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

何况白胭还有原书的记忆。

只是她想不明白,原书里的安绮和孟鹤川的交际只存在与孟夫人拉郎配的当中,最终她的官配也是谭贺桉。

但不管是上一次在陆振华小院的初次相见,还是几天在病房里的撞见。

白胭觉得安绮对孟鹤川的感情好像不是如书里描述的那样,平淡无感。

甚至她看向孟鹤川的时候,眼里的缱绻缠绵可藏不住。

哪里出了错吗?

“白胭同志,看你来的时候拎了保温桶,你熬了粥吗?”

思绪纷飞的时候,安绮先开了口。

白胭点点头,“小米红豆粥,我下午问过护士,说是孟……孟总工晚上醒来,可以吃一些流食。”

“嗯,麻醉的时间过去了,是可以吃一点粥,但最好不要是红豆,鹤川他不爱吃豆类食物。”

白胭迎着头顶的高纳灯光,没有休息好的脸色看起来更惨白,但她依旧冲着安绮笑,“不吃豆子,可以喝稀汤。”

安绮显然没想到白胭会这么应,愣了片刻,“是,你说得对。”

到楼梯口,安绮没在多留,“白胭同志,我先走了。”

白胭友好的挥了挥手,转身回了病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陆寄礼不知道在和孟鹤川嘀咕什么,“女人都小气,你光着膀子让别的女同志摸……”

见她进来,立刻噤声。

不怀好意的扫看她,“咳,你没事就好,那什么,哥们儿先走了。”

白胭只好又送他到门口。

再返回病房,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孟鹤川朝她招手,“灯太亮,节约用电,开小灯吧。”

白胭顺从听话,关了病房大灯,留下了床头昏黄的灯。

气氛一下就暧昧起来。

“陆寄礼说你也受了伤?伤哪儿了?”

他拉过白胭的手,“右手?是跳下来的时候摔的吗?”

白胭不是别扭性格,加上孟鹤川身上伤势严重,她没闹。

主动展示自己的右手,“轻微骨裂,许医生说小心将养着就好,但是恐怕短时间内不能提重物。”

她又补了一句,“和你比起来,其他都是小外伤,你放心。”

白胭坐在他身侧,望着他被绷带绑扎起来的前胸后背,上面混合了黄色与红色的**。

是碘伏与血液的融合。

可见伤的有多重。

应该是在白胭还没跳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被火气灼伤了。

只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硬忍着没说。

胸口里原本和安绮对话后产生的浊气在一阵阵心疼中散尽。

她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坐下,摩裟着他。

还好老天保佑,他们两人都平安。

好半晌,他开口,“安绮是我母亲的学生,又是总医院的医生,我们每年都要做体检,体检的时候需要做身体检查,半裸的。”

两人的手指相互纠缠着,抚摸着。

白胭点头,“还有吗?”

他很认真的回想了下,“夏天大队会开放游泳池,谁都能去,陆寄礼攒过几次局,那个时候也是**上半身。”

“仅此而已了。”

白胭淡淡的‘哦’了一声,“那是比我看的多。”

他闷声笑,“你确定?”

火灾之前,他俩在小树林,白胭一双眼睛恨不得挂在孟鹤川身上。

看他身材看的少,他不信。

“阿胭想看,等我们结婚后,天天看,夜夜看。”

他行动不便,不好倾身,可以拉了手,把白胭往自己跟前带。

有些起皮的嘴唇贴在了白胭的唇上。

两人确定了关系,孟长老倒是不端着了,“屋里暖气热,护士包扎的太紧了,阿胭,我热的难受,黏糊糊的。”

白胭侧头看了眼安绮留下的毛巾,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她还是决定不拆穿了。

小周离开前给病房里的热水瓶里装满热水,白胭用脸盆接了一盆,将毛巾沾湿。

孟鹤川不能躺下,便半靠着后仰坐立。

肚子一吸一鼓,壁垒分明的腹肌虚虚实实的从绷带中显露出来。

分明是在故意**。

白胭藏着好笑,替他擦拭的时候使坏,指尖偶尔用力,偶尔轻剐。

倒是让原本有心思的孟公子,更有心思。

她见孟鹤川的耳尖已经泛红,连喉咙里都溢出闷哼,知道不能在作怪下去。

“好了,你前后都有伤口,万一沾到水不好愈合。”

准备起身的时候,男人却攥紧她左手手腕,“还不够。”

孟鹤川浑身绷得紧紧的,“阿胭,还不够。”

伤成这样都能有想法,这到底是憋了多久?

白胭掐了他一下,又拿着已经发凉的毛巾去冰他。

孟鹤川喉咙里滚出一声无奈的叹,“阿胭,我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折磨我。”

“谁让孟总工那么受欢迎呢?一个小阮妹妹,一个许班长,现在又来了一位安绮同志。”

白胭将毛巾打湿了水,重新晾了起来。

知道孟鹤川没有危险后,白胭的情绪也好起来。

头脑开始变得清晰,也渐渐能够思考。

她搬了张小凳,挨着病床,拧开了保温桶将里头的豆粥打了出来。

想到了安绮临走前的话,白胭刻意打了满满的红豆。

“豆类你吃吗?”

孟鹤川舔了下唇,“……”

他倒是惯会看脸色,白胭闲闲的态度让他很警觉的扫看眼小碗里的红豆,“你煮的?”

“嗯。”

“那我吃。”

白胭心头更舒坦了。

但她也只是说说罢了,没真让他吃,“你麻醉刚醒,医生只是说能吃流食,多喝点稀汤,豆类的不喜欢,就别吃了。”

孟公子不愧是男德毕业班的好学生,很快抓住重点,“她和你说的?我不爱吃豆类?”

白胭斜斜看他,默认。

他连忙解释,“那应该是听我母亲说的,我和她的来往的次数不算多,点头之交。”

“那和谭贺桉呢?”白胭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只是下意识想知道安绮和谭贺桉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孟鹤川却误会了,他脸色微变,“阿胭,你怎么提到他?谭贺桉这个人……”

“我知道,他不简单,不简单。”

白胭想起之前每次提到谭贺桉,都会和孟鹤川闹不愉快。

他才刚转醒,她不想节外生枝,惹孟公子不高兴。

白胭哄孩子似的哄他,“粥都要凉了,先吃吧。”

她右手受了伤,也不好喂他。

两人一人端碗,一人拿汤匙,倒也搭配得当。

一碗粥汤吃了一半,孟鹤川停了动作,“陆寄礼说起火的原因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