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有如火焰般浓郁,潍城外扎起了数以好几十的营帐,与潍城行程对立的感觉,不少卫兵来回巡逻和出入,十分忙碌的样子……

某营帐内聚集了一群人,为首坐立中间的就是周延。

“进度怎么样了?”

“是,目前各方面进展都很顺利,封锁边界也传回消息会在今天午夜前准备就绪。”

“潍城内呢。”

“大部分已经部署完毕。”

“很好,那就传令下去,我们子时撤退,丑时一到一起行动。”

“是!”

周延的部署已经逐一完成,只待时机成熟,火光将会把天空再次染成夕阳般的颜色。

“王爷——”

短暂的寂静过后,一名中年男子打破了寂静走上前,从衣着可以看是属于文官,瞬间他就成为众人的焦点。

“呃?什么事?竺大人。”

“下官竺骥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说。”

像是有些懒散似的,周延用手肘支撑着杵着脸,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勇敢站出来的竺骥。

“是,下官想知道,王爷一定要处死那些人吗?还有潍城是足以媲美王都,甚至在王都之上繁华、有历史岁月的城池,不说那些感染的人,那些无辜的人和潍城,下官觉得全部焚毁有些……”

在众目睽睽之下,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竺骥向周延提出了质疑,许多人不禁为此背脊一凉,一是佩服竺骥的勇气,二是周延以沉默的态度注视着竺骥,他的沉默比什么都令人心生恐惧。

片刻后,周延坐直起身来,其他人顷刻间仿佛停止了呼吸般,营帐内格外的寂静,也可说是寂静到可怕的程度,因为他们知道,一个弄不好就会一命呜呼。

“竺大人。”

“下官在。”

“你是想说本王的做法很残暴吗?”

“下官不敢!”

话刚出口,竺骥即刻朝周延双膝落地叩首致意。

“无妨,应该说本王很佩服你的勇气,难道你觉得是本王要对那些人见死不救和必须要焚毁自己的城池吗?”

“下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下官觉得不应该将无辜的人卷也进去。”

“那么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感染吗?你能保证他们活下来之后不会为死去的人复仇吗?竺骥,你应该算是本王属下有资深地位的其中一人吧?还是说,过了一段时间清闲的日子你就忘记了应该做的事?”

周延一连串提出了多个问题使竺骥无言以对,‘资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竺骥在周延麾下少说也有十年的时间,所以不可能不了解周延的冷酷残暴,应该说再怎么残暴的事他都见过了,事到如今他才站出来,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

“斩草就必须要除根,本王应该对你们说过了吧?即使是无辜的小孩子也不应该手软,否则之后会后悔的就是你自己,还以为你跟随本王多年会有些了解,没想到你也会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周延的话就如同他的做法般,将一切消灭殆尽,就好像当初在鱼岛上抢走茵茵、将赵子恒打落悬崖不说,未免消息走漏就将全岛上的人屠杀到一个不剩,最后还放了火掩饰了一切,所以至今外界都没有人知道。

“下官很抱歉,请王爷恕罪。”

“告诉本王,是什么让你改变的?竟然让你说出这番话!”

竺骥一怔,周延的话就好像问到他的心坎里,这也是他想问的,无奈与周延之间的距离不允许他这么做,也做不到,他承认周延的做法很偏激却也是正理,这种解除后患的做法他也十分赞同,不过那是以前了,当他看到周延之前的改变,他就有了新的想法,也让他有了新的追求和目标,唯独不变的是对周延的忠诚。

“下官只能说下官对王爷的忠诚日月可鉴,说出这番话来也绝无任何想要对王爷不敬的意思。”

“噢!?”

听着竺骥的效忠,周延表情或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带着一种似有似无的神情注视着竺骥,其他人只觉得冷汗从背脊不断的流下,就连想要正常的呼吸都不敢,生怕声音大了就会被听到。

“如果本王执意要那么做呢?”

“……下官也定当服从。”

像是强忍心中的压抑般,竺骥低着头无奈又坚定的回答着,果真是对周延的效忠没有半点的犹豫。

“好吧,本王就先记下,你的这条命就当是被这句话所救吧,你听着,还有你们,本王不会再说第二次,从今以后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想要活下去就多做事少说话。”

“是!!”

众人齐跪回应,周延的话听似普通简易,实际上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但也明白他们也是被周延这种狂妄敖娇的本性所吸引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之外,的确其他事物还轮不到他们来过问、插嘴或是提出质疑,周延的存在本身就是属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性格,打从他们宣誓效忠开始就应该要做好接受和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