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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惊喜的看着段老头。

段老头点了点头,没说话,干厚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神色之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在蔓延。

我皱着眉头扒了一口饭,看着段老头也没再说话。

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座雪山似乎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一样。

而后段老头就一直给火堆添着柴,眼瞳里是红色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我把饭吃完后,黄十三也来了,而且还带着饭。

恩,我肚子里虽然不能撑船,但是能容山。

一碗饭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见还有饭,我自然不客气,又接过黄十三带来的饭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什么菜,都是咸菜,但是吃得格外的香。

可能是四周有烤山猪那香喷喷的肉味,所以才导致我吃什么都格外的香吧。

吃完了之后,我就把碗放在一边,然后坐着和黄十三聊起天来。

当黄十三知道段老头要和我进山的时候,神色一变,然后看向段老头问道:“段老头,不是吧?”

段老头看着黄十三冷哼了一声,问道:“怎么?你还要阻止我不成!”

黄十三叹了一口气,也没反驳,只是看向我说道:“那你和段老头进山的话,记住一定要拦着他,不要让他深入。”

我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黄十三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以前有个儿子,经常喜欢山里山外的跑,有一次进了山,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段老头那眼神,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感在蔓延了。

是痛,是伤心!

我轻叹了一下,然后就问黄十三,“那你刚才你说,不要让他深入,是为什么呢?”

黄十三说道:“段老头他儿子消失以后,我们组织人去找过,但是没找到。后来段老头就疯了似的,天天往山里跑,说是要去找他儿子,白天找到晚上,晚上没有任何收获的回家,第二天又继续……反反复复的找了大半辈子了,还是没找到。有一次,段老头还是不死心,深入雪山‘禁地’去找,然后差点人都回不来了,幸好我们当时组织村人去救了他。之后他还是不死心的去,我们救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就警告他了,不准让他再去。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儿子可能没救了……然后就再也没去了,今天他突然又说要去,我不就让到时你阻止他深入雪山吗!”

说到最后,黄十三也有些生气的语气了。而听完,我顿时就觉得段老头是天下最伟大的父亲!

为了儿子,找得再久,又如何?

我想,就算他儿子真的出意外死了,知道父亲一直为了他,在不断苦苦寻找,一定会在泉下安息的。

我看了一眼段老头,眼中尽是敬佩之色。

而段老头此时也看向了我。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我看向黄十三正色说道:“放心,我会照顾段老的。他愿意带我进山,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黄十三听了,好受些了,就不再说什么。

之后,我看向段老头,张了张口,想说些安慰人的话,但是又觉得没用,然后就不说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人家人都找不到,现在安慰还有什么用?

那不过是废话。

我觉得以其虚伪的安慰,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消逝。

山猪还在变着姿势烤,简直是外脆里嫩了。

看着就肚子饿。

吃得再饱,都还想再吃!

当然,现在不谈吃。

谈凌晨之后的事情!

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向四周,心想差不多了。

接着便开始工作。

多等一刻,我的心就急如焚!

随后,我拿起一把刀,在一片空地上润了一下土,然后插上香和红蜡烛,并一根根点燃。

很快四周就亮起了红色的诡异烛光。

接着我就让黄十三过来帮忙摆黄纸钱(烧纸钱之前都要先把纸钱摆成一堆,然后才烧的)。

而我也没闲着。

因为没有借到碗的缘故(要两百多个碗,村里的人没有这么多,而且他们自己都要用,就没借我了)。

我只能把煮饭的锅的盖子打开,然后就这样晾着,让饭香飘向四周。

我想,“它们”应该有它们独特的吃饭办法……

而后,我拿起竹筐。这竹筐里面装着的是那些我用刀割成一张张,然后写上青争两个字的黄纸(我用来洒向四周的)。

这写有字的黄纸其实就像请帖,拿到请帖的“人”就可以来找我,我请客吃饭。

而这些人,它们就是百鬼之一。

接着,我请段老头帮我敲锣。

“锵——!”的一声响起,段老头直接就用手槌朝锣中间敲了一档。

顿时我就感觉耳鸣有些嗡嗡作响。

段老头这敲锣敲得还真的有劲儿,绝对不是第一次敲了!

而他把锣敲响后,四周就传来一阵阵回音。

我的精神也因此足了不少。

而后我就站到那张四方桌前。四方桌是特意准备的,上面有一张看似折叠起来的纸。

其实,这是我折的纸人,蝙蝠人。现在是处于全身折叠的状态。

当有阴灵靠近的时候,它就会动!

而后我清了清嗓子,看向黄十三说道:“可以烧纸钱了。”

黄十三马上点头,用打火机去点火。

等他把纸钱点燃了之后,我就开始像戏子唱戏一样“唱”起了话来,“宴请君临,膳待鬼尊。百民勿扰,雪影如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懂,因为是唐古教我的。

按唐古的说法来讲就是,这叫“跟鬼说话”。

中国拥有悠久历史的戏子唱戏,其实远远不止是一门艺术这么简单。那种诡异的腔调,正是和鬼交流的特殊方式!

这也是戏子唱戏渐渐没落的原因之一,鬼和人,终究不能“靠”太近。

这是某些高层东西设定的。

我唱起了戏后,自己也起了鸡皮疙瘩,但是感觉上却一点也不生涩,唱戏就仿佛和说话一样。

我似乎,真的在和鬼说话!

当我一边想,一边唱着那诡异的语言时。

“扑哧——”突然,那四方桌上面摆放着的折叠纸,像蝙蝠张开翅膀一样,张开了两只纸折的翅膀。

然后,那个我折的蝙蝠人,就转身看向了我。

诡异的人脸,蝙蝠的翅膀和身子,绿油油的一双眼睛,像活过来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