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和萧年就搬在武老爷子住的小巷后面,这边很安静,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打扰。
萧年买了书就在家里复习。
白喜儿有想过要不要让萧年也去找个复习班学习,这个想法在看到萧年学习的专业书后瞬间放弃了。
这小子在看高等数学。
他只是从哥哥离开后就没去过学校了,但不代表他停止学业,甚至已经自学了很多大学的专业知识。
难怪能在机械厂帮胡大叔捣鼓出新玩意。
当时白喜儿还好奇,一个在机械厂处理废料的工资怎么会这么高。
和往常一样,萧年一直学到深夜才熄灯,萧舒云已经在小**睡熟了,萧明卓一个人睡在隔壁,白喜儿睡在远离他们的另一间房。
夜色很快沉寂了下来,除了时隐时现的虫鸣声,周围一片寂静。
蹲在院墙外的两人挠头抓耳,不断变换着动作驱赶蚊虫的骚扰。
他们脚边堆着两个厚重的大麻袋,袋口紧紧扎着,里面仿佛有什么活物在不停蠕动、挣扎。
“强哥,别等了吧,都关灯大半个小时了,应该都睡着了吧?”
瘦不啷当的小伙被蚊子咬得实在受不了了,不停挠着脚踝上的红肿,苦兮兮地跟旁边那位商量。
“嘘!”
强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点声,但他也被这蚊子折磨得有点受不住,左右望了望,对着他扬了扬头:“走!”
两人蹑手蹑脚地从墙头翻进了后院,两个麻袋被重重地丢在地上,累出他们满头大汗。
强哥沿着墙根观察了一番,后院这边是个厨房,两个房间的窗户都在这边,只要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把这些毒蛇悄咪咪的放进去,那个叫白喜儿的绝对活不过今晚。
他朝同伴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两人一人把这一扇窗户,憋着气准备往里倒蛇。
五、四、三、二...
强哥在心里给自己倒数,正准备松手,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说旺子你今天是不是...啊——!”
强哥被吓得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攥着装有毒蛇的袋口。
“你、你、你...”
“你什么你?”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两道不同声音的提问同时响起,强哥顾不上眼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白喜儿,扭头看向本该正在放蛇的旺子。
“爸?大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觉跑别人家来干嘛?”
“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问我?”
武老爷子抽出皮带就往旺子身上打:“臭小子不学好,大半夜往人家放蛇,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混账东西,连自己家巷子都认不出来了,我看你往哪跑!”
武老爷子老当益壮,教训起自己儿子来毫不手软。
旺子被打得到处乱窜,手里拖着个麻袋满院子跑。
萧年一脚将对方绊倒,伸手抢过那袋毒蛇。
白喜儿凑过头来看,好奇地开了个小口,黑咕隆咚还没看清里面什么样,嘶嘶吐蛇信子的声音就让她后脊发凉,连忙又合上。
强哥见状不对,袋子往地上一丢翻墙就跑。
在街上混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行,逃跑的本事还是有的。
萧年飞快捡起地上的麻袋,迅速扎了个死结,右手直奔逃窜的花蛇七寸,一把掐住蛇头。
蛇尾纠缠盘绕在萧年胳膊上,勒得整条小臂青筋暴起。
旺子被吓得瞬间腿软,瘫坐在地上发抖,强哥是真没把他放心上,这要是全跑出来了他哪还有命活。
白喜儿迅速找出火钳,帮着萧年控制住了这条逃窜出来的花蛇。
这几天院子后面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谈话声,她把这事告诉了萧年,两人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真逮到了想要害他们的人。
旺子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一个人丢在院里晾了一整夜。
一直到第二天白喜儿睡醒,两人才用凉水泼醒昏昏沉沉的旺子。
旺子浑身哆嗦,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爸呢,快放了我!爸!爸!”
武老爷子正在隔壁家里补觉呢,硬生生被旺子一声声吆喝给吵醒了。
他揣着皮带就赶来了白喜儿院里,一皮带下去,旺子身上很快出现了红印。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叫爹,也不看看你干的什么混账事!”
旺子直叫委屈:“那强哥喊我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本来这事就轮不上我,我还是临时过来帮忙的!”
说完又小声道:“谁能想到就摸到自己家隔壁了...”
“你这小子!”武老爷子见状又要打。“不是你家隔壁就能放毒蛇了?”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白喜儿拦下武老爷子要挥舞的皮带,一脚踩在绑着旺子的凳子上。
“没谁,我们就是看不惯闹着玩。”
旺子嘴硬,白喜儿直接要过武老爷子的皮带,皮带抽开空气发出凌厉的风声,鲜血瞬间浸湿旺子大腿内侧的裤子。
“啊——!”
旺子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被捆在背后的双手拼命挣扎:
“你们这是打人,是在犯罪!”
“爸!爸!救救我!快报警!”
疼痛让他狼狈不堪,不断朝自己父亲求救。
武老爷子看着一阵心痛,但想到自己儿子做的事,谁让他要害别人一家,最终还是转过身去紧闭双眼,不愿再看。
白喜儿轻轻呼了一口气:“要报警吗?正好让警察来了看看,到底是谁大半夜闯入我家想要杀人!”
“不,不!”
旺子瞬间反应过来,转头求白喜儿:“我错了,我都说实话,求求你放过我!”
“我还有父亲要照顾,我不能被抓,求求你了!”
白喜儿看了眼他虚伪地求饶,轻“啧”一声,转身将皮带还给武老爷子。
接收到白喜儿眼神的萧年利落出拳,落下的拳风刮过白喜儿身侧,旺子连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半晌发不出声音。
一张干净的白纸被摆在旺子脸旁,白喜儿掏出布替萧年擦干净沾血的手指。
“谁指使你的,做了什么,都给我一字不落地写下来,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