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
苏挽澜的心头有些沉甸甸的,皇上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你派过去的那些人——”苏挽澜心里不安。
“澜儿,自从我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你的那一日起,我就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苏家的事情。”司毓轻叹一声:“我是有满腔的仇恨,可是我分的清是非。”
苏家人对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他做不到忘恩负义。
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苏挽澜嗯了一声:“你自己也保重。”
刺杀蓝竹晨的事情完不成,皇上一定会怀疑司毓的,届时接二连三的失利一定会让他的地位岌岌可危的。
司毓冷笑:“你放心,不会的。”
他将在现场的刺客令牌调换成了顾全礼府上的令牌,对外只说是顾全礼之前府上养着的谋士为了报仇做的。
苏挽澜惊讶:“他信了?”
“信了。”
苏挽澜沉默了一会儿,顾全礼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军,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养这么多有本事的谋士?
他要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被打入死牢之后还毫无招架之力了。
“我告诉皇上,顾全礼只怕是替罪羊,毕竟没有什么比甩锅给一个死人更
好的了,所以因着这件事,皇上大肆追查和顾全礼有关的人。”司毓冷笑着说。
这里不是久说话的地方,司毓才说了不过几句话,就听到身后苏怀明的声音传来了。
“澜儿,爹爹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说。
苏挽澜嗯了一声,一回头司毓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人跑的倒快,苏挽澜在心里暗暗的想。
“对了,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我刚过来他就瞬间消失了,好厉害的轻功!”苏怀明好奇的问。
他甚至都只看到一个背影。
“是司毓。”苏挽澜没打算隐瞒。
“司毓?”苏怀明震惊的几乎要惊掉了下巴:“你是说,刚刚和你在一起的,是暗阁大统领司毓?”
苏挽澜颔首:“是啊。”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妹妹身边的时候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顺从?
像是大狼狗安分的窝在小白兔身边。
苏挽澜安静的看着苏怀明,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的从惊讶变成了见鬼一样的惊悚。
“不合适,澜儿你们两个不合适。”苏怀明连连摇头说。
苏挽澜没问为什么不合适,她想到刚刚司毓的那番话,觉得还是要回去好
二哥商量一下,早做准备。
拖着苏怀明回家,苏挽澜一进门就把司毓同自己说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司毓的这个消息可靠吗?”苏怀明很是怀疑。
暗阁大统领可是皇上手中的利刃。
“我相信他,军营中如果不是他我们或许还要付出不少的代价。”苏挽澜笃定的说。
苏怀明托着自己的下巴:“你说的虽然也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爹爹不会想不到这么一层,带这么多人去也是为了防着有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在这里想这么多也没用的。”苏挽澜蹙眉,她要报仇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不好了!不好了!”
喧闹的声音打断了苏挽澜的思考,兄妹两个人齐刷刷的抬头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的婆子。
“见过二少爷,小姐,刚刚老奴去的梨园准备给那位送午饭的时候,发现她死了!”嬷嬷明显是被吓的够呛,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抖。
死了?
苏挽澜蹙眉,起身朝着外面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苏怀明紧跟其后。
梨园里没有看上去一地狼藉,反而是干净整齐的很,苏玉莲安静
的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支发簪。
谁家好人用发簪杀人?
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苏玉莲的伤口,这发簪算是致命伤,直接刺进了她的心口。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证明对方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的解决了一切。
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跟随而来的苏怀明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看了一圈后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了。
“应该是暗杀。”苏怀明俯身检查房间的窗户。
窗户上有一道脚印,百叶也有松动的痕迹,那个凶手应该是从窗户翻进来的。
苏挽澜顺着苏怀明说话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看到那个痕迹。
“爹爹刚走就出事了,很难不让爹爹多想。”苏怀明叹了口气。
苏震辙走之前也悄悄叮嘱过一定要照顾好苏玉莲。
虽然恨她恨到不愿意再见一面,但养育之恩还是没办法放下。
苏挽澜知晓这件事:“先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件事还是要和娘说一下的。”
人命关天这样的大事,不得不让娘出面来更为稳妥。
“那,和娘说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找人来把这附近都检查一边,还有府上的
护卫也要加强一下了。”苏怀明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苏挽澜赞赏的看着苏怀明,别看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原本才好一点的苏夫人此时此刻靠在床边坐着,秋华一口一口的给她喂着汤药。
见苏挽澜来了,苏夫人抬手:“来,到娘这里来。”
苏挽澜走到了床边伸手轻轻的握住了苏夫人的手:“娘,女儿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和您说的,这件事有些麻烦,恐怕只有您出面才能解决了。”
听说苏挽澜有事和自己说,苏夫人温柔的看着她:“你且说说。”
深吸一口气,说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组织了无数次了,苏挽澜将苏玉莲被刺杀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
苏夫人的表情变得渐渐凝重起来。
她不喜欢苏玉莲,甚至可以用讨厌来形容,但她是对苏震辙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苏夫人才勉强能容忍。
如今苏玉莲死了原本可以算是一件好事,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你是怕你爹爹误会?”苏夫人身子沉沉的往后靠着,叹息一声:“他或许会误会,但眼下这还不是最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