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王槐雀叹了口气。
“若是在忍耐几日的话,您可以高枕无忧的拥有这一切,孰是孰非,您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清楚。”他说完之后,借口着自己还要去调查事情,便匆匆离开了。
到底曾经做过英明的君主,皇上多少也听了王槐雀的话。
就在此时,李宦推门而入。
“什么事情,这么冒冒失失的?”皇上有些不耐烦的问。
李宦连忙跪地向皇上请安。
“陛下,刚刚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封苏小姐为慈宁宫的掌事女官。”他说。
听到这儿,皇上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李宦。
“慈宁宫什么时候缺过掌事女官?”皇上冷冰冰的问。
李宦低着头:“太后娘娘说,慈宁宫的宫令女官前些日子被放出宫了,如今宫里一直都还没有寻到合适的女官,如今与苏小姐十分投缘,便将她留在了慈宁宫做宫令。”
做了慈宁宫的宫令,和一般后宫女官还不一样。
后宫中其他的女官,陛下若是想要宠幸的话都可以直接宠幸,唯独慈宁宫的女官算是太后自己的人。
太后的人,皇上若是想要的话,多少要和太后打个招呼的。
若是太
后不给的话,他也不能强要,否则的话就容易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太后这个举动难道是要保住苏挽澜不成?
皇上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戾气。
“母后的宫里缺人,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朕,皇后呢?皇后为什么也不说。”皇上几乎要暴走了。
李宦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谁知道皇上眼下正在发怒,可李宦还是鼓起勇气:“皇后娘娘主管后宫的事情,如果没有发生重大变故,是可以不向您汇报的,缺少女官这样的事情,自然一向也都是由皇后娘娘处理。”
言外之意,这事儿就不该皇上您管。
气急了的皇上,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他一叠声的让人把皇后叫过来。
眼瞧着皇上是恼怒的,李宦心里有些担心却没有办法,只能差人去把皇后请过来。
凤仪宫中。
刚了却了一桩心事的皇后,这会儿懒懒的窝在贵妃椅里。
身边的琴姑姑手中打着扇子,和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李宦来到时候,皇后的眼中没有一点意外。
“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去。”皇后淡定的说。
眼瞧着皇后没有半分准备,坦然自若的模样
,李宦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皇后:“娘娘,陛下恐怕要问您太后娘娘宫里宫令的事情。”
皇后停下脚步,一脸好奇的看着李宦问:“事到如今,你觉得他还有别的可以问的吗?”
这么多年来后宫中一个接一个的美人进来,皇上不过是宠幸几天就厌烦了。
这些美人里有能想得开的,得了一些好处便去了尼姑庵,或者是安安静静的,在后宫中做一个小透明,有些则是沉浸在皇上给他们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在失宠的时候闹得格外厉害。
而那些闹得格外厉害的人,皇上一向是不愿意应付的,全都交给了皇后。
这么多年来,皇上没怎么宠幸过皇后,但是给她找的麻烦确实不少。
眼瞧着皇后什么都明白,李宦心里沉沉叹了口气。
皇后是好的,可为什么偏偏摊上了这么一个皇上啊?
来到御书房里,皇上抬头不耐烦的看着皇后:“母后的后宫中缺女官,你为什么没一早来回禀?”
皇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皇上的身后,伸手轻轻的替他揉着太阳穴。
“陛下,母后的宫里缺的人多了,就算不是宫令,也总归是有别的职位,这件
事说到底还是母后想要听听苏小姐讲故事,所以才把苏小姐叫到自己身边的。”皇后温柔的说。
皇上咬牙切齿地:“你明明知道朕把他送到你那里是什么意思?母后要人的时候你也未曾劝着一点?”
“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一心想要为皇上分忧,虽然劝过,可是后宫中已经许久没有人可以像苏小姐这样让母后开心了,等到母后过些日子身子好了,陛下想要什么不成?”皇后笑盈盈的问。
也是。
前朝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了,等到把前朝的事情料理完他再去找太后,想来母后心疼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会不把这么一个小小宫女给他。
皇后三言两语的就把皇上哄好了。
而此时,在慈宁宫的苏挽澜一脸感激的看着太后。
“哀家是知道你这个孩子的,你父亲哥哥在前朝为皇上出了这么大的力,可皇上还想惦记着你,实在是不该老婆子我也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做到这里,希望你若有朝一日想起来,可不要怨恨朝廷才好。”太后长叹了一声。
一想到今日听皇后所说,苏将军现在两鬓斑白了,她的心里便有说不出的难过。
当初她与先帝两个人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看中了苏震辙,他也的确是争气,一步步的走到了将军的位置。
她还记得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跪在先帝的面前发誓自己会永远效忠于北临。
他的确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效忠北临,可是北临却辜负了他。
“等到过些日子,哀家就找个借口说自己的身体不适去畅春园休养,等去了畅春园之后,再想个办法把你送出宫去,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的在哀家身边吧。”太后温柔的看着苏挽澜,就如同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苏挽澜嗯了一声,变着法儿的讲着故事,哄着太后开心。
不得不说,苏挽澜的这些故事也的确是能哄得她好开心的,她听了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就你这个小泼猴知道这么多,哀家这辈子甚至没有出过京城,听你这么一说,哀家都想出去看看了。”太后说着,眼中闪着晶亮的光。
这一日有苏挽澜的陪伴,太后的心情好了不少,晚饭也吃的多了一点,让这慈宁宫的婆子们欣喜不已。
伺候太后睡下了,苏挽澜并没有着急回去休息,反而是悄悄的跃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