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但是,可是,空间有点小,施展不开,桑榆只能两只手轮换着折腾,像条小蛇似的在周南川胸前蛄蛹。

她这一蛄蛹不要紧,周南川受不了啊。

二十九岁的东北糙汉,血气方刚,又是从没碰过女人的,被桑榆无意识的一顿撩拨,登时浑身热血沸腾,心跳骤然加速,身体某个部位不受控制的体积暴增,大有冲破牢笼、一飞冲天的架势。

周南川暗叫不好。

理智告诉他把人推出去,再抱很可能会出事儿。

情感却叫嚣着,让他把人揽得更紧一些。

两个思想火拼,周南川被整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周队长拼刺刀是把好手儿,但于情事上,生疏得让人跟着着急。

刚才那个拥抱,已经耗尽他终身所学。眼前这个局面怎么破,他除了难受,啥也不知道。

经过一番斗争,周南川决定听情感的,收紧双臂,让她贴得更近了几分。

桑榆被按得动弹不得,又老实的趴了一会儿,觉得也该杀完了,便用食指捅了捅周南川左侧的腰。

周南川每天数遍军体拳,一百个端腹,还要按月接受练兵,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紧实得像石头块子似的。

桑榆捅了两下,觉得触感特别硬,以为那是周南川的腰带,稍微往上那一点,又捅了几下,“杀好了吗?”

周南川本就在硬扛着,结果她手捅的那个地方,正是他的痒痒肉。

这还得了?

他只觉一股电流苏苏的从腰部下移到尾椎骨,再沿着脊柱向上爬,进而分散到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他人生当中头一次出现这种感受,咋说呢,就是难受得要命,但仔细琢磨吧,又舒服得要命。

只是觉得身体里头空,是那种没招儿没落儿似的空,急需用点啥填满。

敏感地带受到刺激,周南川的身体保护性的倏然一僵,肌肉块儿自动成形,身体紧绷的厉害。

桑榆终于感受到周南川的不对劲!

是,她两世为人,都没和男人亲近过。

但就后世那种发达程度,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就周南川那表现,还有腹部前清晰的轮廓,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他动情了!

不是,就抱一下,至于吗?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她竟然和周南川实实在在的抱在一起,不知抱了多长时间!

这不明不白的抱了这么半天,咋说都有点矫情似的呢。

她顾不上火烧似的脸,赶忙扑腾几下,从周南川怀里挣出来。

周南川只觉怀里一空,冷风嗖的灌进大襟。不等他做出反应,桑榆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

周大队长表示他很失落,但是,不能强求,也不敢强求。

因为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挺不住了。

再抱下去,肯定出事儿。

同时他也庆幸,多亏是冬天,裤子够厚,棉袄也够长儿,不然...啧,他二十九年的英明啊!

桑榆哪还有心思看杀猪,慌乱之中忘了走门,又从院墙翻了回去,噔噔跑进屋儿,猫在屏风后头就不肯出来了。

她从不知道,被异性抱在怀里,会是那样一种感受,慌得就好像头脑之中一片空白似的。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心头上鹿乱撞。

脸上的热度退了以后,她也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她对周南川究竟是啥心思。

毕竟她已经确定周南川没有白月光,而自己和他订亲也是事实,有些事,到了弄出个究竟的时候儿。

周南川个子高、身材好、品行端正、乐于助人,又能吃苦耐劳,虽说有点糙、性子稍微有点冷,依然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他从没有过任何逾矩,始终和她保持着舒适的距离。

单凭这一点,就非常的窝心。

还有他中药那次,就是他要了她,那也是没有问题的,全村人都知道她和他订了亲。可他没有,宁可自己遭罪,也不肯为难她。

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事,哪一桩哪一件,都很难得。

如果她注定要在这个世界里嫁人生子,周南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婚姻不是合伙做买卖,得需要情投意合才行。

选择周南川不是不可以,只是,她需要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

换句话说,她要确定自己对周南川的心意,才能考虑下一步。

或许,喜欢上周南川,并不是什么难事。

中午时分,吴海燕端着一大海碗的酸菜烩血肠送过来,还有差不多一斤烀好的五花肉。

血肠是用处理好的猪血灌制的。

杀猪时,用大盆接猪血,然后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把血筋提取出来以后,在血里加入适量水、食盐、剁碎的猪板油、葱花,搅拌均匀后,灌入洗好的小肠里,封口后放在锅里头煮,一边煮一边用针扎肠壁放气,直到扎出来的针眼儿里不再向外边冒血水,就是熟了。

刚出锅儿的血肠切成薄片,蘸上蒜泥直接吃,能把人香摔喽。

另一种灵魂吃法--炖酸菜,也叫烩酸菜。

桑榆在集市上卖的杀猪菜,再加上血肠,无论味道还是档次,都会更上一个台阶。

只是血肠这种食物,季节性特别强,平时根本看不着,自然也没办法用来做杀猪菜。

送烩酸菜是东北农村的习俗,哪家杀猪了,都得给处得不错的人家送点吃喝,分享喜悦嘛。

周南川留在王家吃席,被硬劝着,喝了二两散搂子(散装的白酒)。

他回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大人孩子都在睡午觉。

他站在屏风前边,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吧,他的脑子里老是闪现她趴在他怀里时的那一幕,整个人都被滔天大浪包裹着,起起伏伏的。

刚才在老王家吃饭,他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裤子里那兄弟,不听话的站起来一次又一次,弄得他都不敢随便动,生怕被谁看出来,闹出笑话。

看了一会儿,周南川也爬上炕,很快睡着,然后,做了个特别**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