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的时候,我本身就情况没那么好,被刷下来也是正常的,我虽然有些情绪,但不是对你,我是对我自己,早些时候要是好好养着,也就不会这样了。”

“卖凉茶没什么不好的,家家户户现在都困难,有凉茶能作为收入,不管多少,总归是好的。”

秋收忙完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没那么忙了。

目前凉茶的效果大家都能看得见,好好宣传,收入自然可观。

沈津微微一笑:“我也不是有意要试探你。”

“我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你们,免费拿出来东西,却被人无端猜疑,换谁,谁心里都不舒服,我这个人喜欢把话说明白了,所以看到你就过来说一声,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

他最近也找到一个营收还算不错的买卖。

就是有些时候早出晚归,家里人有些担心,所以想让他找个安稳的活儿。

“你以后有啥事,直接问我就行,是我干的,我承认,不是我干的,我肯定不会承认。”

就说么。

都要去当兵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了,咋可能会心里那么阴暗。

看到沈铁和沈津聊得异常欢快,两小只眉头紧皱。

他俩四目相对,从彼此眼底看出疑惑。

难不成这事儿真的是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沈健做的?

那他为啥啊?

“陈队长!”

没注意到沈津这边的情况,沈健一家人开口说道:“我还有疑问。”

陈义理道:“你说。”

“所谓谣言,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之前阮穗是要做生意,现在却不做了,本来手里握着凉茶的配方她能小赚一笔,但却没有小赚,是看不上这点钱,还是想要以后赚笔大的?”

阮穗盯着人,心中跟明镜一样。

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阮穗为啥当初要拿出这凉茶的配方来?那还不是因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她这么做,也是为了邻里之间更好,更和谐!她要是真的想要赚钱,那不是……”

陈义理话还没说完,阮穗打断他的话语:“其实这个东西,也不是非要每户都出一个人的,陈队长可能没有说明白,这笔钱,是按照工分来的,谁家做得多,谁家能分到钱,沈健,你如果不信我,觉得我别有所图,另有阴谋,那你可以不加入。对吧?陈队长?”

陈义理点头:“对,阮穗说得对,谁不想加入,有顾虑的,都可以不加入!毕竟谁家里都有特殊情况。”

60年代才刚刚稳定下来没有多久。

这会儿家里有劳动力顶梁柱的,无非也就那么几户人家。

有几个现在只能靠着国家的补贴生活呢。

这种情况自然没办法让人家出人来卖凉茶。

“还有一点,现在既然不愿意参加了,那么凉茶的方子,以后也不可以用了。”

陈义理见的妖魔鬼怪多了,阮穗一说,他便明白。

大部分人家不是没有人,有几家或许是因为跟阮穗有过节,所以不支持。

但这凉茶买卖若是真的成了,那这些现在不愿意加入的,未必会不动私心。

陈义理坚决站在阮穗这边,让沈铁一家倒是有点眼红。

村长听闻此事也赶了过来,了解事情大概之后,心里有了数。

这阮穗,是真的厉害,自从跟赵培闹掰了以后,整个人都很自信。

沈健闻言,有些上火:“队长,连个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机会在这,现在也有足够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但是我要保证绝大部分人的利益,总不好让那些跟着我、愿意相信我的人心寒。”

陈义理分毫不让,让沈健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一个凉茶买卖吗?要是这么赚钱,阮穗会不自己去赚?”

阮穗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发疯。

有些人的认知不够,以为自己说两句话就能改变绝大部分人的想法,真是天真。

陈义理心头也明白了,阮穗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

看来这两家之前的过节,的确是影响到了沈健。

现在沈健不来参与,也是好的,省得最后他们卖凉茶的队伍里出现了叛徒,更加不好解释。

陈义理将那些愿意参与买卖的人带到一旁去登记信息,沈健看了看,冷哼一声,啐了一口唾沫:“谁稀罕啊!”

两小只在旁边看着,心里跟明镜似的。

难怪阮穗当时说没有证据就不要轻易怀疑人。

这人果然印证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沈健看着老实巴交的,却不曾想背地里做的事这么让人恶心。

剩下的村民也都看出来了,之前他们还有点犹豫,觉得阮穗肯定是有别的生意想做,所以拿出这免费的东西来当噱头。

但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因为沈健自己不行,本身没有多大的本事,这才对沈津一家颇有微词。

他们本以为是从小长到大的交情,沈健平时看着老实得紧,怎么都不会坑害别人,没想到啊,这人这么恶心!居然利用人家的名声来搞事!

剩下跟随沈健一家离开的那几个,信了以更加不平衡。

沈健跟沈津一家的过节,他之前也没说啊!

现在好了,没钱赚也就算了,也没了个清凉解暑的好办法。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初怎么就轻信了沈健的话!

赵建民一直找机会想要找阮穗的麻烦,没等到这个机会,反倒是听说陈义理在支持卖什么凉茶。

趁着见面的功夫,他上前故作寒暄:“陈老哥。”

“赵老弟。”

“听说你们要弄什么凉茶啊?”

“都是小动作,不值一提。”

赵建民笑着开口:“这也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本就是要为生产队做事的,现在有这么多渠道,那是好事,只不过我听说,这次这个凉茶的生意,好像是从那个阮穗嘴里打听到的?”

“哟,您消息真灵通。”

“我这人啊,也不爱管闲事,但是听说了某些事情,就不好不说了。这个阮穗……之前有很大的问题啊。”

看到陈义理看过来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赵建民为自己辩解:“也不是说我家出了血,我就觉得阮穗此人不行,但我跟她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同志的觉悟和素质,都不太行。你看看,为了一点好处,差点把沈家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