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氏来说,这次当真是做了一回亏本的买卖。

既没有在王氏旁支家族子弟那里卖个好,王氏家族的田产还是引起了非议。

日后若是再出现什么事情,王氏若是想要再站起来号召百姓,恐怕到时候就会有人拿这个事情说事了。

想到这儿,王氏家主深深的感到无力。

这一次朝廷似乎完全换了一个打法。

而且这些户部的官员是油盐不进。

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些人。

光是王氏家主自己就派出多人去邀请这些户部官员示好。

可是这些官员仿佛是置若罔闻一般。

在南阳日报发布这些数据后的第三天,户部又在南阳日报发布了一篇新的公告。

公告的内容也很简单。

接下来户部将会进行调解。

无论是卖家觉得自己的田产贱卖了,还是买家觉得自己的田产是对方自愿卖的。

朝廷负责居中调解。

保证双方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至于那些来路不明的田产,在南阳日报上面也一起公示了。

这些田产的主人需要在一个月内到户部衙门提供田产的来路证据,若是过时没有提供,那么这些田产也将充公。

这个消息一出,那些旁支家族子弟们顿时沸腾了。

毕竟这些来路不明的田产,占据了自己手中田契的一大部分。

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找到了家族,似乎想要一个说法。

然而家族本就是一肚子火呢,哪里会再和这些人好好说。

派出了家丁就是一通乱打。

打完以后,撂下一句话,若是有不愿意的,完全可以将田契归还家族。

这些人只好灰溜溜的跑回去了,根本不敢再啃声。

王氏家族同样任何了这些人,也采取了同样的处理方式。

如今王氏已经成了南阳城风口浪尖上的,自然不在乎这个时候再闹出一点动静。

而且王氏也料准了这些人,如今手里有了一些田产了,断然不会和家族翻脸。

至于王氏为何没有将这些人手中的田产收回,纯粹是王氏家主权衡利弊了一番。

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如就这样下去,让矛盾聚集在那些手里握有来历不明田产和朝廷之间。

到时候王氏隔岸观火,指不定还能够“恶心”户部一回。

王氏旁支子弟里面的人从王氏吃了一个暗亏以后,灰溜溜的回到了临时住所。

可以说有了田产以后,这些人有的有些飘飘欲仙了。

住的,用的都开销非常大。

可是忽然出了这样一个告示,让这些人到哪里去找凭证去。

若是真的交还给朝廷,那岂不是这些人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的。

这些人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个样子。

于是这些人想到了领头者。

“走,我们去找阿哥。”

领头者自从上次去了户部以后,就和这些人分开住了,所以这次去王氏,才没有想起来找领头者。

一群人想到了领头者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

一行人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于是便找到了领头者住的客栈。

看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客栈,有些人心思微动。

“阿哥莫不是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才早早的搬来这种地方省钱?”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股心里不平衡的情绪悄悄的埋藏在心底。

领头者似乎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并不奇怪。

这些人朝着领头者谄媚的笑道:“阿哥,你何时搬到这等破落地方来了,让兄弟们好找。”

听到众人这么说,领头者笑着回道:“这里可不破落了,想当初我便是在大街上也睡过。”

“阿哥,这话说的,今时不同往日,您现在可也有有着几十亩田地的人了,哪能再和以前那般。”

谁料领头者赶忙摆了摆手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手里有几十亩的田契,但是最后朝廷核准多少,还说不准哩。”

听到领头者一番话,众人也知道,领头者恐怕不是和自己一路的了。

“阿哥,你就真的心甘情愿手里的田产充公?”

“这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手里的这些田产本就不属于我,是因为家族想要祸水东引才交到我的手上,如今朝廷仁德,清丈田亩,大不了我就交上去就是了,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听到这番话,众人一阵无奈。

“你是没有任何损失,可是我等吃吃喝喝可是花了不少钱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这些人嘴上还是说道:“阿哥,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田产,想着能够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若是全部交出去,心里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是啊,阿哥。”

“那你们想要如何?”

听到领头者这么说,众人赶忙说道:“我们想要请阿哥带我们像去王府一般,前往县衙,讨个公道。”

这些人说的气势汹汹,但是唯独要领头者做出头鸟。

领头者气急而笑的说道:“我看尔等是最近吃酒吃多了,吃出痴心疯了,冲撞县衙这种你们也敢说出口。”

“你们可知道去王氏闹一闹,王氏顶多将你们赶出来,可若是你们胆敢去县衙闹事,真当县衙老爷的杀威棒是吃干饭的不成?”

听到这儿,王氏旁支家族的这些人顿时慌了。

于是赶忙说道:“阿哥,我们不知道啊。”

“哼,不知道,不知道尔等就敢来怂恿我替你们出头,莫不是真当我是个棒槌不成。”

“阿哥,不敢,我们只是觉得阿哥你见多识广,去了官老爷也会给几分薄面。”

“哼,多说无益,今日之事若是我前去报官,尔等一顿板子绝对是少不了的,不过大家终究是兄弟一场,我也不难为你们,可是你们也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听到领头者这么说,大部分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对于这些人来说,未必不是存有再让领头者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当枪使的意思。

如今领头者不乐意了,其余的人知道了后果以后,便再也不敢提了。

于是便纷纷自行离去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似乎领头者说的也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