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咬着牙,朝他猛冲。

张羧海丢掉棍子转头要跑,却直接就被她扑倒在水潭旁边,挣扎中两人一起滚落水中。

虎子这会儿已经在林许的帮忙下爬出了水潭,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人,两人都了解到沈红梅的可怕。

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妇人居然这么凶狠,几乎是要杀人啊!

林许说:“咱还是赶紧跑吧,这个大婶看起来不是好惹的!”

虎子却不甘自己被一个老娘们给弄了,眼神凶狠地瞥了林许一眼,“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受过这个气!”

一把推开林许从地上捡起刚刚丢下的棍子,水潭中的两人却一直都没有冒出头来。

这水潭不小,至少有一亩田地那么大,之前夏天的时候他们就来到这里洗澡过,知道这水不浅。

如今两人埋在水底,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大哥?”林许看着只有冒泡没有其他动静的水面大声叫道:“大哥!”

一边着急地拉着虎子问:“这是什么情况啊,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虎子说:“我怎么知道啊!”

发生这种事他也很茫然!

水底。

沈红梅满腔怒火,恨不得一拳头捶死眼前这个畜生,只是明明在冰冷的水中她却觉得浑身都被火焰燃烧,沸腾得不行。

双手死死地抓着似乎已经昏迷没了动静的张羧海。

水潭底并不明净清澈,她本不应该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但她却是能透过水底清晰的看到外头枝叶的变化,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轻松。

眼看着张羧海鼻尖冒出水泡,沈红梅立即松开手。

对方是该死,却不能死在她的手里。

只是她不急着出去,满眼惊讶地看着火热的掌心。

这种感觉很奇特。

前所未有的犹如熔岩般的热流在四肢百骸中疯狂游走,整个身子似乎被人灌入了无穷无尽的动力和活力,又觉得什么东西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破碎散开。

在水中的时间好似停止流转,又好似白驹过隙,那种火热的感觉到这会儿如是万匹奔腾前进的马儿,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最终的目的地。

是肚脐,那所谓的丹田。

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旁观者。

站在高山之中,静静地看着湛蓝色的气海中,缓缓伸出一颗又圆又亮的太阳,散发出温和而神圣的光辉。

就在同一时间,系统的机械声中竟是带了些喜意:

【恭喜宿主突破筑基期,顺利结丹!】

【恭喜宿主成功升到二级!积分已全部清零,升级礼包也已到达。】

沈红梅正要质问凭什么清零积分,那可是至少一千八啊!升级了也还剩下八百呢!

紧接着她就看到眼前的系统新增了几个板块。

除了之前的宠物计划、和仓库以及储纳空间,居然有了几个陌生的玩意儿。

【仙法跟练:解锁更多的古老仙法,并且有专门人员教导,能让宿主更快的了解仙法奥秘,及学习。】

【仙田开拓:肥沃的种植区域,可用于培育珍稀草药,种植仙草仙树,能让种植出来的东西拥有更大的疗效,提升修为速度。】

【天象观测:实时观测天象,可预测每时每刻的天气变化,避免宿主在雷雨、暴风雪、狂风天气外出。】

沈红梅:这不就是天气预报?

这个系统看起来怎么跟玩儿一样,一点也不高端大气上档次。

“娘!”一道几乎要撕破喉咙的声音骤然从水面上传下来,沈红梅顿时从系统当中回过神来,目光迅速地锁定在岸边的张贤身上。

他面容焦急,作势就要跳到这水潭里。

沈红梅赶紧窜出脑袋,“我没事。”

旁边倒地的是张羧海正在咳嗽,林许在旁边守着,而虎子拿着棍子就要去打张贤。

该死!

沈红梅眼睛一眯,随手从身边抓了个东西直接朝虎子丢去。

这一丢,准头十足,力道十足。

“啪!”一头鱼直接就砸到虎子的脸上。

虎子觉得自己被一只老虎撞到了,脸上的骨头几乎错位,整个身子也在不受控制地朝身后倒去。

脑子砸在地上时,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啊!我瞎了!”他大叫,接着昏倒。

旁边的鱼儿正在奋力甩着尾巴,张大嘴巴呼吸。

林许眼睛瞪得如铜铃。

张贤顾及不到别的,他的眼里只剩下水里的娘。

沈红梅走到岸边,伸手由张贤将自己拉出水。

还在三月的天气并不暖和,风吹在身上是冷的,至少张羧海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

沈红梅淡定地抹去脸上的水珠,冷眼看着朝自己望来的张羧海,“你犯下的过错不会就这么算了,明天你带着你娘来我家里认错,再保证不会再犯我才会选择放了你。”

“不然,你等着吃官司吧!”

她接着将目光放到好似吓傻的林许身上。

林许浑身一震,慌忙磕头,“大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

沈红梅冷哼一声,在张贤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

没两步,张贤想要背她。

“我没事,就是落水了而已。”沈红梅婉拒了孩子的好意,一边拧着袖子上的水珠说:“你身子伤得严重,回去要好好休息。”

“我们先去江家拿了你这几天的工钱,然后就回家去。”

离家这些天,张贤也早就想回家了,但他说:“再有几天就结束了,我还是再撑着做两天吧,多赚点钱可以给娘买只鸡吃。”

沈红梅心里像是烧了火一样的温暖,她拉着张贤的手说:“你娘不是个弱女子,还不需要你这点钱买鸡吃,咱们还是先回家。”

张贤看着沈红梅眼里的不容辩驳没有多说。

他的脸上还有些淤痕和肿胀,看起来惨兮兮的。

但身体内部的疼痛在这会儿已经消失殆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痛。

他好奇地对沈红梅说:“娘,好奇怪,我的身子一点也不痛了,在失去意识前我分明觉得我的腿断了,我的肚子好像也被打穿了。但现在,我觉得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被打的一切都是在梦里发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