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也好,是哭泣也好,此时芯欣的眼泪绝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流的,至少在正准备觐见周丞的单臻来说听起来就是这种感觉!是进还是退?在碰到这种情况后的单臻心中摇摆不定着,他是大老远从他国赶回来的,原本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向周丞汇报,可在觐见前就犹豫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着。

营帐内的抽泣声逐渐平息,单臻觉得时间大概差不多的时候!

“皇上,单臻求见!”

在进去营帐内前,单臻先行打了声招呼。

“进来吧!”

随着周丞的一声应承,单臻踏进了营帐,之间周丞横空抱起芯欣走向一旁的床榻,将苦累后熟睡的芯欣放在了自己休息的床榻上,盖好被子。

“好像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了啊。”

“实在抱歉,途中有事被耽搁了。”

周丞反复抚摸着熟睡中芯欣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停手,转身面朝单臻走来。

“一路辛苦了,坐吧!”

“谢皇上!”

周丞赐坐单臻,随后自己也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这趟远行收获怎样?”

“基本上都与之前汇报的内容一致,只是有个别地方比较在意,所以想亲自告知。”

“说来听听。”

单臻把自己那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所听包括所在意的事物一一向周丞讲明,听完后周丞眉梢紧锁,表面看似极为平凡的事,深入之后才知道另有文章,而且事事都像是连成一线,才让单臻不得不着慎重对待,他的慎重也正是周延的顾虑。

“没想到会这样,果然是有幕后黑手吗?”

“臣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那么谁的可能性最大呢?”

“只有这个目前还不得而知。”

“以你自身判断呢?”

“这……”

对于周丞的提问,单臻显得力不从心。

“算了,我不是想勉强你,如此看来,既然对方是个连也你无法捉到把柄的人物,看来会是个相当难以应付的敌人啊。”

单臻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能够欺骗天下所有人,甚至还能避开你的耳目,光是想象就能感觉到敌人的强大和狡猾,能够把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能力真是令人不寒而栗,这种事别说是你,我想全天下也没人能猜想到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真正令人感到畏惧的还是他那不明的目的,完全不把天下的人放在眼里,一副不为天地的态度,真想知道谁才是这幕后的主谋。”

“而且,能够注意和意识到这场正在酝酿中巨大阴谋的人也不会存在吧?”

已经偏离了常识和匪夷所思的事,单臻自己也是在无意中才好不容易察觉到的,敌人竟然是能够把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事别说去想了,根本就是说出去也等于天方夜谭没人会相信。

“……也不见得吧。”

“呃,皇上的意思是?”

“我是说,除了我们意外,应该还有人注意到了吧,那家伙可是亲临现场的人啊。”

“皇上是说赵王?”

被周丞的话一语惊醒的单臻马上就注意到了,同时,也察觉到,很可能在他知道之前,赵子恒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也不一定,想到这里单臻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个男人,我相信他一定掌握了一些我们未能掌握的情报,而且我们已经注意到的这些或许他早已掌握了也不一定,不,应该说一定已经掌握了才对,那个男人有这种能力。”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

单臻话到中途即止,不过不用他全部说出来,周丞也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在事态还没达到那种无法挽回的程度之前,我们先尽可能的收集情报和线索吧,否则到时候会被人看低的。”

“是,臣遵命!”

从什么时候开始,周丞和单臻之间有着一堵无法跨越的墙,这种无形的墙将两人的立场完全划分鲜明,尽管周丞想要打破这面墙,只可惜单靠他个人是不可能的,形成这面墙的人是单臻,若他不想跨越或打破,任凭周丞如何想要打破都是不可能的,有时候也许单臻会与周丞交谈心里话,但这也无法成为他越举的可能,无论何时单臻都保持着君臣有别的距离,令周丞也无法靠近,这就是单臻。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没有考虑到,是我不应该把一切重担都推给你,总是让你到处奔波,真是抱歉了,身为一国之君的我,总是让你做这种事。”

“臣并无觉得这是负担。”

“不管怎么样,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你的力量是必须的,就算是为了周国你也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臣明白。”

每次听到单臻这种太过于分清身份立场的语气,总会让周丞觉得彼此之间有着隔阂,过了这么久依然也未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