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莲的弱点很明显,一个一心想要胜过自家哥嫂的草包,又贪财好色,想要将这样的人收入囊中几乎不费力气。
沈墨连沉吟:“可是现在石青和顾全礼都被关在暗阁的大牢,其他人我倒是不必担心,但他们两个知道了太多。”
皇后转身看着沈墨连,眼中满满的都是慈爱:“母后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过早的担心,就算是在暗阁又怎么样?而且暗阁一向应该是以保护皇帝为首要任务的,但现在却插手朝政上的事情,更是不应该。”
沈墨连突然明白了什么。
朝政上的事情自然有该操心的人操心,司毓这样做就不怕受到前朝那些人的口诛笔伐吗?
皇后瞧着沈墨连,脸上露出了笑容:“等会就是你陪着你父皇一起接见苏震辙的时候了,这次的风波苏将军受到了不少委屈,你等会可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
“母后放心,儿臣心里都有数的。”沈墨连低头应了。
至于苏挽澜,早早地收拾好之后就等着李宦的人来接她了。
原本以为李宦今日是没有时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接了。
“苏小姐是苏将军的女儿,皇上重视的人,老
奴亲自来接也是情理之中的。”李宦笑吟吟的说。
在后宫中能够使唤的了李宦的人并不多,苏挽澜心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没错,就是司毓。
“今日怎么没见到司大统领?”走到半路上,苏挽澜突然问。
“大统领今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过等会儿在宫宴上您应该能见到。”李宦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
苏挽澜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为宫里有大喜的事情,所以大家伙都忙忙碌碌,一路上不少的宫人手中都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在看到李宦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微微垂头算是打个招呼。
苏挽澜被带着到了勤政殿。
“李公公。”一道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宦下意识回头,随后脸上的笑意更甚:“国师大人,您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这些小蹄子们还没有准备好呢!您快先请进来坐一坐吧!”
他说着,身子也微微往前倾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槐雀却并不看着他,只将目光再次落在苏挽澜的身上。
“这位苏小姐,我是不是前些日子见过?”王槐雀问。
李宦点
着头应着是。
王槐雀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只是苏小姐在宫里这么几天时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称呼?
苏挽澜蹙眉,正在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李宦先一步解决了她的纠结。
“苏小姐还没有位份,如今我们也不过是以苏小姐称呼。”李宦点头哈腰的回答。
王槐雀拖长尾调哦了一声:“这倒是稀奇了,以前进宫的那些,不管怎么样都是有一个位份的,苏小姐竟然等到现在都还没有反位份,是陛下不满意吗?”
对于王槐雀甚至可以说是轻浮的话,苏挽澜心里升起一阵恶寒。
“国师大人误会了,只是臣女以为自己无才无德,不配皇上的位份。”苏挽澜恭敬又谦卑的说。
恭敬?谦卑?
不过是表象而已。
烦闷的感觉从自己的心里升起,伴随而来的是尘封的记忆渐渐复苏。
前世,这位国师大人最后闹出了谋害童男童女的事情,闹的京城中沸沸扬扬。
位极人臣之后想要的,不是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是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王槐雀想要的,也是这两者。
为了永生,他甚至不惜令人在京城中物色合适的孩子
,再将这些孩子杀害,取孩子们的心脏炼成所谓的丹药。
这些丹药一日一日的吃下来,王槐雀有没有长生不老不知道,但京城却是被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下。
从最开始会有孩子莫名其妙的丢失到从人家里抢走孩子,王槐雀越来越过分。
终究,事情被爆出来之后有无数愤怒的父母围堵在国师府的门口想要一个说法。
丧心病狂的王槐雀不仅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甚至还命人将这些人杀了丢出去。
这样的手段虽然让很多人不敢再继续闹下去,但对于国师的愤恨却在京城中日渐增长。
有人写了状子送到了皇上的面前,但这些状子半路上就被王槐雀给拦下来了。
写状子的人也因此惨死,据说死的时候双手被砍掉了,双眼也被人挖掉了。
苏挽澜想到这,再面对王槐雀的时候恨意更深了。
“配不配得上也是皇上说了算的,皇上说你能配得上你就是配得上。”王槐雀说着看了一眼苏挽澜:“恰好我也要进去,苏小姐陪我一起吧。”
苏挽澜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李宦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苏挽澜,又看了一眼王槐雀:“大人。”
“本官只是见李公公比较忙,没别的意思。”王槐雀说。
无奈之下,李宦只能同意。
既然也没什么事情了,李宦也没有借口继续留在这里了。
只剩下王槐雀和苏挽澜的时候,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诡异。
“走吧。”好在王槐雀并没有说什么,背着手进了大殿。
大殿这会儿并没有多少人,大家看到王槐雀进来,全都齐刷刷的站起身行礼。
王槐雀甚至没有给这些人一个眼色,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
苏挽澜犹豫着自己该坐在哪里。
“你就坐在这里就好了。”王槐雀指了指最靠近自己的位置。
“大人,这不合规矩!”苏挽澜略显紧张。
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张扬了,更何况她如今的身份还是苏家女,坐在王槐雀的身边,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怀疑苏家是不是也站在了王槐雀这一边。
“本官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王槐雀似乎没什么耐心了。
“国师大人。”就在苏挽澜为难的时候,太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太后就站在王槐雀的对面,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容:“哀家想让她在哀家身边伺候,国师大人可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