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老太君和几位夫人知道了,肯定开心。”伍嬷嬷高兴地确认道。
薛惟芳这时表态道:“伍姨,是真的,不仅仅瑶儿会去上都,瑜儿也会一起去,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正式拜见过外祖母呢!”
伍嬷嬷听了这话,目光下意识,就看向自家姑娘身后的另一个瘦弱的少年。
这位表少爷她去年才见过,跟去年相比,表少爷的气色瞧着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瘦弱,但比之去年,相对又强健了一些。
伍嬷嬷便关切道:“表少爷也一起去上都,老太君自然高兴,但表少爷的身子,怕受不住长途劳顿。”
薛惟芳忙解释道:“伍姨放心,我们得遇一位神医,如今正帮着瑜儿调理身体,等过了年,瑜儿的身体就能完全康复,到时候出远门不成问题。”
伍嬷嬷听了这话,动了打听神医的心思,却没有当场询问,只开心地笑道:“那可太好了,老太君远在上都,也时时记挂着姑奶奶、大姑娘和表少爷,知道你们都好,老太君也能放心。”
江老太太将一切看在眼里,想到薛家小国公的身子,便笑着跟薛惟芳道:“芳娘,伍嬷嬷远道而来,你带她下去梳洗一番吧!”
薛惟芳自然有私房话与伍嬷嬷说,婆婆递台阶,她就顺势接了,起身带着伍嬷嬷告退离开。
薛惟芳一走,江振旭便也去了前面州衙,江大老爷夫妻有事,也告退离开。
江三老爷夫妻眼馋薛家送的贺礼,便留了一下来。
然后黄氏不动声色地捅了捅身边的女儿,江玉琳便一脸纯真地开口:“大姐姐,薛家外祖母送了你什么生辰礼,快打开看看。”
江玉瑶知道江玉琳的心思,却还是依她的意思,将匣子打开。
匣子里,是一匣子镶嵌各色宝石的珠花,造型多是蝴蝶、蜻蜓、小朵花卉,很适合十一二三岁的少女佩戴。
“哇,好漂亮的珠花,薛家外祖母对大姐姐真好。”江玉琳目光灼灼的看着匣子里的珠花,语气带着羡慕的开口。
黄氏看着那些匣子里的各色宝石珠花,眼红病犯了,面上笑盈盈地开口:“这珠花真好看,要是你们姐妹带着同款的珠花出门做客,那才叫抢眼,也好叫大家都知道,我们江家的姑娘,团结友爱得很。”
她这话一出,江玉琳迫不及待地接话:“大姐姐,我喜欢蝴蝶造型的,你送我蝴蝶造型的珠花就好。”
就是江玉琬,也目光灼灼地看着江玉瑶,既有占便宜的心思,又有看江玉瑶笑话的心思。
江玉珊则微微皱起眉头,眼里有对三房母子爱贪便宜的不喜,又有对大姐姐的担忧。
而江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消散,冷冷地看着黄氏道:“黄氏,你这意思是说,瑶儿不将她外祖母送她的礼物,平分给下面的妹妹们,就是不友爱妹妹们,是吗?”
“娘,黄氏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跟瑶儿开个玩笑。”江振曜见老母生气了,忙开口和稀泥。
完了后,便瞪了黄氏一眼,训斥道:“你不会开玩笑,就别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已经惹婆婆不高兴,所以被江振曜训了,黄氏心里窝火,也只能按捺住:“娘,对不起,是儿媳不会说话,您别生病。”
江玉琳见讨要珠花失败,一张笑脸立刻垮下来。
就在屋里的气氛一时僵持住时,侍剑领着一中年男子进入屋中,行礼后,便道:“老太太、大姑娘,这是文渊先生府上的管家,得知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和大姑娘的生辰,特意命人送来贺礼。”
中年男子在侍剑话音落后,便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两个长匣子呈上道:“我家先生,特赠一幅寿图,贺老太太寿辰,赠大姑娘的,是一幅寒梅图,贺大姑娘芳辰。”
吴妈妈忙上前,接了两个长匣子,江老太太则道谢:“多谢先生的贺礼。”
等侍剑领着文渊先生的管家退下后,江振曜便故作一脸好奇地询问:“娘,文渊先生与咱家没往来呀,怎会送贺礼来?”
江老太太没有多想的回话道:“瑜儿早前已经拜师文渊先生,玉瑶便将她收集的珍品**,做拜师礼,送给了文渊先生,我想着,文渊先生,应该是借我们生辰,还礼吧!”
“什么?瑜儿拜师文渊先生,什么时候的事,大哥知道吗?”江振曜蹭的一下站起身,激动开口的同时,眼中算计的光芒连闪。
江老太太一眼看出三儿子心思,直接开口敲打道:“你大哥知不知道,有关系吗?瑜儿入了文渊先生的眼,是他自身优秀,他跟着文渊先生是做学问的,不是拿出去四处炫耀的,这事出了我这福寿院,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少出去胡咧咧。”
江振曜有些不甘心,他的齐儿,就比子瑜小一岁多,若是能跟着子瑜一起跟着文渊先生读书,将来高中进士,绝对十拿九稳。
江玉瑶将三叔的反应看在眼里,不想自家的破事,影响到弟弟和文渊先生的师生情,便开口道:“三叔,你作为父亲,为五弟前途考虑,想五弟与阿瑜一道跟着文渊先生读书,这一片慈父心,我很感动。”
“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阿瑜是文渊先生收的关门弟子,五弟与文渊先生没有师生缘,还望三叔莫要强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也许齐儿就那么幸运,入了文渊先生的眼呢!”涉及儿子的前途,黄氏厚着脸皮争取道。
江老太太听了这话,便知道老三夫妻,没将孙女的话,当回事,当即脸一沉,冷声道:“阿瑜跟着文渊先生读书,每天卯时初就得起床,去文渊先生府上听训,还要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学习任务繁重,你们以为拜师了就万事大吉,跟不上文渊先生的教学速度,一样被逐出门墙。”
“子齐在学院中,成绩只占个中上,你们觉得,就算我家豁出脸面去,将他强塞进去,他能留得长久?”
“到时候被文渊先生逐出门墙,你们叫他如何再面对曾经的夫子和同窗,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你们的心,该学着放豁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