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澜从水里出来,顺手拉过了放在一边的外衣,囫囵的将自己的身子裹起来。

下一刻,重心不稳的顾全礼就跌进了水中。

呛了一鼻子的水,顾全礼好不容易才从浴桶里爬出来,他看着苏挽澜的目光带了仇恨:“你个臭娘们,竟然敢黑我?”

说着,顾全礼再度朝着苏挽澜扑过来。

苏挽澜简单的用一条衣带将自己的衣服系起来,保证不会散开就好。

只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顾全礼摇摇晃晃的,被苏挽澜只是一下就摁住了手腕。

“你叫我什么?”苏挽澜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她顺手抄起一边放着的银簪,狠狠的朝着他的手背扎下去。

瞬间,顾全礼的手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啊!”像是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顾全礼也酒醒了大半。

“你!你竟然敢动我!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臭娘们!”顾全礼歇斯底里的叫着,身子不断的挣扎着。

可不管怎么挣扎,他都不能从苏挽澜的手中挣脱出来。

倒是这凄惨的叫声吸引了前面营帐中众人的注意。

苏震辙带着人冲进来就看到苏挽澜将顾全礼踩在地上这一幕。

她的头发还是

湿漉漉的,打湿了衣服,让中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少女玲珑的身段都凸显了出来。

苏怀星二人下意识的转过头,而司毓默默的走到了苏挽澜的身边,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苏震辙担心的看着苏挽澜。

顾全礼这会儿也算是酒醒了,他咬牙切齿道:“苏震辙!你的女儿竟然敢谋害朝廷命官!你就等着皇上问罪吧!”

苏震辙是忠心又不是傻子,此刻自然是站在苏挽澜这一边的。

他冷笑着看着顾全礼:“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女儿的营帐中。”

顾全礼恍惚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托词。

“我这不是喝多了,走错了帐篷吗?”顾全礼嚷嚷着:“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挺好。”司毓开口:“原来顾大人是一个灌一点黄汤就找不着北的人,既然这样的话也别做什么监军了,还是回家吧。”

顾全礼斜着头看着司毓:“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说话!”

暗阁的人常年都隐匿于黑暗,杀人于无形,神出鬼没如魍魉一般,说是像

鬼一点也不为过。

下一刻,寒光闪过,没有人看清司毓是如何出手的,但顾全礼的右手却是被废了。

一秒后,顾全礼才感觉到疼痛,张嘴还没来得及叫,就被苏怀明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兄弟二人用麻绳将顾全礼捆了个结实。

“顾全礼,我苏震辙不是没有脾气,你既然敢动我的女儿,就要想好后果。”苏震辙冷漠的看着顾全礼说。

直到这一刻,顾全礼似乎才感受到一丝威胁和杀气。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就只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兄弟二人将顾全礼拖了下去。

等到顾全礼被拖下去,苏震辙的目光才落在了苏挽澜的身上。

“爹爹不用担心,女儿没事儿。”苏挽澜并未多说。

活到了这把年纪,苏震辙并不用苏挽澜多说,就猜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军营里竟然会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澜儿,是爹爹不好。”

“不必自责,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您就早点休息吧。”苏挽澜想了一下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来爹爹他们议论事情也说不下去了。

司毓转头看了一眼

苏震辙:“事情已经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了,苏将军先去休息吧,等到明日一早我们再过来。”

苏震辙沉沉的点了点头,这才不乏沉重的退了出去。

看着苏震辙的背影,苏挽澜有一瞬间感到他苍老了许多。

“没有受伤吧?”司毓的话打断了苏挽澜的思考。

苏挽澜轻轻摇了摇头,下一刻她的手就被司毓不由分说的拉了过去。

前几日在遇到刺客时受的伤,如今已经结痂了,刚刚动了这么一下,伤口的结痂脱落露出了粉红色的皮肤。

还好,新长出来的皮肤虽然娇嫩,但也没受伤。

“你打算怎么处理?”司毓松开了她的手,透过银白色的面具问。

“有人竟然喜欢拿着皇上当挡箭牌,倒不如将计就计,替皇上铲除这么一个酒囊饭袋好了。”苏挽澜冷笑着说。

司毓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说完这些,苏挽澜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皱着眉头:“倒是我忘了,同你说这些,你会不会转头就告诉皇上?到时候我们苏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就危险了。”

“不会。”司毓很是肯定的说。

她当然知道不会,只不过刚刚说出那番话也有赌

的成分。

司毓看了一眼这一地狼藉,又看了一眼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苏挽澜。

他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那边:“今晚你就去睡我那边吧,我叫人过来把这边收拾一下。”

他说着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了苏挽澜,将她放到了对面的屏风后面那张**。

随后,他又叫来了外面伺候的人,把这片狼藉收拾干净。

苏挽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听着外面有条不紊的声音。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不断翻腾,苏挽澜心下的那个疑问越发重了。

司毓就是阿毓,那为什么前世他会冷眼旁观着苏家落难?为什么前世他又会站到北临对立面上,与自己刀剑相向?

有太多的疑问在苏挽澜的心里反复翻腾,让她整个人的心,有一种被火煎熬的痛苦。

终于,一丝凉风吹了进来,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苏挽澜起身走到的桌子旁边拿起了一块白色的布,伸手轻轻的把头发擦干。

对面已经没有动静了,就连蜡烛也被吹灭了,想来司毓应该已经休息了。

收拾好自己,苏挽澜也很快躺下去,只是心里有太多的心事,让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