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达瓦里希:

展信舒颜,见字如面。

距离上次我给你写信已经过去半个月,长川的天气愈加燥热,一如我等你来信时焦灼的心情。

你给我的书信太少,而我对你的思念太浓。

思念无处安放,所以来不及等你的来信,我便迫不及待地提笔,向你诉说我对你浓烈的想念。

不知道你在那边还有没有去图书馆看书的习惯,我最近虽然没有去图书馆,却每天晚上都在坚持看书。

是之前你向我借过的那几本经济学方面的书籍。

我亲爱的达瓦里希,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是一个得过且过,没什么上进心的人,但奈何我的哥哥比我还没有上进心,明明比我大了好几岁,却总是会做出一些很愚蠢的事。

比如他可能会擅自调查你的住址,安排别人暗中跟着你、保护你之类的,如果你发现有这类事情,请你相信,那些都是我哥做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什么秘密,想要调查清楚你现在的住址对于我和我哥而言并不困难。

而你知道的,希希,虽然我偶尔嘴上可能会对你不太礼貌,但那些都是口嗨而已,我向来都尊重你的想法与选择,绝对不会擅自做出这样你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我再次声明,如果你的身边真的出现了这类事情,那一定是我哥做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OK,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接下来让我们回归正题。

之前的升学宴上,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的转变,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去做这类让我疲惫的事情。

可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总要去承担那些该承担的责任。

我之前不愿长大,总是表现得如孩童般幼稚,是因为我一直都没什么志向,向往闲云野鹤般轻松休闲的生活。

而且我不长大也可以活得很好,富裕的家庭让我有任性的资本,可以去做一个无能的废物二世祖、富二代。

可是,一个无能的废物富二代,又怎么能配得上如此优秀的你呢?

就算你不在意,可是我不能不在意。

就像我们之前一起去鬼屋玩,我当然可以一直摸鱼划水到最后,可我有一个目标,我想让你能有一个好的游戏体验,所以当你说鬼屋对你没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就不能再划水了。

这一次,我也有了一个目标,一个非常贪婪的目标。

这个目标可能很难实现,但我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要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去为这份贪婪担负起责任。

这是我所做出的一些小小的转变。

作为一名真挚的i希,我依旧如以前一样爱你,甚至比以前更爱你一些。

每天晚上看那些晦涩的经济类与管理类书籍时,是对你的思念最浓烈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要是还能像高中时那样,每晚与你相对而坐,共同捧读书籍,那该有多好。

若是碰上什么我不懂的地方,还能向你询问一二。

我在学习上的天赋委实不如你,这些经济类的知识我学起来虽然顺畅,但想要真正的将其运用起来却极为不易。

学习易,实践却难。

如果换做是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肯定早已融会贯通了吧?

其实我偶尔会想,如果你回到我的身边,那我就可以将家里的公司交给你来打理,让你来做那些都市兵王小说中,常常会出现的女总裁之类。

以你的天赋,想必一定能够比我做的更好。

但是又想了想,那么大的公司,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对于你,可能只是一种束缚罢了。

你离开后,我其实偶尔也会思考关于自由的定义,也大概能够明白你的一些想法。

这样看来,即使我们未来重逢,那我还是不能偷懒。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希希,特别是当爱的人不在身边,形单影只,如翔鹤孤鸣,便更显得艰难了。好在我还有对你的思念,还有对我们未来重逢时的期盼,还有对于我们两人美好未来的幻想,这些东西足以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

家里养的栀子花开了,我房间里也有一朵,在我给你写信时,浓郁的香气就在我鼻间萦绕。

真想用手里的笔,将这股香气写进信里,同你分享。

除了栀子花外,我家还养了许多绣球花,现在也已经开花,五颜六色,颇为惹眼。

我挑了一朵颜色最鲜艳、最漂亮的,放进了信里,不知你收到的时候,它还能否如现在这般美丽。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三个小时,只寥寥千余字,写不出我对你思念的万分之一。

但我却实实在在的想了你三个小时。

接下来要去驾校打卡了,那便到这里吧。

情长纸短,不尽依依。

期望能够早日收到你的来信,更期望能够与你尽快重逢。

王歌。

七月二十日下午。

……

搁下笔,王歌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痛的手腕。

重新将这封几乎大半内容都在卖惨的信看了一遍,他满意的点点头。

卖惨这种事情,不能太过,不然一眼就能被看出来,但也不能太轻,不然不足以引起对方的情绪波动。

像这样就刚刚好。

说不定陈言希一心软,就答应跟他见一面了呢?

陈言希总是心软。

而且,这封信里的细节还不止于此。

王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康叔叔吗?对对对,是我。”

“有个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想跟您要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女保镖,去暗中保护下我女朋友,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我总归不放心的。”

“好嘞好嘞,谢谢康叔,等过两天我带着我爸藏的那几瓶好酒给您送过去。”

电话挂断,王歌嘴角上扬。

在信里反复强调这类事情都是王盛干的之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人去保护希希了。

反正这类事情都是自己那个愚蠢的老哥做的,跟我王歌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啊老哥,可不能怪我把锅推到你身上。”

靠在椅背上,王歌轻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