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想来很快就有结果了。”苏挽澜的目光渐渐凝重。
她要等的,是太子折了羽翼的消息。
徐太傅得了消息回家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虽然这消息还不能透出风趣,可心里有底了,饭也能吃的多了。
徐老夫人都陪在旁边,几个人说了什么,她也事无巨细的听了。
沈默连来找徐太傅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慌。
“殿下不必担心,对方不过是想要一个说法而已,我们能给出一个说法就好。”徐太傅漫不经心地说。
原本沈默连还想着要说服徐太傅很麻烦可,没想到太傅开口的态度,反而让他愣了一下。
“那太傅大人觉得此事我们要如何?”沈默连小心翼翼的问。
他小的时候也受过太傅的教导,对于老师,人都会有一种天然的害怕。
徐太傅恰好又是那非常严格的人,以至于时至今日,太子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说不出的敬畏。
“给一个交代不就好了?那个刺杀的舞女呢,有消息了吗?”徐太傅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
沈默连像是被人掐住嗓子一样,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舞女
罢了,怎么会审问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交给谁来审问的?”徐太傅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就连沈默连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刑部的人在审问,那舞女自始至终都说自己是男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没有共出幕后的人是谁。”沈默连的脸色不是很好。
顺宁的事情已经让他被皇帝斥责了,他不仅没能扳倒苏家人还差点让长宁侯也暴露。
皇上责令他好好反思,自己却又找了几个新人进宫。
沈默连自然不乐意了。
但不乐意也只能在心里。
“那先摆明态度呗,毕竟在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我们有一定的问题,问题是问题,黑手是黑手,殿下您就别太担心了,回头盯着刑部,审问出来了那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还怕什么呢?”徐太傅不解的问。
这反应实在是太不像徐太傅了。
沈默连从太傅家里出来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殿下担心什么?再怎么说徐太傅也是离开朝廷有些年头的人了,他思考问题的方式和以前不一样也是有可能得。”王槐雀倒是觉得这事情有点正常了。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徐太
傅和东宫这里,但皇上已经把路铺好了,他们只需要按着走就好了。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人了,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跟着走就好。”王槐雀抬头看了一眼沈默连:“你前些日子强抢民女的事情,也需要一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了。”王槐雀没好气的说。
身为太子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非得要出去抢,这么一抢倒是闹出了人命。
而那一家也是不好惹的,家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宝贝的像是眼珠子似的,没想到养到这么大,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
那一家人倒也不缺什么钱,所以派过去想用钱解决的人全都被赶了出来,他们甚至以此为把柄敲了登闻鼓。
一想到这件事,沈默连就气的牙痒痒。
“我能看上他们家的孩子,是他们家的荣幸,可他们竟然不识好歹非跑去要把事情闹这么大,我不过是被皇上斥责了两句,可他们能拿到什么好处了吗?”沈默连哼了一声,满面不屑的问。
皇上最后把事情全都推给了他的一个侍卫。
对外只说这侍卫因为被斥责了之后怀恨在心,所以借着他的名头出去抢民女,败坏太子的名声。
对内也不过只是把他浅浅的训斥了一顿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后果。
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了。
这事儿已经不想再提了,毕竟很快就到了蓝竹晨要与他们谈判的日子。
这几天,苏挽澜除了帮太后调查人之外,就是去调查落林启。
摄政王的尸身已经暂时收殓安置在龙华寺里,安排了高僧诵经祈福。
除了摄政王妃来找苏挽澜谈过一次,试图从她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了。
至于太后,在确定新收进宫的女子没什么问题之后,也就安心的去垂帘听政了。
皇帝成年且身体康健的情况下太后还要垂帘听政,这还是第一次。
除了朝臣有意见却不敢说,意见最大的就是沈默连了。
司毓将沈默连的反应说给苏挽澜的时候,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你说,沈默连在东宫称呼太后为那老婆子?”苏挽澜缓缓的问。
司毓颔首;“不仅如此,还说她多管闲事,就算是皇帝的身体不好了,还有他身为太子可以监国,哪里就轮到这么一个后宫妇人出来说三道四的。”
苏挽澜呵呵的笑了:“他
爹虽然现在荒唐,但不得不说年轻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也做了不少为国为民的事情,他呢?”
就没有靠谱过。
皇后越发的疏远太子了,可皇后的母家还指望着太子能重振家族呢!
“罢了,明日就是正式会谈的日子了吧?”苏挽澜不想再提起这么个晦气的东西了。
司毓颔首:“已经安排了暗卫悄悄守着,有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送到我们这里来的。”
苏挽澜笑了笑,手中剥着一个橘子:“昨日皇上召见爹爹了。”
“嗯,皇上还是想把兵权收回来。”司毓接着说。
苏震辙病的这几日,自从徐太傅大张声势地看过之后,就连张丞相,内阁大学士陆良华和通政司通政使秦风等人也过去看了。
秦风年轻,在朝堂上一向是不喜欢和别人走的太近的,连国师的面子都不大愿意给的。
可现在竟然亲自去探望苏震辙。
别人不知道,但苏挽澜清楚,秦风和陆良华只怕是因为自家的女儿妹妹被劫的事情才来的。
“爹娘知道怎么应付的。”苏挽澜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她如今已经卸掉了宫令的身份,太后的一道旨意,她依旧是德贤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