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瑶随着碧珠进入外祖母的院子,穿过长廊,来到正屋。

正屋门外有两个小丫鬟,看见江玉瑶和江子瑜,行礼后便打起门帘。

江玉瑶与江子瑜一进屋,就看见主座上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神情激动地起身。

这时左右两边,各有一位颇为英气的中年妇人,扶住老太太,三人快速迎上江玉瑶和江子瑜。

“玉瑶、子瑜拜见外祖母。”

江玉瑶和江子瑜跪地磕头,向薛老太君才行罢大礼,就被薛老太君一手拉了一个,拉起来。

薛老太君眼眶红红的,先是仔细打量江玉瑶,见这外孙女真如伍嬷嬷所说,灵气逼人,心里欢喜极了,又扭头看向外孙,见外孙气色红润,呼吸声规律,便知他的身体真大好了。

这才开口:“你们姐弟这一路来上都,可还顺利?”

“很顺利,这一路上吃住,伍嬷嬷都打理的很仔细,护卫们也很尽职。”江玉瑶笑盈盈的回话。

知道外孙女和外孙这一路很顺利,薛老太君放下心来,这才想起身边的儿媳们,她先拉过左手边的妇人,跟两人介绍:“这是你们的大舅母。”

江玉瑶和江子瑜忙向大舅母蒋氏行礼问安,然后姐弟俩知道外祖母右手边的是二舅母宋氏,同样行礼问安后。

又拜见了同在屋中的三舅母王氏和四舅母白氏。

等外孙女和外孙给几位舅母见过礼后,薛老太君拉着江玉瑶和江子瑜在主座坐下,并解释道:“你们的六舅母,去接你们的表弟湛儿去了,一会儿就过来。”

薛老太君共生有五子一女,因独得了一个女儿,所以男女娃没有分开序齿,薛惟芳在家中行五。

现如今的镇国公薛湛,是六夫人卫氏所生,是薛家仅存的男儿,今年六岁。

当初薛家五位将军,九位少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回来,卫夫人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因受刺激导至早产。

因此薛湛与江子瑜一样,体弱多病。

江玉瑶猜测表弟薛湛怕是病了,因此问道:“如今正倒春寒,表弟不宜见风,不如外祖母派个人领路,我与阿瑜去表弟的院中,拜见六舅母和表弟吧!”

薛老太君却犹豫了,外孙女和外孙刚到家里,让他们去见孙儿,很失礼。

江子瑜看出外祖母犹豫,便轻声劝道:“外祖母,我们是自家人,不用太见外,况且表弟情况特殊,咱们要相信大姐的判断,她说表弟不好见风,最好真的不要外出比较好。”

大夫人蒋氏,这时笑着提议:“母亲,瑜儿说得对,咱们是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礼,不如咱们一道去湛儿的院子,正好瑶儿给湛儿把脉看看,咱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湛儿的身体需要怎么调理。”

薛老太君被说动,点头应允,便派了个脚快的小丫鬟,先去孙儿的院子递话,他们落后了几步。

薛湛虽然贵为国公,但因年龄小,又体弱多病,并没有住在镇国公府的主院,而是择了一个安静的院落居住。

因为院中种了一棵百年银杏树,因别名为平仲,所以院名便取了平仲院。

江玉瑶和江子瑜扶着外祖母进入院子时,就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五官柔美,通身带着浓浓书卷气的美妇,快步迎了上来。

江玉瑶和江子瑜看着她唤外祖母做母亲,并行了礼,姐弟两人,便也向她行礼问候。

“瑶儿、瑜儿快免礼。”卫氏亲切地扶起两人,然后看向薛老太君道:“母亲和几位嫂嫂,怎么带着瑶儿、瑜儿过来了?”

薛老太君知道六儿媳,最看重礼仪规矩,这个看重是对她自身,而非旁人。

怕她自责,便解释道:“是瑶儿说,现在正倒春寒,湛儿不宜见风,所以提出过来看看湛儿,我们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湛儿的身体,要怎样调理,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涉及儿子,卫氏顿时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忙将众人迎进屋子。

薛湛在卧室,刚换好见客的衣服,得知祖母带着刚到的表姐和表哥来了他院子,便出来迎接。

等他们表姐弟彼此见了礼,薛老太君才开口:“湛儿,你表姐师从药王,一身医术了得,你表哥之前跟你一样,因早产体弱多病,但经你表姐给调理,现在已经恢复健康,所以让你表姐给你看看可好?”

六岁的薛湛,因体弱的原因,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他脸色苍白,呼吸声时急时慢,身体也很瘦弱。

并且情况比起阿瑜来,其实要好,至于为什么要好,江玉瑶需要把脉确认。

薛湛别看只有六岁,却智多近妖,他知道唯一姑母家的表哥,跟他一样,早产出生,体弱多病。

这些年祖母没少为他和表哥操心,可这会儿看表哥,脸色红润,与同龄的少年,看着没啥区别。

想到这里,薛湛便看向表姐,表姐有一双温和明亮又灵动的双眸。

看着这双眼睛,薛湛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心,下意识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玉瑶就顺势按住他的手腕,听了一会儿的脉,她的眼里有惊讶的情绪一闪而逝,然后微笑道:“表弟的情况不严重,因为他年龄比较小,我先以针灸配合汤药给他调理。”

“等天气暖和,再加上药浴和药膳,双管齐下,一个月就能将底子调理好。”

“之后只需要坚持药浴和吃药膳,一年后,表弟就可以接触武术,可以先练拳强身,之后再根据喜好,看是练剑还是练枪。”

江玉瑶这话一出,别说薛老太君,就是几位夫人,都震惊的齐齐站起身。

尤其卫氏,声音激动地询问道:“瑶儿,你说湛儿他以后能习武?”

江玉瑶肯定地点头:“是的,六舅母,表弟的情况比阿瑜还要好些,等调理好后,就可以习武。”

薛老太君却激动地抹泪道:“太好了,薛家祖宗保佑,湛儿能习武,咱们薛家枪法就能传承下去。”

江玉瑶当即让屋里的丫鬟准备笔墨,给薛湛开了药方,又让薛湛回卧室,她当场给他扎了一套针。

等药熬好,薛湛喝了药,姐弟俩才被送去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院子。

晚上在薛老太君院子里吃了晚饭,从院子出来,姐弟两人边散步,边往他们住的院子去时,江子瑜才问道:“大姐,你给湛表弟诊脉时,眼中有惊讶的情绪一闪而过,是发现湛表弟的身体情况有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