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像是嗔怪似的看了一眼皇帝:“出嫁怎么了?哀家这身子骨,怕是随先帝去了都等不到她出嫁的日子。”
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
太后摆明了就是要维护苏挽澜,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母后,儿臣的心意已决。”皇上冷不懂的开口说。
听到这,太后才微微叹了口气,说了一声好。
苏挽澜心里有一种沉到谷底的感觉,若是太后都不帮着她的话,那接下来的路就很难办了。
皇后像是看出了苏挽澜心里的局促不安,她浅浅的笑着说:“你也别太担心了,这宫里的日子虽然比不上你在军营中的生活,但是宫里有这么多姐妹,还有这么喜欢你的太后娘娘,进宫了肯定会像是在家里一样的。”
我呸!
苏挽澜的心里冷笑连连。
前世的皇后虽然一直都如今日一样温柔,但这温柔的背后都是因为太子是她的孩子。
她所谋求的,只是太后的位置,后宫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又不会抢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那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苏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这道圣旨只要一公之于众那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虽然当今陛下
的荒唐行为已经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了。
“哀家还是想问一下,皇上打算给她一个什么位份。”太后在皇上将要开口的时候说:“哀家喜欢这个孩子,苏家又战功赫赫的,这位份也不适合给的太低了吧?”
后宫中要算得上是高位嫔妃,那起码是要从嫔位上去的。
如今后宫中的妃子众多,这空下来的位置自然也不少了。
皇上想了一下:“不如就给一个妃位吧?”
妃位?
太后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想也算是勉强同意了。
皇上立马叫了身边的李宦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好端端的太后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太后娘娘!”作为在太后身边最近的人,苏挽澜是第一个察觉到异常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后的身上。
身边的静竹姑姑也注意到了太后的异常,她连忙冲上前来,伸手轻轻的扶住太后。
然而这会儿,太后已经昏迷不醒了。
“传太医来!”皇后神色大变,立马让身边的人去将太医请过来。
太医来的也很快,众人站在
上的表情都有些奇妙。
“陛下,太后娘娘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看过之后,太医脸色凝重的说。
皇上安静的看着太后,只挥挥手示意太医按照老规矩为太后看病就是了。
太医微微颔首说一声是。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要将太后送到偏殿的时候,皇后突然发话了:“陛下,母后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好端端的这么长时间,今日突然这么严重,甚至晕过去了?”
“皇后想说什么?”皇上侧头看着皇后问。
皇后连忙起身:“臣妾斗胆,前些日子钦天监来回禀过,母后最近这几年总归是要注意一下的,虽然臣妾的心里不是很相信这些事情,可母后这几日的情况实在是让臣妾不能不多想啊!”
这几日?
皇上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皇后的身上:“李宦,去把钦天监叫来!”
大殿里这会儿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钦天监的到来。
唯独王槐雀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自顾自的将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王槐雀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探究,落在了苏挽澜的身上。
每次对
上王槐雀的目光都让苏挽澜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她安静的看着王槐雀。
钦天监很快就来了。
得到了皇上的旨意后,钦天监拿出了自己的罗盘,神神叨叨的念了好一会儿,最终是在苏挽澜的面前停下来了。
“陛下,太后娘娘常年卧病,身体本就虚弱,若是身边再有一个命格过硬之人,终归是容易伤到太后娘娘凤体的。”钦天监说着,看看皇上又看看苏挽澜:“苏小姐命格实在是太奇特了,这样的命格恐怕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微臣斗胆,请陛下日后还是少见苏小姐的好。”
钦天监的话说出来,所有人看着苏挽澜的眼神都变了。
皇后很是紧张的上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苏挽澜还是什么灾星不成?”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所谓命格过硬,不过是过刚易折,总是容易伤到别的人,不过若是遇到煞气过重的地方也恰好需要这样的人镇住,也是能保平安的,所以微臣的意思是,苏小姐并不是什么灾星,只是命格太特殊若是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就更容易伤到别人了。”钦天监连忙一通解释。
要
说起来,这后宫中到处都是女人,可不是阴气很重的地方?
皇后微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上的身边。
有一个命格过硬的人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皇上的心里多少是有些迟疑的。
若是要将苏挽澜留在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有朝一日会伤害到自己?
李宦看出了皇上的迟疑,他悄悄的凑到了皇上身边:“陛下,那一日春鸾殿的事情——”
说到一半李宦就不说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果然看到皇上的脸色变了。
“既然是能镇得住煞气的,那就多去军营里走一走吧,那边的煞气是最重的。”皇上终究是打消了自己的那个念头。
苏挽澜连忙跪下应一声是。
“朕既然是要赏赐你的,就按照太后所说,赐给你德贤县主的位份吧!”皇上摆摆手说。
苏挽澜再次跪下谢恩。
太后的凤体抱恙,宴会再继续也是很难的,皇上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让人各自回去了。
至于苏挽澜,也在皇后的授意下送出宫了。
今日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苏挽澜几乎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