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拍板道:“就按瑶儿说的来。”

宁皇后自然也没意见,因着薛湛还要吃药,寿康宫从太医院那边拿药材,也并不打眼。

江玉瑶当场将药丸制作出来,交给宁皇后。

宁皇后拿到药,也没有急着给玉美人用,直到过了几天,气温突降。

宁皇后依然将药丸溶在茶水里,让玉美人无知无觉地服下。

没过两天,玉美人便染上风寒病倒,传了太医。

宁皇后便下了口谕,召玉美人的姑母入宫探望。

玉美人的姑母入宫,自是要先到凤栖宫拜见宁皇后。

无知无觉,就喝了加了真言丸的茶水,等将能吐的都吐干净,又无知无觉地被送出凤栖宫。

宁皇后在玉美人的姑母离开后,又按捺住性子,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起身去了御书房,将问出来的消息,告之佑兴帝。

从御书房出来,宁皇后便去了寿康宫,将问出来的信息,告诉皇太后和江玉瑶。

江玉瑶听完宁皇后的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他们背后,应该是逆党张家,没想到张家在上都的钉子,还有没拔尽的。”

皇太后则感慨地看着江玉瑶道:“瑶儿真是我们萧家的福星,若非瑶儿看出晨儿中毒,牵扯出这一系列的事情,那藏在暗处的张家细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江玉瑶对福星之论,其实有些汗颜,但多的也不能说,只好转移话题。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我需要出宫一趟,去西坊市那家叫妇好的药铺探一探虚实,若确定药铺背后,是毒王一脉的人,须得我出手,锦翎卫对上他们,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江玉瑶这话并没有夸大,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她亲自出面,是为了清理门户,空间藏书中记载,第一代药王医毒双绝,但第一代药王研究毒,只是为了更加精进医术。

因此辞世前,将毕生所创的毒经封存。

后来的药王,都会习毒,但谨遵祖训,没有启封毒经。

数百年前,当时的药王,收了两名弟子,其中的小弟子,天赋卓绝,尤其擅毒,当时药王说漏嘴,令那名弟子知道毒经的存在。

那弟子渴望学习更强大的毒术,没能压制住心中的欲望,背着药王,启封了毒经偷学,并且抓了不少无辜之人做实验。

药王察觉中毒之人的症状很熟悉,暗中调查,发现是最宠爱的小弟子偷偷启封了毒经学习。

药王欲清理门户,却遭了小弟子的暗算,虽然将毒经抢回,却也身中剧毒。

他将毒经重新封存,藏于代表药王谷谷主身份的玉书空间中,将谷主之位传给大弟子,留下诛杀小弟子的遗言,便毒发身亡。

因为怕药王谷后继者中,再有沉迷毒术,迷失自我的弟子,做出祸害无辜之人的事,当时的药王没有告诉自己的大弟子,玉书空间的秘密,及开启办法。

那大弟子做了新一代的药王后,便四处追查曾经的师弟,现如今药王谷的叛徒。

而那位弑师之徒,藏于深山老林,凭着记忆,将毒经的部分内容抄录下来,埋头苦练毒术,等大成之时,便出山自封为毒王,开宗立派,与曾经的师兄几番缠斗,各有胜败。

药王与毒王的敌对,由此而来。

而江玉瑶的师父,已逝药王,曾经收过三名惊才绝艳的弟子,最终都死于毒王一脉的弟子手上。

药王也遭了毒王的黑手,身中剧毒,在收江玉瑶做了弟子后,仅仅教导江玉瑶三年多医术,便毒发身亡。

他离世前,要江玉瑶发誓,医术没有大成前,不许公开药王弟子的身份。

想到这里,江玉瑶的手,覆在贴身佩戴的玉书玉佩上,前世死在西山,阴差阳错,心口喷溅的血落在玉佩上,她的灵魂被吸入玉书空间。

她感觉自己能重生,也是因为玉书空间,至于原理,虽然不清楚,但江玉瑶对此心存感激,先祖遗愿,她一定会完成。

“可是你亲自出面,遇到危险怎么办?”皇太后不放心道。

江玉瑶自信满满,轻轻一笑道:“我是亲自出面,但不会以真面目,只要不暴露身份,在药铺人眼里,我就是个求医的病人罢了。”

“还请太后娘娘,给外祖母递个消息,请她明日进宫时,把白芨也带上,她是我的替身。”

太后便明白了,只要宫里有个江玉瑶,那么瑶儿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放下心来的太后,当即派心腹去了镇国公府递话。

第二天,薛老太君带着扮成丫鬟的白芨入宫,在宫里呆了一个时辰,薛老太君离宫时,身边的丫鬟之一,就由白芨变成江玉瑶。

回到镇国公府,薛老太看着重新易容的外孙女,担忧地开口:“瑶儿,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要不外祖母安排个人,暗中保护你?”

江玉瑶摇头拒绝:“外祖母,我一个人没问题,当初跟着师父学医,四处义诊,我与寻常的大家闺秀是不一样的。”

“况且我是以平民女子的身份,上那药铺摸底,只要没有异常的举动,没人会留意我,所以外祖母把心放肚子里就是。”

薛老太君虽然还是担心,但不好再说什么。

江玉瑶收拾好自己,便悄悄离开镇国公府。

薛大夫人担忧得不行,再三确认道:“母亲,真的不暗中派人保护吗?”

薛老太君坚定地摇头:“你呀,关心则乱,瑶儿用的是平民女子的身份,若是被那药铺发现,暗中还有高手保护,这不是摆明告诉对方,瑶儿有问题。”

这话成功令薛大夫人闭嘴。

而另一边,江玉瑶雇了一辆牛车,来到西坊市的妇好药铺。

进入铺子,便有药童迎上来道:“小姑娘是来抓药,还是看诊?”

“看诊。”江玉瑶有气无力的开口,此刻她那张极平凡的脸,气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一看就病得不轻。

药童便领着江玉瑶来到中间的诊室道:“那你在这里排队,很快就会轮到你。”

江玉瑶点了点头,然后低垂着头,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