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到曹泽质问的话,吕奉羡瞬间怒了,很想一戟劈死他,丁卓微微摇头,吕奉羡硬生生忍住了。
“怎么?你还不服气?”
“我乃车骑将军,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还是说你认为你比车骑将军还大?那前、后两位将军也要在你的麾下,对吗?”
曹泽疯狂输出,逮着吕奉羡一顿臭骂,并给他扣几个大帽子,气得吕奉羡跳脚,若非义父丁卓传音让他忍住,吕奉羡已经大开杀戒了。
作为并州刺史的义子,吕奉羡深得丁卓信赖,是他手下第一大将,加之武力高强,可以说在并州横着走,谁敢如此辱他?
就算义父丁卓也不会如此,要顾忌吕奉羡的颜面。
曹泽心中暗笑,丁卓、董原两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吕奉羡还不好对付吗?
他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吕奉羡就沉不住气了,这也让曹泽心生感慨,不是每一个修为高深的强者都有很深的城府。
吕奉羡在武道上是奇才,不到五十岁就突破到天人合一境,此生有很大希望跻身天地通玄,成为无上大宗师。
可他在为人处世上就差了许多,与武道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曹泽如此撩拨吕奉羡,也是想借机生事,再借机发难,给他们来个深刻教训。
就在曹泽还要说些什么时,丁卓开口了,这头“并州恶狼”依旧没有展现他的凶恶,满脸笑容。
“贤侄,是老夫的错,忘了给你介绍,他名吕奉羡,乃是我的义子,官拜虎贲中郎将。”
丁卓其实并不老,他才百岁出头,中年相貌,作为八境小宗师,他有两百多年寿命,现在正值壮年。
顿了顿,丁卓接着说道:“犬子初生牛犊,平日骄横惯了,无意冲撞了贤侄,贤侄贵为车骑将军,大人有大量,还望海涵一二。”
董原站在丁卓的旁边,一言不发,似乎在看好戏。
两人同为一州刺史,手握重兵,堪称一方诸侯,此次各领五十万大军同行进京,看上去亲密无间,实则面和心不和。
他和丁卓在官职、地位、修为等等方面都差不多,凉州和并州又紧挨着,以前没少竞争,摩擦不断,也就都支持大将军楚辕后,两人才有所收敛,没有公然争斗。
可董原在心中对丁卓有着深深的忌惮,在其他方面他都不比丁卓差,他是西凉猛虎,丁卓是并州恶狼,可董原的义子牛盾却不争气,被吕奉羡给压住了。
牛盾跟了董原数十年,征战沙场,立功极多,实力也一路攀升,提升到九境巅峰,有着赫赫威名。
而吕奉羡是最近二十年才冒出来的,刚出山时仅仅八境初期,丁卓见他潜力巨大,又不是江湖门派出身,如获至宝,收为义子,跟随左右。
经过二十年的征战磨练,吕奉羡实力突飞猛进,从八境初期跃升到十境天人合一初期,比牛盾修炼到九境巅峰还要早两年,可谓后来居上。
现在两人一个是十境初期,一个是九境巅峰,看似只差半步,但实力差距却是极大,五六个牛盾也不是吕奉羡的对手。
当然,吕奉羡实力如此强,也与他一身宝甲、神兵、神驹等有关,正常来说天人初期的大宗师战力约莫相当于三四个巅峰宗师。
这两年,董原一直被丁卓压着,直到最近大将军楚辕从中说和,董原才松了口气。
董原心头也对吕奉羡看好不已,一直想将其挖过来,收为义子,只是吕奉羡一直不答应,说什么“义父对他有知遇之恩,奉羡绝不做背主之徒”。
董原很气,他知道是筹码不够,无法打动吕奉羡,可他也开不出什么更高的筹码了。
丁卓对这事也有所耳闻,嘴中说不在意,相信吕奉羡,实际上不断给董原压力,让他别乱打主意。
现在曹泽这个纨绔咬着吕奉羡不放,他倒要看看丁卓如何处理,若是没处理好,肯定会让吕奉羡心生芥蒂,他就能伺机趁虚而入。“丁老将军都开口了,我岂能不海涵?那岂不是显得我曹泽没有气度?”曹泽笑着说道。
丁卓听得眉头微皱,心中极为不满。
曹泽在暗讽他没有气度,以大欺小,逼曹泽放过吕奉羡的不敬,还特意称他为老将军,与曹泽二十二岁便是车骑将军相比,他这个前将军岂不是该解甲归田?
虽然不满,丁卓也没有再追究,曹泽松口服软,他也不想再和这个纨绔将军纠缠,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吕奉羡挑衅的看了曹泽一眼,曹泽如此嚣张跋扈,还不是要向义父低头服软?
董原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心中暗暗一叹,姜还是老的辣。
锦衣青年、黄裙女子等人面面相觑,也是颇有感叹,一场争锋消弭于无形,最终以曹泽这个后进退让收官。
可真是如此吗?
曹泽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想法,面色始终淡然,突然说道:“中郎将吕奉羡对我这个车骑将军大不敬,我可以海涵他,只是有个条件。”
众人一愣,没想到还有波折,他们都以为曹泽退让了。
丁卓目光微动,深深看了曹泽一眼,不动声色问道:“贤侄有何条件?尽管提出来。”
“潘虎。”曹泽忽然喊了一个名字。
众人再次一愣,谁也没料到曹泽会忽然叫南城墙守将潘虎。
潘虎心里七上八下的,硬着头皮应道:“末将在。”
他不想掺和曹泽与并州刺史的争锋,他只是个小小的校尉,而且实际上他和丁卓是同一个阵营的,曹泽为何要叫他?
丁卓的目光看向潘虎,似有无边煞气袭来,令得潘虎心中一寒。
两人同为八境小宗师,但身份地位和经历都差距极大,潘虎不自觉低了好几头。
曹泽也看了过来,让潘虎压力更大了。
“你与丁老将军说说,是如何让本将军海涵的。”曹泽笑着说道。
围观行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很有默契的齐齐退后几米,谁也没料到这位年轻的车骑将军如此大胆。
潘虎头皮发麻,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话他哪敢说出来?
一旦说出,丁卓肯定震怒,吕奉羡也很可能一方天画戟劈死他。
潘虎心中暗骂不已,曹泽要说自己说呗,非要扯上他,现在压力到他头上,他是真不敢说啊。
丁卓眼睛微眯,他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赶来时只听到曹泽嚣张跋扈的言语。
想了想,丁卓面无表情的看着潘虎说道:“潘将军,车骑将军都发话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