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在教蒋代真跳舞。
他扶着蒋代真的腰,蒋代真的双手落在他肩膀上。
“这是什么舞种?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蒋代真问。
“这是交谊舞,我从别的地方看到的,你没见过很正常。”林申看了眼脚下,对他说:“跟着我的节奏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刚开始,蒋代真还会踩到他的脚,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他不跳了。在林申的鼓励下,他硬着头皮跳下去,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再也没有踩到林申的脚。
林申说:“你很有悟性啊,这么快就学会了。”
蒋代真越来越自信,林申说不跳了睡觉,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明天还跳吗?”蒋代真眼巴巴地问。、
“跳啊,有时间就跳,要是有台音乐播放器就更好了。”林申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什么是音乐播放器?”蒋代真好奇地问。
“一种储存声音的工具,可以把歌者的声音录制下来,需要的时候按下播放键,声音就会流淌出来。我们就能在音乐声里跳舞,是不是很浪漫?”林申解释道。
“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吗?”蒋代真来了兴趣。
“现在没有,未来一定会有的,只要我们能活那么长时间。”林申一本正经地说。
古代的环境很好,可惜没有电和网络,以及那些高科技产品。
“活个上百年,我们就成老妖怪了。”蒋代真觉得好笑,不由笑出声来。
林申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说:“睡吧。”
孩子蜷缩在摇篮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紧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乖巧的样子像个小天使。
下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帮孩子把小被子掖好。然后又看了眼**。林申和蒋代真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不知道睡得有多香。看到这一幕,下人脸颊微红,吹灭屋里的烛光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他等之后,**的林申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神里面毫无睡意。倒是蒋代真呼吸平稳,睡得脸颊红扑扑的。
林申轻轻把他放下来,又悄悄越过他到了床下。
他晃了晃摇篮,孩子睡得直流口水。离近了,还能听见小小的呼噜声。
林申觉得挺有意思,轻轻捏了把他的脸。就这样,孩子还没有醒过来,依旧睡得香甜无比。
感觉到身边空了,蒋代真在睡梦中摸索起来,一只手在**摸来找去。没有摸到人,他的眼皮轻轻颤动几下,眼看就要清醒过来。
林申连忙爬上床,回到他之前睡的位置,主动把蒋代真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找到了人,蒋代真就不动弹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隔了几天,赵嘉韵又来了,指名点姓要见蒋若年。
蒋若年烦得要死,翻着白眼说:“他怎么又来了?快过年了,不在自己家里呆着,非要跑到蒋家来。”
蒋代真不小心病了,没有马上回家去,和林申又住了几天。喝了几天中药,他感觉好多了。蒋姜氏把孩子抱走,让他在屋里好好养病。蒋若年经常过来陪着他,把林申赶到超市巡视。
他刚刚坐下,门房就过来告诉他,赵嘉韵来了。
“他挺喜欢你的。”蒋代真笑开了花,这个赵嘉韵真的没放弃,表现得挺执着的。
“他太小了,说话很幼稚,一点都不成熟,不是我喜欢的菜。”蒋若年直白地说。
蒋代真眨了眨眼睛,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哑:“成熟的不一定是好的,比如秦怀业,是很成熟,算计得也多。”
“你说得也是,可我懒得动弹。我不用嫁人,现在也过得很好呀。我自己一个人多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到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爹又不管我,我自由自在,还有数不完的钱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没有人敢给我找不自在,我真不想嫁人。”蒋若年说。
“不嫁人,只谈恋爱,也不错啊。你过得太平静了,像一滩死水似的,没有一点**。”蒋代真说。
蒋若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蒋代真赶紧说:“不是我说的,是林申说的。”
蒋若年对门房说:“你把他领到客厅里,就说我很快就出去。”
门房走了。
蒋若年又叫来一个下人:“去叫蒋碧琳,就说赵嘉韵来了,让他出去迎客。”
莲子都懵了:“您不去吗?赵公子要找的人是你。”
“就说我睡着了,不知道啥时候会醒。”蒋若年说。
莲子看了蒋代真一眼,蒋代真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蒋碧琳高高兴兴地去了。
赵嘉韵表情失望:“怎么是你?”
蒋碧琳说:“大哥还在睡觉,估计要很长时间才会醒。”
赵嘉韵执着地问:“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内,他是不会醒的。”蒋碧琳说。
赵嘉韵犹豫了一下,他在回家和继续在蒋家待之间摇摆了一会儿,要是回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再来。
他表情无奈地说:“我可以等他醒来。”
蒋碧琳也很失望,但他掩饰住了,尽量笑着说:“那也不能干等着吧,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出去逛一逛。我要去一趟银楼,你能陪我去吗?”
说完,他用亮晶晶,小狗般的眼神看着赵嘉韵。
“我。。。”赵嘉韵狠了狠心,说:“我不去了,你让别人陪吧。”
“那我也不去了。”蒋碧琳笑得勉强。
两个人相对而坐,好半天都没人讲话。
赵嘉韵有些尴尬,一直低着头喝茶,不去看蒋碧琳可怜的眼神。
“你要是有事,可以不用陪我。”他说。
“我没事。”蒋碧琳坚持道。
赵嘉韵挑了下眉,这可是蒋碧琳自己说的,那他就不管了。蒋碧琳愿意陪,那就陪着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当蒋若年听说赵嘉韵还没有走时,他惊讶地说:“他怎么还没有走?”
他以为,蒋碧琳会把赵嘉韵带出去,随便干点什么,赵嘉韵就回家了。
莲子说:“他哪儿都没去,碧琳公子让他陪着去银楼,他也没有去。听说碧琳公子背地里都哭过了,觉得自己太丢面子。”
“哦。”蒋若年顿了下,疑惑地说:“他坐到现在,是想蹭饭吃吗?”
蒋青松设宴款待赵嘉韵,赵嘉韵终于见到了蒋若年。
他羞涩地问:“你睡到现在吗?”
“对啊。”蒋若年撒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你昨天干什么了,累成了这样?”赵嘉韵说。
“昨天也在家里睡觉。”蒋若年淡淡地说。
蒋碧琳挟了一块肉给赵嘉韵,甜甜地说:“韵哥,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赵嘉韵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不喜欢别人给我挟菜。”
蒋碧琳神色尴尬地说:“啊,我不知道。”
他想讨好赵嘉韵,然而赵嘉韵并不领情。
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嘉韵始终没有动那块肉。
蒋青松看在眼里,脸色和蔼地问:“嘉韵现在在做什么生意?”
听到这话,赵嘉韵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蒋青松的问题。
蒋若年专注干饭,没有关注饭桌上的动向。吃饱之后,他抹干净嘴就率先离席了。
蒋青松看在眼里,微微皱了下眉,小声嘀咕道:“没规矩。”
赵嘉韵的目光追随过去,替蒋若年辩解道:“他是急着去看小侄儿,我也见过一次,小侄儿太可爱了。”
“确实可爱,特别爱笑。每次我去看他,他都会冲着我笑。”说到外孙,蒋青松两眼放光,开始了滔滔不绝。
赵嘉韵耐心地听着,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时不时还会附和两句,赢得了蒋青松的好感。
过后,蒋青松说:“赵嘉韵这个年轻人不错。”
贺念连忙说:“那你觉得他跟碧琳配不配?”
“配啊,都是年轻人。”蒋青松说。
贺念说:“可以上门提亲了。”
“上门提亲?”蒋青松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地说:“要提亲也是赵家人上门提亲,我蒋家的哥儿不能倒贴了。像你家碧晨,他倒贴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碧琳不一样,他拎得清轻重。”贺念尴尬地说。
“我是老了,可我的眼睛还没有瞎,我看得清清楚楚。碧琳一直在倒贴人家,人家对碧琳不冷不热的。都这样了,你还让我上赵家提亲去。万一被拒绝了,我的老脸往哪儿搁?”蒋青松说。
贺念不服气,小声说:“蒋家的条件这么好,碧琳也长得不差,我觉得不一定会拒绝。”
“你天天呆在宅子里,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家里的长辈说话不算了,得看人家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当众就给你难堪,想方设法也会把婚事搅黄了。”蒋青松说。
贺念把蒋青松的原话告诉蒋碧琳。
蒋碧琳失落地垂下眼,咬着嘴唇说:“我不敢去问,我怕他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
贺念说:“问一问又不会掉块肉,万一他就是看上你了呢?”
“怎么可能?”蒋碧琳苦笑一声说:“他对我异常冷淡,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喜欢的人是大哥。”
“你大哥就是一块冰,多少人追求他,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家世比赵公子好的,长得比赵公子好的,又不是没有。这些人,他统统都看不上。”贺念说。
蒋若年刚刚在屋里坐下,屁股都没有坐热乎。莲子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说:“公子,赵公子求见。”
“就说我睡下了。”蒋若年说。
莲子一脸为难:“您屋里的灯还亮着,在外面能看见的,这个借口站不住脚。”
“把灯吹灭了,让他改天再来。”蒋若年毫不留情地说。
赵嘉韵在外面等着,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灯灭了。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知道蒋若年是不会出来见他了。
莲子一脸不忍地看着他:“那个,公子睡下了,不方便出来见客。”
“他怎么睡这么早?”赵嘉韵忍不住问。
明明知道蒋若年是在说谎,他却发不出火来。
莲子含含糊糊地说:“他,他身体不舒服。”
“又是身体不舒服,每次我来找他,他总是身体不舒服。”赵嘉韵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蒋若年是在躲他,那他也太傻了。
既使这样,他还是喜欢蒋若年。哪怕不能时时看到他,能见他一两眼也是好的。
“那我改天再来,希望他那天身体良好,有时间出来见我。”赵嘉韵说。
“他还要来?”蒋若年无语地说。
他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赵嘉韵为什么就不能知难而退?
“他是这么说的。”莲子点头道。
“看来,这家是不能待了。”蒋若年说。
病好了,蒋代真和林申准备回家。
蒋若年找上门来,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我还没有在乡下过过年,去你们那儿体验一回。”蒋若年说。
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老木匠问:“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申说:“真真病了,我们就多住了几天。”
蒋若年让人给他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
起来之后,他说:“还是这儿清静。”
“你不管超市了?”蒋代真问。
“管,有管事在,出不了大事。如果事事都让我来管,那我花大价钱雇管事干什么?”蒋若年说。
“这话说得有道理。”蒋代真说。
等赵嘉韵再来,自然扑了个空。
出来迎接他的人还是蒋碧琳。
他问蒋碧琳,蒋若年去了哪儿。
蒋碧琳开心地说:“大哥去山里了,过年也要呆要那儿,估计年后才会回家。”
“哦。”赵嘉韵一脸失望,站起来就往外走:“既然他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蒋碧琳不死心地跟出去,赵嘉韵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灵魂已经随着蒋若年离开飘远了。
“还没有人来找你,你在你家的地位就那么可有可无吗?”周凤年高高在上地说。
“他们以为我出来帮你们做事了,你们这样也太让人寒心了。虽然我办事不利,我废物了一些,可我的心是向着你们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河苦哈哈地说。
“你这么废物,我还要把你供起来吗?”周凤年眼神奇异。
他招了招手,让人摆了一桌子的菜。
林河的口水立刻流了下来。
“想吃?”周凤年说。
“想。”林河重重地点了下头。
“吃吧,放开肚皮吃,你能吃多少是多少。”周凤年说。
林河生怕他反悔,冲过去抓起一只鸡腿,狠狠地咬下一大口。
“吃完这一顿,你又要过十天半个月,一天只能吃一个馒头,喝一碗清水的日子了。”周凤年怜惜地说。
听完这话,林河吃得更起劲了。
林河在这儿受苦,他的家人却不知情。
山村的生活很平静,蒋若年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做,转眼就要吃中午饭了,吃完饭又睡一觉,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没过几天,他就发现自己胖了,带来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些紧绷了。站在铜镜前,他对左右环顾着,问一边的小池:“我是不是胖了?”
“不胖啊。”小池说。
蒋若年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说:“我总觉得衣服有些紧。”
“是不是衣服做小了?”小池说。
“怎么可能?这件衣服,公子之前穿过不少次了。”莲子说。
小池暗暗瞪了莲子一眼,莲子还觉得莫名其妙。
“再换件衣服。”蒋若年说。
又换了一件,衣服还是很紧。
蒋若年确定了:“我胖了。”
他一脸惊慌地去找蒋代真,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会胖呢?”
“你早睡晚起,每顿饭都不落下,白天还会补觉,不胖才怪。”蒋代真说。
“怎么办,我不能胖,胖了就不好看了。你又不乎别人会不会喜欢你,还这么在意自己的身材?”蒋代真揶揄地看着他。
“我在意容貌和身材,只是为了取悦我自己。”蒋若年道,他看了眼蒋代真,又说:“你为什么不胖?你明明也跟我一样,三餐不落,早睡晚起。”
“我跟你不一样,我每天都有锻炼身体的。”蒋代真说。
“对,我家夫人每天都跟着姑爷打五禽戏,一天都没有落下过。”小桃在一边插嘴道。
“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带上我?亏我还要花钱帮你们修路,快教教我这个五禽戏怎么打。”蒋若年急切地说。
打完之后,两个人都瘫在了地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累了,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再待下去我就不是胖死就是累死,加家,我至少有事忙,每天往超市跑个几次,也不用控制食量,自然而然就瘦下来了。”蒋若年说。
蒋代真挑眉道:“你不怕碰上赵嘉韵了?”
“我从来没没有怕过谁。”蒋若年冷冷地说。
第二天,蒋若年就跟着林兵的队伍出山了。
他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服,收拾东西也很方便。
他走得潇洒,苦了小池和莲子。两个人坐在爬犁上,冻得直流大鼻涕。
“早知道这么快就回去,公子何必急吼吼地跑过来?还不如不来,就在家里待着多舒服。”莲子吃了一嘴的风,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小池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就打了个大喷嚏。两个人对视一眼,露出来的都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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