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
方榆开着布加迪威龙,带着洛唯前去单温的私人别墅——单温的葬礼就在这里举办。
身为魔都最富盛名的企业家之一,单温的私人别墅却并不独特也不奢侈,不过是普通的一亿豪宅,标配花园、地下室和游泳池,而且单温是不婚主义者,家里没有女主人,别墅里的摆设也都寡淡无味。
洛唯到的时候,不过上午八点,别墅里已经提前到了几位单温的好友。
方榆先下车,绕了一圈拉开了后座,请洛唯下了车,她现在时刻警惕,以防暗处的谋杀。
单温的管家也赶紧迎上来,他或许会继续担任单温这栋别墅的管家,前提是洛唯愿意住在这栋别墅。
洛唯越过挽联、越过花圈,越过长廊,一步一步走到灵堂的最前面。
单温的黑白照片被白色和黄色的**簇拥着。
他还那么年轻,曾有财经杂志评论,或许再给单温五年时间,他就能从全市首富变成全国首富。
可他没有五年时间了,他死了。
洛唯对着照片鞠了一躬。
随后她直起身,对着台下单温的几个好友又鞠了一躬。
“谢谢各位叔叔阿姨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单温的葬礼,我是单温的表侄女,洛唯。”
单温遗嘱说了,不要给他守灵烧七,一天之内办完他的丧事谁也别耽误谁的时间。
所以葬礼的流程进展得非常快,就连专业的送殡团队也不免手忙脚乱,幸好洛唯对葬礼已经很熟悉了,也能搭把手,让葬礼顺利结束。
然而葬礼结束后,来了几个穿着黑风衣撑着黑伞的人。
他们拦住洛唯,表示有话要说。
方榆挡在洛唯的面前,洛唯却拍了拍方榆的肩膀,示意她让开。
此时夜幕降临,半山腰的墓地群苍凉而凄冷。
前来墓地哀悼的人员都被洛唯一一派车送回了家。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洛唯拿起一把透明布雨伞,带着方榆,随着这几个黑衣人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方榆很担心,这群黑衣人个个高大威猛,一股子黑.道气息,怎么看也不像善茬。
就这么跟着他们去荒无人烟的山顶,被嘎了也没人知道。
但领头的黑衣人说马尔杜克先生想要见一见洛唯,洛唯就点头同意了。
方榆沧桑脸:我这四十五万的年薪拿的很不容易。
因为没有树木遮挡,山顶的风很大,顶着细雨的伞有些扛不住。
洛唯身穿Burberry黑色长款风衣,脚踩Hermes黑色低跟皮靴,胸前还别了一朵白花,本来是很优雅很肃穆的打扮,却被风吹得发丝乱舞,很有些狼狈。
“马尔杜克先生在哪儿?”虽然洛唯因为身体异常的愈合能力并不怕死,但她还很在乎方榆这个保镖的安危。
这群人默不作声把她们带到山顶,山顶却分明没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黑衣大哥开口:“洛小姐稍等,马尔杜克先生临时发现风燧先生也跟过来了,所以……”
正说着,天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一行人抬头看。
只见黯淡的天空,升腾缭绕的雨雾,一架小型直升机的探照灯斜斜照过来。
直升机越靠越近,卷起的风雨越来越大。
方榆立刻挡在洛唯面前,却再次被洛唯拉开了。
这个时候,方榆才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直升机慢慢落在洛唯不远处,黑衣人们也走了过去。
门开了,走出一位穿着银灰色西服、满头银发、高鼻阔目的中年男子,可能是大不列颠人或者在大不列颠长期居住,因为他的上嘴唇又薄又僵硬,几乎没有。
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蓝黑西服的棕发中年男子,耸拉眼,大宽嘴,戴着无边框眼镜,应当是柏林人,看起来严谨而考究,拎着黑箱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洛唯以为这俩人就是马尔杜克先生和律师了,正想走过去说话,就见门后又走出一个高大男生。
洛唯顿住脚步。
这个男生帅得不像三次元的人,利落的黑短发,冷淡的紫瞳,鼻梁挺直,嘴唇红润,肩宽体阔,目测一米九,穿着冲锋衣和皮靴,气场强大,可谓是一出场整个山顶都静了三秒。
“……”
黑衣人们倒是非常尊重那个男生,齐齐鞠躬点头,大声道:“帝风燧先生!”
又起身对着银白头发没嘴唇的中年男子鞠了一躬:“马尔杜克先生!”
“……”
洛唯恍然以为自己在看什么二次元黑.道大片。
她的沉默显然感染到了方榆。
方榆低声问:“洛小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想知道究竟什么人能姓‘帝’……”洛唯木着脸回答,“大清已经亡国三百年了。”
然而三秒后,她扭脸悄悄地问方榆:“你说,是帝王的帝吗?”
“是。”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低沉有力,带着冷调的磁性。
洛唯回过脸去看,那位名为帝风燧的男生正迎着山风和细雨朝她走过来,他的背后是直升机的探照灯和几十把手电筒的光,整个被夜幕笼罩的山顶皆因他而明亮。
他紫色的眼眸隔着雨雾看过来,好像在打量洛唯,又好像没有。
他身后的人也随着他的脚步而来。
“初次见面,”帝风燧在洛唯面前站定,他摘掉手套,伸出修长白皙而骨骼分明的手,“我是帝风燧。”
洛唯:“……”
她其实不太想握手。
说来羞耻。
她有一点帅哥恐惧症。
和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接触,洛唯会非常谨慎,甚至有点害怕,往往会选择回避。
而对于帝风燧这种帅得夜空都为之闪耀的男生……洛唯没有拔腿就跑完全是对欣·厄里克表姑妈的好奇和不舍。
可惜帝风燧像是不懂什么是尴尬一样,洛唯不握住他的手,他就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马尔杜克先生就显然是个正常人,他走过来拨开帝风燧的手,开口就是流利的华国话:“哎呀,风燧你这家伙可别吓着我洛家表侄女,我们漂洋过海,又是轮船又是飞机又是高铁的……快累死了,你不是还开了半小时的直升机?还客套什么,走走走,不远处有我一处房产,我们先歇息歇息。”
说着,就招呼洛唯:“走走走,洛家表侄女,跟我走。”
洛唯没有动。
她觉得很奇怪。
“这里是松隐山庄,私人经营性公墓,漫山遍野都是墓碑,马尔杜克先生,你确定你在这里有房产吗?”
山顶刹那间一片死寂。
唯余风雨声。
方榆从腰间拽出一把软剑,警惕的看着面前几位黑衣人。
马尔杜克倒是神色如常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后递给洛唯:“说起来我倒是带了房产证明。”
洛唯看了看,盖了公章,还真是位于松隐山庄的房产。
可是更奇怪了,马尔杜克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房产证?
这时,一束灯光穿透雨雾,打在洛唯的脸上,她不自在地抬起胳膊遮住眼。
帝风燧悄无声息的站在洛唯面前挡住了光。
他的侧脸被灯光映照得完美无瑕,“这是来接我们去别院的车,马尔杜克的别院就在不远处。”
洛唯有些不适他的靠近,往后退了两步,才说:“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带我去马尔杜克先生的别院,反而带我来这里?”
帝风燧和马尔杜克都沉默了。
这时,一直隐形人状态的棕色头发柏林人过来说:“我是欣·厄里克小姐的委托律师鲍恩,洛唯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洛唯看着他们,那股子怪异感越发强烈了。
她后知后觉,这些外国人的华国话都说得非常流利,而且他们好像都认识她,甚至可以一眼就认出她。
在高架桥上被追杀的阴影迟迟覆盖在心头。
难道是什么阴谋吗?
洛唯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或许是不想再继续这种充满未知恐惧的生活,她答应了去马尔杜克的别院。
上车前洛唯再次想让方榆回去,可是方榆根本不同意。
“洛小姐,”漆黑的夜里,方榆依旧戴着墨镜,“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你得活着才行。”
马尔杜克哈哈笑了两声:“你们真的不必担心,我们真的都是好人,大好人!”
洛唯和方榆的脸色更凝重了。
马尔杜克噎住,看了看始终面无表情的帝风燧,认命去前面带路了。
一行人开车,五分钟就到达了马尔杜克的别院。
洛唯没想到松隐山庄还有这种地方——坐落在山顶的仿唐制建筑,占地面积约170亩,木质房屋结构,假山流水,鹅卵石小道,佣人们穿着唐制的衣裙,梳着唐朝的发型。
恍然间以为自己穿越了。
虽然洛唯不明白马尔杜克为什么要在墓地群里面建造居住的房子,但她也随大流,换上了木屐鞋,脚步轻快地走在别院小道上。
“洛唯小姐,”鲍恩律师凑到洛唯面前,“我们去前方小亭子里边赏秋雨夜景,边谈谈遗产的事如何?”
前方有几盏红灯笼,映照着一个双层四角凉亭,在雨夜中别有韵味。
洛唯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鲍恩律师和马尔杜克先生很熟吗?我感觉你对马尔杜克先生的别院很熟悉。”
鲍恩律师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肯定地说:“我经常为马尔杜克先生处理一些事,是马尔杜克先生比较信赖的律师。”
洛唯点点头。
假装没看见他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作者有话说:
专栏预收《死遁后敌国皇帝前来求亲》,文案如下:
[姐弟恋,阴郁冷漠咸鱼女将军×光风霁月热血帝王]
前世身为晋国战神的楚简,为晋国燃尽了最后一滴热血,临死前才知道君主早已大开城门,向敌国投降,甚至交出了边防布局图,和敌国一起密谋如何害死她。
一朝复活,楚简不想追究过去,只想归园田居。
奈何齐国君主得到楚简复活的消息,一时求才若渴,多次前来拜访,见楚简软硬不吃,就死皮赖脸长住下来。
起初,少年国君托着腮说:
“楚简,你难道就不想复仇吗?”
楚简冷漠脸:“不想。”
然而楚简很快就打脸了,晋国国君这小子竟然敢派人连连刺杀她?!
楚简只好接下齐国国君的招揽,决定报仇雪恨。
再后来。
少年国君眼神晶亮,看着铁马戎装收复失地,飒爽无比的楚简。
崇拜道:“阿简,你合该与我成为一代君臣佳话,共创太平盛世!”
楚简长枪挑起国君的下巴,冷笑:“报完仇我就走,你少做梦!”
然而报了仇后,楚简不仅没走,还荣升了齐国兵马大元帅。
楚简认为,她只是不忍百姓疾苦,想结束这乱世。
幼时的百家饭成就了楚简这条命,楚简也该还这世间无数条命。
直到一次大战,楚简指挥失误,被埋伏受了重伤。
生命垂危之际,她竟然看到那位已然变得端庄持重,却死活不肯成婚,多半有点难言之隐的齐国国君,泪流满面,仪态皆失,甚至有些狼狈地求她醒过来。
嘴里还说着什么我好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
文武百官更是像死了亲娘一样痛哭流涕
喊着什么,皇后娘娘求您快醒吧皇上他疯了救命啊呜呜呜呜。
楚简意识昏沉,还心里酸的不行,她在前面打仗,齐君这小子竟然在后面结婚了?!
很好,等她醒来,立马干掉齐君当皇帝!
[五国争霸架空背景,联合晋国害死女主的敌国不是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