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刚才谢谢你了。”暮红颜感激的道。

“这些钱你拿着,帮我演好这一出戏。”

暮红颜急忙将桌上的黄金,推到杜蘅面前:“不行,这钱太多了。”

“那你需要多少?”

“给我一百贯就行。”

杜蘅这次出门,带的就这么多钱。

现在还想在姑苏盘一个店面,也是需要本钱的,既然暮红颜只要一百贯钱,他也没必要装大方。

从钱袋里,掏出了十两黄金给她。

“谢谢杜公子。”

“暮姑娘,冒昧问一句,既然你父母双亡,你哥又是靠不住的人,平日你以什么为生呢?”

“说来你别笑话,平日就是帮一些大户人家缝缝补补,浆洗衣物。”暮红颜似乎有些难为情似的低头。

“不干农活的吗?”

暮红颜凄凉的笑了笑:“我们是外地搬过来的,在姑苏哪有地啊?”

“哦。”

杜蘅扫了一眼,暮红颜右手虎口的茧子,似乎还挺厚的。

如果经常要干农活,手持锄头之类的农具,日积月累,虎口确实有茧。

但如果不干农活,这茧哪儿来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记住我交代的话,别在王家面前说漏了嘴。”

“不会的杜公子。”

随即暮红颜欠了欠身,起来,缓缓走下楼梯。

杜蘅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等到背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叫来伙计,把饭菜钱给结了。

从窗口处,看到暮红颜已经出了胥江楼,往东走去。

她似乎还挺谨慎,朝着身后看了几眼。

杜蘅找来伙计,跟他换了外面的衣裳,还有他头顶油不拉几的头巾,沿着额头裹了起来。

伙计都懵逼了,拿着杜蘅换给他的衣裳:“客官,这衣裳真的给我了?”

杜蘅点了点头,笑着就离开了。

伙计挠了挠头,觉得莫名其妙,但总归是他占了便宜,高兴的咧嘴一笑。

杜蘅的衣服是绫,绫罗绸缎的绫,虽然没有华丽的纹饰,但至少料子好啊,比他本来土黄色的麻布衣要强。

……

杜蘅一路跟着暮红颜。

很快,来到玄都观所在的那条街上。

暮红颜回头看了一眼。

杜蘅转身,挑拣着街边卖风筝的小贩摊上的风筝,由于现在穿的是伙计的衣物,暮红颜匆匆一扫,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

先入为主,拿出一百两黄金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打扮。

接着暮红颜便走进了玄都观。

杜蘅微微一笑,大概可以猜到暮红颜是什么身份的。

花神使司就是特务组织,既然是特务,暮红颜自然有些演技,而且演技不错,刚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杜蘅差点就信了。

现在既然知道是自己人,杜蘅也没有继续追查,料想息夫人现在对他的身份,持有一份怀疑。

转身,往回走去。

走出不远,忽然又觉得有人跟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小厮一样的人,鬼鬼祟祟。

杜蘅装作若无其事,走进一条小巷。

两个小厮见状,迅速的冲了上来,刚刚进了小巷。

就被杜蘅一脚一个撂倒。

“说,你们是什么人?”杜蘅踩着地上一个小厮。

另外一个小厮刚刚爬起,准备逃跑,但看到同伴已经被杜蘅拿住,他就止住了脚步,梗着脖子,很嚣张的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慕容公子的人,你一个外地人,得罪了慕容公子,你还想在姑苏混下去吗?”

“跟着我干嘛?”

“自然是找人来揍你。”

杜蘅平静的笑了笑:“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去报信。”

“好,你等着!”

一个外地人既然这么嚣张,小厮也是没有料到。

他看了地上的同伴一眼,转身离去。

杜蘅抬起了脚。

地上的小厮艰难的起来,点头哈腰的站在杜蘅面前,他没有跑,杜蘅没有说话,他便不敢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刻钟左右。

慕容出现,身边带着十几个人。

但杜蘅的目光只在其中两人身上,因为他们穿的衣服,与慕容其他的手下不同。

其他穿的都是家丁的服饰。

而这两人衣服的材质会好一些,而且从他们走路的姿势看来,似乎都是练家子。

“杜蘅,胆儿够肥的啊,知道我在找你,非但不跑,还等着我带人过来,你太狂了!”

“就你们这些小卡拉米,你觉得能动得了我吗?”

“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你看看这二位。”慕容指着刚才杜蘅注意的二人,神色颇为得意,“咱们姑苏地面有名的高手,黑白郎君!”

杜蘅看着二人的肤色,确实一黑一白。

黑的那个像个大老粗,魁梧,粗犷,留着李逵和张飞一样的胡子。

白的那个则是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把纸折扇,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一次是在王雄的婚礼,一次是在玄都观,你两次让我出丑,杜蘅,这笔账咱们该算算了。”慕容阴狠的看着杜蘅。

同时转身,对着黑白郎君拱手:“二位,有劳了!”

黑郎君仰头爽朗一笑:“哈哈,慕容公子,你放心吧,有我们兄弟二人在,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气。就是怕待会儿出手重了,打死了人衙门那边不好交代。”

“这个你们放心,衙门那边自然由我打点,他一个外地人,死在姑苏,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慕容自信满满的道。

黑郎君正要动手。

忽然白郎君折扇一合,拦了黑郎君一下。

“大哥,你看。”白郎君对黑郎君使了一下眼色。

黑郎君目光落在杜蘅右手食指的戒指上面,上面嵌着一枚祖母绿的宝石。

慕容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笑道:“二位,若是喜欢宝石戒指,小可家中倒是收藏了几枚,事后可以送你们一对。”

白郎君上前问道:“请问这枚戒指何从而来?”

“广陵一位朋友送的。”杜蘅平静的回答。

“不知那位朋友怎么称呼?”

“姓柏名夷。”

慕容看到白郎君已经上前,却枚跟杜蘅动手,着急的道:“白二哥,你等什么呢?他那戒指你要喜欢,打废了他,东西自然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