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够没种的。”等他挂断电话,沈晚柠冷漠地嘲讽。
“什么?”倪慕青反应一会儿,才明白她在嘲笑自己说谎编瞎话骗人的事,他笑了一声,“真没想到,你是这个反应,那怎么叫有种?这样吗?”
倪慕青控住了她的头,作势要亲她,只有三四公分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威胁着她。
“你不是叫我把你当成顾砚深么?我这仔细一看,你根本不像他。”
“什么意思?比他更帅?”
“比他更丑。”
倪慕青吃吃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挺在乎他的。”
“我不在乎他,只是更讨厌你而已。”
倪慕青低低地笑出声音来,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以顾砚深的能力肯定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你说他见到什么场景会非常愤怒?”
“我怎么知道?”沈晚柠挣扎了一下,却根本挣脱不开,她瞪着倪慕青,脸色愤怒。
“但我知道。”倪慕青突然靠近她,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脸,凑在她的耳边说,“这种样子,他最愤怒了!”
沈晚柠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只听一阵剧烈的砸玻璃的声音,只见顾砚深站在驾驶位外面,敲着玻璃喊,要他立马放开沈晚柠!
“有意思了。”倪慕青说。
他打开车锁下车,整个人几乎是被顾砚深拖着下来的,顾砚深来势汹汹地给他一拳,他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子向旁边倒!
但他丝毫不会示弱,锁好了车门,看了眼时间:“顾砚深你身体真是好呢,只是可惜了,刚刚那一拳和以前比起来可是差了一半的力气呢!”
他这么一说,顾砚深双眼微眯,猛地感觉今天身上怪怪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如果不是太过于气愤,几乎用了全力,他可能力道比刚刚那一拳还轻!
刚刚过来的时候,谢子行也突然说他浑身无力、发冷,甚至动都动不了!
这是什么情况?
倪慕青笑着说:“顾董事长啊,别忘了,我是学医的。”
顾砚深反应过来,上个月他多次来顾家,肯定是留下了什么药!
“你真是够歹毒的!”顾砚深攥紧了拳头,他现在甚至觉得头脑发晕。
“歹毒?”倪慕青收起了笑容,脸色瞬间阴戾起来,像是能把人生吞了的地狱阴鬼,“是,我歹毒,哪有你顾大董事长高尚啊!你当总裁的那年,疯狂扩张商业版图兼并大小公司,C城我父亲打拼了一辈子的基业都毁在了你手里!”
“C城?你是倪文的儿子?”
“你还记得!午夜梦回都不会觉得害怕吗!”
“倪慕青!你妈妈嗜赌如命赌输了家产,你爸爸招标失败,这些才是导致你家破产的原因,和我没关系!”
“破产?”倪慕青凄凉地笑了,“你竟然只以为我家破产?我爸当天跳楼,隔天我妈吞了安眠药,你竟然以为我家只是破产了!所以我整容成你的样子,每天照镜子都不能忘了对你的仇恨!”
他面目狰狞起来,顾砚深头一次感觉到一个男人的可怕,他想动手,但是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倪慕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他阴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白天抵着沈晚柠的那把尖刀!
“倪慕青,s人偿命!”
“我当然清楚!”他飞快地朝顾砚深冲过去,一巴掌把他推到地上,狠狠地踩住了他的右手!
“啊——”骨头磕响,顾砚深额头都是汗!
“顾砚深,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怎么样!”
车内,沈晚柠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她看到倪慕青拿出了尖刀!
“倪慕青!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拼命拍打着车门,她记得前段时间顾砚深手术,右边手臂骨折还一直吊着绷带来着,怎么可能承受!
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啊!
“顾砚深!今天你自己断了这只手!不是这只手分分钟签上亿的大单子吗!不是这只手能轻易决定别的公司兴衰吗!那你就断了这只手!”
“不、可、能。”顾砚深牙缝当中挤出这几个字。
倪慕青兀自笑了起来:“不可能是吧?”
他指了指后面的车里:“那个女的,是你在乎的人吧?”
顾砚深本咬紧的牙关突然松动,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别动她!”
倪慕青根本不听,踢开他的手,大步走到车里,开锁,把沈晚柠拉出来。
沈晚柠拼命地踹他:“倪慕青!你这样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砚深!顾砚深你怎么样!”
顾砚深此刻趴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双眼红肿,额头青筋暴起:“你要对她做什么!放开她!”
倪慕青把沈晚柠推到车头边,给她按在了车头上,单手控着她的肩膀,尖刀刀尖指着她的脸:“你在乎她是不是?那我就把她的脸、她的身体,一一划烂,看以后她还有没有脸见人!”
“不行!放开她!什么事冲我来!断手是不是!”
“不行啊顾砚深!你不能断手!你不能!”沈晚柠眼泪不停地掉,那是他工作的手,是他弹琴的手,是他未来几十年要生活的手啊!
“晚柠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顾砚深安抚着她的情绪,倪慕青大笑起来:“顾砚深,我以为你是冷血动物呢,原来你也有人性啊!”
他把尖刀甩到顾砚深手边:“她还是你,自己选一个!”
下一秒,顾砚深毫不犹豫地抓起尖刀,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