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过去,在汉与吴的联手进攻下,周国可谓伤亡惨重,国境边防城池几乎都已沦陷;占据之所以变故如此之快,乃是因为一直按兵不动的夏国军终于有了行动,他以出其不意的方式侵略了周国的领地,昭示着他们是敌人的事实,使得一直处于劣势的周国更加深陷困境;单是汉、吴两国即可压制住周国的兵力,更何况多出个夏国呢?所以不得不说夏国的参与使得周国战况雪上加霜。

周延凭借不凡的军事能力和策略,巧妙的运用了洞悉地势的优势,以三十万大军牵制住了吴军近八十万的主力;周丞则以四十万对上了汉军近百万的大军,尽管熟知地形也能清楚辨别除双方的差距,令人意外的事汉军并未主动攻击;无论怎么说,分散兵力总是不利的,而尽管知晓这一点,周军也不得不分散开来,第三批则由单臻率军前往迎击夏军。

对于周国这场战役早已成为各国瞩目的焦点,从而让人们忽略了炼国与赵国的战役;谁都知道,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中,向来善于驰骋沙场、骁勇善战的赵王赵子恒并未参与,起初令许多人都感到费解,直到赵国一支神秘部队开始行动时就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始终没有人知道这支神秘部队由谁统领、目的又为何,或许有人猜到,或许没有,但在这紧张时刻有此动作必然会有一番惊人之举;赵国向来给人的影响是,要么不做,要么一定会惊天动地,有这种反应的完全是因为赵子恒的缘故,原因无他,至少没有人可以否定他的能力,他带给世人的惊叹层出不穷。

而这一位被世人所敬仰的帝王此刻正在某驻扎营地营地旁的小河边,一摸青衫人影坐在树下,单屈着右膝,右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此人正是赵子恒,一概往日盔甲、龙袍,他穿的只是便服,即便是便服,穿在他身依旧显得气质十足;长时间被伤病折磨的他脸上显得十分苍白,可是眼神依旧炯炯有神,加上刮去那成长见证的胡子时,与五、六年前相比根本毫无变化,除去面色苍白依然英俊不凡。

“你心情好像很好?”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子恒丝毫不为所动,目光依旧定定的看着前方。

见赵子恒不理,赵子胤也没说什么,走上前在赵子恒身旁坐下,今天天气很好,微侧过脸看着赵子恒;虽说这一次出来的时候,赵子恒的胡子就已经刮了,赵子胤却现在才发现,经历了那么多赵子恒一点都未曾改变,若非知情,他甚至以为之前的沧桑只不过是幻觉,何以一个人在经历那么多之后还是一点都不曾改变呢?一如他对爱情的执着吗?

“王冶那边有什么消息?”赵子恒突然开口。

“暂时还没有新的联络。”赵子胤答。

随后赵子恒就沉默了,眼睛依旧看着前方,赵子胤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什么也没说;且说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扎营,是因为要等待时机的来临,尽管赵子恒的情况不允许;另一方面,茵茵再次失踪也是让赵子恒不得不驻足的主要原因,失去了目标的他又能如何行动呢?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一般人越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会越是大失方寸,可赵子恒似乎完全相反,他的表现倒看起来像是一点都不在乎?赵子胤就算知道赵子恒心里在想茵茵,可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难道他都不急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赵子恒心中比谁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然而他无法表现出来,因为就算着急也没用,是不是人到生死反而一切都会变得比较淡然些呢?自从出发以来,赵子恒在空闲的时间几乎都只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思念;尽管中途遇上一个老天玩笑般的插曲,赵子恒却还是漠然的接受了,虽然一开始他比谁都急,现在也一样,但还是掩埋在心里,因此回顾与茵茵在一起的时光则成为他现在的全部。

仿佛过了许久,赵子恒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道:。“夏国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又攻下了两座城池,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赵子胤答。

“其中必然有阴谋吧?”

赵子恒话中有话,语气的却是那样的淡然。

对此,赵子胤表示赞同,毕竟周国派出应战的人并非庸才,哪怕敌方攻势猛烈,作为推测,他问:。“这其中会否和汉军有关呢?”

赵子胤的话隐含了另一层深意,就算没挑明,赵子恒还是明白的,于是道:。“至少目前看来不是,的确,从表面看似乎如此,实际上却像是在挑衅。”

“挑衅?”

赵子胤微蹙了下眉头,有些不解。

“我也只是猜测,周军的兵力本就少于汉军,现又因夏军的介入而再次缩减,按理来说,夏军的进攻路线应该比较偏近靖王那边,可偏偏选择了周王与汉军交战这边,为的可能就是消减周王的兵力。”赵子恒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