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么乐观,苏挽澜只好顺着太后的话说下去。

“不过你这么早来见哀家,应该不只是为了看看哀家吧。”太后一眼就看出了苏挽澜有心事。

苏挽澜点头说了声是,把司毓受伤的事情交代了。

听说司毓受伤了,还是被皇帝下了那样的重手,太后的眉头皱起来。

“这孩子虽然说没有正式的认回皇室,但是哀家觉得他没有理由欺骗哀家,皇帝这么看,应该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了,你们恐怕是要早做准备。”太后冷不丁的说。

不过说到这里太后又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考不考虑让司毓和皇帝坦白身份?”太后询问。

“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我们并不考虑。”苏挽澜肯定的说。

皇帝的心思高深莫测,如果在这个时候告诉皇上司毓的身份另有蹊跷的话,指不定他心里会怎么想。

苏挽澜觉得自己担不起任何一点风险。

太后赞同的点头:“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们两个真说了的话,皇上甚至会怀疑从一开始司毓的出现会不会都是安排好的,皇帝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

但眼下这个困局总

归是要解开的。

“行了,有什么想法就去做吧,哀家能为你们做的不多了,礼部和内务府现在已经开始筹办你和太子两个人之间的婚事了,有可能过完年之后这门婚事就要彻底定下来了。”太后说。

再过两日就是新年了。

可是现在的公里没有半点要过年的气氛。

皇上和太后两个人之间为着这些权利,斗的你死我活。

虽然说无论是内务府还是礼部,都按部就班的开始操办着新年的宫宴,可是好像没有人主动提起新年这事儿。

“后日就是除夕夜了,皇帝把哀家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能困多久。”太后说着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鬓角。

静竹姑姑上前亲亲的位太后捏肩捶背。

“太后,您只是顾念皇帝是您的亲儿子,所以于心不忍罢了,如果您想的话,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静竹姑姑这么说。

太后摆了摆手。

“你今日能到哀家这里来见哀家,哀家很是感动,但在这后宫中想要活下去,光凭着哀家一个人是不够的,皇帝不会饶恕丁正平,但对你父亲也未必会有什么好态度,若是想要保住他们的话,你

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稳住京城中的舆论。”太后叮嘱。

太后说的几乎都是肺腑之言。

苏挽澜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些日子如果想要和哀家传递消息的话,就派人到御膳房去找一个叫唐琳的宫女管事。”太后说。

苏挽澜就知道,如太后这样的女子,绝对不是找几个人守住这慈宁宫的门就能被困住的。

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太后担心会被人发现,于是让苏挽澜尽早离开。

从慈宁宫离开后,苏挽澜的心情多少是有些轻松了。

二人没有在宫里过多的停留,很快就出了宫。

司毓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苏挽澜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眼下还在早朝的时间,他还没有见到皇帝。

再等一等吧,苏挽澜在心里想。

父亲和两个哥哥也都还没有回来。

这一等,苏挽澜就等到了下午。

昨天晚上属实是没有睡好,回来之后苏挽澜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一睡就睡了半个下午,等到睡醒的时候看到沐颜脸色复杂的看着她。

沐颜复杂的表情让苏皖的心底涌起了一阵不安,她连忙一个轱辘坐了起来。

“刚刚收到消息,

丁老夫人在丁家门口自尽了。”沐颜的声音有点沉重的说。

刚睡醒的苏挽澜,这会儿还有些茫然,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好几秒才勉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丁老夫人的性格,没想到竟然如此。

大概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就知道活不成了,丁老夫人也不愿意进到大牢里受苦,索性直接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也省得临了了还要受辱。

徐如英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长公主眼下也过来了,似乎是想和您说一下这事儿。”沐颜说。

因为知道苏挽澜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徐如英眼下正在花厅里和大长公主聊着天儿。

苏挽澜着急忙慌赶出来的时候,大响公主和徐如英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重。

“本宫也没有想到丁老夫人是这样烈性子的一个人,我朝律法是有规定,满门抄斩的时候,这把岁数的老者,可以不用斩首示众,而是赐自尽,也算是留最后一点体面,但是丁老夫人这么做,却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大长公主摇着头叹息着说。

徐如英伸手轻轻的捏着自己的眉心。

“当日我去劝丁老夫人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她,一定会帮忙

尽力保住丁家的人,可是……”徐如英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日我所想的是丁老夫人认罪有功,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她的命。”

“澜儿来了?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吧?”大长公主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了门口的苏挽澜。

苏挽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迈步走了进来,恭敬的和自己面前的几个人行了个礼。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丁老夫人没了,娘亲你也不要过于难过,丁老夫人这些年能够在道观里,安然的过这些日子,背后也是有丁家的人的支持,她也是丁家这些所作所为的受益者。”苏挽澜说。

将军府当日落难的时候,那些人都避之不及,眼下他们也没必要忧愁那么久。

徐如英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瞧瞧到底还是这个孩子活得通透,我竟然想的不如她。长公主在京城中这么多年见惯了那么多兴起和落寞,也不要为此事太过自责。”

大长公主苦笑着摇头,自嘲一般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这人又是我一手接回来的,所以我心底竟然是有些说不出的压抑,不过男二的这段话也算是解开了我的心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