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最爱的人面前假装冷漠、假装平静是件痛苦的事,可赵子恒强忍着痛苦硬抗了下来,只为不让最爱的人受到半点的惊吓,从茵茵眼中透露的少许惊慌都让会他痛心不忍。

“靖王已经下令了,也部署好了一切,恐怕在今晚就会有所行动,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是想要去见他吗?”

“当然。”

没有丝毫犹豫,更未经过考虑,茵茵果断的回答着,她的回答让赵子恒心中微微一凉,不禁想着昔日那个总需要保护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强?

“你觉得能够阻止他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绝对不会。”

赵子恒和秀英都对茵茵的回答感到诧异,不说以前怎么样,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为什么茵茵还能如此坚信?凝视着曾被周延深深伤害过、此刻却那么坚信着他的茵茵,赵子恒心中不知其味,难道他当初选择把茵茵留下来是错误的吗?她的神情、她的眼神好像是在注视着遥远的地方,那里好像没有他……

“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隐忍着内心的压抑,赵子恒脱口而出的话意到底是?

“是。”

茵茵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让原本平静的赵子恒心中掀起涟漪,他怎么也没想到茵茵会对周延那么信赖,明明以前做过那么多伤害茵茵的事,甚至用他人的性命来威胁强制的把茵茵留在身边,然而现在的茵茵竟然相信周延不会做那种事?这叫赵子恒如何隐忍?他无法忘记周延曾对茵茵所做的一切,更无法理解、也无法忍受茵茵现在对周延产生的那种坚信,这让他的心再次承受了巨大的创伤,突然,感觉一股暖流自喉咙而上时赵子恒即刻用单手捂着嘴转身背朝茵茵……

“皇、皇上?”

站在一旁的秀英清楚的从赵子恒手指尖的缝隙中看到鲜血的流出时惊呆了,急忙上前,茵茵则处于死角完全没有察觉;秀英想要帮忙,可被赵子恒用另一手推辞了,赵子恒强忍着痛楚没让自己出声,鲜血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鲜血顺着手腕流进他的衣袖里,此景看了都让人心痛。

“皇上——”

无奈的秀英即无法帮忙也不知道做什么,只能为其担心着,身后的茵茵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上?”

这时王冶进来了,刚进来便看到赵子恒吐血的场面立即上前来。

“呃?”

看到王冶进来茵茵稍有吃惊,因为她并不知道王冶是赵子恒的人,所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我没事——”

用尽浑身解数抑制了内心的创痛,松开手后满口的鲜血,赵子恒呼吸有些吃力的朝着王冶说着,说话让他吃力,但王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他不希望自己多话,在茵茵的面前……

“秀英,你先送皇上回去自己的房间。”

“嗯!好!!”

“不用了,你们两个留下来吧。”

带着沉重的呼吸,为了不引起注意,赵子恒背对着茵茵向王冶和秀英诉说着,他的目光十分坚定,以至于让人无法反驳和拒绝,王冶和秀英都愣住了,也默认了,看到王冶和秀英都默认赵子恒感觉稍稍松了口气?

“郡主先让王冶诊治下吧,我先告辞了。”

不想让茵茵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赵子恒留下话后就头也未回的离开了房间,留下王冶和秀英、以及茫然的茵茵。

感觉不到时间在流动,王冶来到了茵茵的身前……

“郡主,好久不见。”

“王……大夫?”

茵茵很早就知道王冶不是御医、也不是周丞的人,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清楚的感觉到只有王冶是与众不同的,看似一个普通人的他完全没有臣服于作为皇上周丞的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王冶会救她,也知道王冶的能力,曾经突然离去的他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呢?

“郡主能够记得我真是荣幸,感觉好点了吗?”

“是你……救了我?”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茵茵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说出来的,只是感觉如此,感觉自己是被王冶所救,好像并非指为她治疗的样子。

“不,救了你的人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郡主没有印象了吗?”

王冶洞悉茵茵话中的含义,于是将茵茵引导向正确的思路去寻找;听着王冶的话,茵茵也如被吸引般,记忆在她脑中浮现,尽管有些模糊,她仍能感觉到,的确是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视线中好像出现了熟悉的脸庞,以及身在那人怀中的温暖……

“啊!”

刚觉得怀念的时候,茵茵的头就像裂开般让她不得不停止深入的寻找,看到茵茵的表情,王冶心中微怔,他知道茵茵本来应该可以想起来的,但突然好像被什么给阻断了,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