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持续在进行着,可宾客们大多已有醉酒之意,也有不少人均已离席;若不是赵子恒重新回到大殿,或许周延早已经离席,敏锐的他瞥见赵子恒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套,虽说换衣服很正常,可在周延看来另含玄机,不过他仍没有和赵子恒有过任何交流,即便身在这种宴会当中却像是旁若无人般自顾饮酒。

在他人眼里尽兴的宴会,在赵子恒眼里则是越见乏味,自【圣灵殿】回来后,赵子恒就麻木的与宾客们交流喝酒,似乎想要执意麻痹自己,这也是周延会继续留下来的原因,因为他很好奇离开后又回来的赵子恒为何会一反常态、失去了应有的镇定?不过赵子恒表现在旁人眼里并没有其他,而是一个君主该有的表现罢了。

久久的,宴会不知不觉进入了尾声,仍留在大殿内绝大多数人已是昏沉沉,周延已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甚至麻木,终于放下了酒杯向赵子恒提出了道别的请求……

“嗯,招待不周,还望靖王不要见怪。”

对周延提出的道别,赵子恒表现的出奇的平静,明明喝了不少酒却完全不见醉意。

“赵王说笑了,如此美酒佳肴,若非一些琐碎小事,我倒是很想留下来继续畅饮。”

“想要畅饮的机会有的是,靖王有事本王倒也不强求,请。”

“请!”

你一句我一句,简短的做完道别后,周延起身便是离去,只是,当他还未迈出几步,便被当下正在演出的人吸引住再也迈不出脚步,完全感觉不到耳边的吵杂,目光完完全全的定格在数名舞姬中心的那名以面纱遮面的人身上。

眼前的舞蹈不知何时开始,在场还保持清醒的人无一不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赵子恒则刚准备把斟满酒杯的酒送到嘴边的时候发现周延仍站在那里感到好奇,可是当他顺着周延的视线把目光转移到那个让周延止步的地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舞姬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在舞动着,专注于舞蹈中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而那完美、生动精堪的舞姿吸引了不少未酒醉之人;周延愣愣的看着,赵子恒手中一直保持着把满酒的酒杯送到嘴边的动作,对于无意见发现赵子恒僵硬动作,自为东方惜苑一事而一直心情不悦的东方晏寻着赵子恒的视线也将目光定格住了。

明明是一曲常见的舞曲,虽说在不同的人演出下有不同的感觉,但在那人演绎下则让人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什么叫精堪、什么叫完美、什么叫生动,她的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的牵引着每一个关注人的心,让人忘记了时间在流动,让人眼中只有留下那人的身;对着突然而来的一幕让人完全失去了思考,在沉浸于那抹身影中的人究竟又有几人能保持清醒?

当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完全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赵子恒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抹身影来的太过突然,他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忘记了一切的思考,只是一眨不眨的把目光定格在那抹身影上;显然对那个人的出现,周延也感到十分的意外,虽说匆忙,却怎么也未曾想到过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所以惊讶的程度绝不低于赵子恒。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赵子恒心中反复的问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舞动的那个人只在偶尔中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赵子恒,但没有人发现,饶是周延也没有发现,相反周延除了对那个人的出现感到惊讶之外,更对那个人出奇平静的反应意外,所以他在心中反复的想,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了什么目的出现在这种场合中的?

注视着那个人的时候,周延不经意间会想到某个时候,似乎也有着同样的情况,周延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是刚发现那个人还活着后不久的情况;突然,周延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涌入心头,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因为这个曾给那个人带来噩梦的相同情况?对此周延没有继续多想,因为他想起了那个人来此的目的。

过了多久呢?当一曲结束的时候,终于,赵子恒终于对上了那个人的目光,而那个人只给了他一个朦胧不带任何含义的目光,在众人的未回过神的注视下逐渐远离他的视线,对着那个人离去的身影,赵子恒喃喃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舒儿——”

看到那个人离开后,周延想都没想第一时间跟了出去,完全不顾赵子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在他看来,那个人的出现比什么都让他挂心;对赵子恒或是周延,他们的反应在场中又有几人能够明白?又有几人能够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