百病,故而我带着蕊儿去了杭州青松岭,王医仙虽然治好了蕊儿的病,但她却是内功全失,王医仙便说明天山雪莲能够帮她恢复功力,故而在下特此前往天山……”

无悔禅师道:“想不到她竟是陈若英的弟子,当年陈女侠的丹阳剑法独步武林,使得天下之人闻风丧胆,我也曾与她有几面之缘,此人性情孤傲,剑法精绝,老衲也是佩服得紧,不知此刻陈女侠是否还在世?”

唐奇道:“陈前辈已然仙逝,这些年蕊儿一人住在深谷。”

无悔禅师道:“陈女侠剑法超绝,不料已然仙逝,唉……昔日故人各个离我而去,我在少林寺一呆就是五十多年,这么些年也不知江湖上死了多少人……唐少侠能够习得丹阳剑法,实为因果所致,如若唐少侠能够将唐家一百零八路平天剑术、陈女侠的丹阳剑法、以及欧阳前辈的鲲鹏剑法三者合一,融会贯通,必能创造出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到时候,凭借着这套剑法和这把宝剑,与青龙偃月刀、月牙神镖合璧,必能战胜魏忠贤!”

唐奇道:“大师所言甚是,在下已然将丹阳剑法和平天剑术合二为一,只要再加上这鲲鹏剑法,料那魏忠贤纵然是武功绝顶,也逃不出刀剑月的合璧!不知现在青龙偃月刀和月牙神镖的主人到了何方?”

无悔禅师道:“一切皆有天意,相信只要机缘到了,你们三人必定会相见,现在唐少侠放心去天山,等找到了天山雪莲,便赶往少林寺,参加英雄大会,如此盛大的场面,他们二人必然会到,到时便有相见之日了。”

唐奇道:“大师所言甚是,只不过大会上魏忠贤必然会出现,到时候群雄愤慨,魏忠贤孤立无援,我们和他斗个高下,看看究竟是他高明还是我们厉害!”

无悔禅师道:“魏忠贤此次必然会出现在英雄大会上,我们少林派举办此次英雄大会,一来是为了推选一位武林盟主,带领天下英雄一起前往山海关抗敌,二来便是引出魏忠贤,到时候天下英雄各个对魏忠贤恨之入骨,便有杀他的机会,除掉魏忠贤,便能让江湖得到安宁,也能够让袁大人安心抗敌。”

唐奇道:“原来此次英雄大会,大师早已料到魏忠贤会来。大师德高望重,武功卓绝,必定是这次的武林盟主!”

无悔禅师道:“非也。我已年过百岁,少林寺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但是天下英雄不计其数,也不见得没有人能够超过我少林一派,只说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独霸武林,倘若丐帮帮主出面,那也可以和我们少林寺奇虎相当。还有天山派的徐老英雄,天玄老人郭浩天,还有那位芙蓉静斋的杨女侠,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名声甚响。此次英雄大会必定热闹非凡,唐少侠一定要去,说不定到时候唐少侠能够力压群雄,当上了武林盟主。”

唐奇听到此处,赶忙道:“大师说笑了,我唐奇武功不及大师,德才不比大师,光论这些,也做不得什么武林盟主,况且这武林盟主有何好的?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