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瑶最先反应过来,接了贴子翻开,是文渊先生,约阿瑜明天在他的庄子上一见,就那么巧,文渊先生的庄子,与娘亲的庄子,相隔不是很远。

江玉瑶高兴地将帖子,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娘亲和弟弟,高兴地开口:“本来文渊先生那里,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太好了。”

薛惟芳和江子瑜看完贴子,也高兴地连连点头。

江玉瑶紧接着道:“这下去庄子上,有现成的理由,娘你快吩咐人收拾东西,阿瑜也回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咱们去娘的庄子上小住一段日子。”

“我现在去祖母那里一趟。”江玉瑶说完,便带着白芷和白芍快步离开正院。

一出正院,她就跟白芍道:“白芍,你回瑶华院收拾东西,白芷随我去福寿院。”

白芍便行了一礼,转身往瑶华院的方向去。

江玉瑶则带着白芷往福寿院去,见路上没人,她便跟白芷道:“在王家暖阁,你做得很好,若王诗雅出了事,江家得罪王家就算了,还会连累薛家。”

白芷到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形,还很后怕,她接话道:“其实奴婢没想那么深远,当时只知道,不能让王姑娘掉下去,否则姑娘会有大麻烦。”

江玉瑶就笑道:“你这样想也没错,今天你立了功,等到了庄子上,再赏你。”

白芷没有拒绝赏赐,她高兴地应道:“多谢大姑娘。”

等到了福寿院,因为有文渊先生的贴子一事,江老太太根本没犹豫就同意去庄子上小住。

从福寿院出来,江玉瑶让白芷去找于怕准备马车,她自己则去了书房。

江振旭刚刚下达处罚江玉琬和江子承的命令,江玉瑶进书房时,江白正好从屋里出来。

对于退到一旁行礼的人,江玉瑶连个眼神都没给,径直进了书房。

“玉瑶,你来得正好,为父已经处罚玉琬和子承,罚他们关禁闭和抄经书,不过你要是对这个惩罚不满意,尽管告诉为父,为父一定罚到你满意为止。”江振旭看见长女,就心虚得厉害,率先低头道。

“父亲,三妹是真有错,至于四弟,估计是无辜的,只是他们是同胞的姐弟,感情又要好,下意识维护三妹罢了,父亲可不要赏罚不分哟!”江玉瑶轻轻一笑。

让江子承禁足在家,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借薛家的势,可没少在学院欺负同窗,怎么也该让他也尝尝被孤立,被针对的滋味。

江振旭震惊且意外地开口:“你不生子承的气?”

“父亲,诬陷我的是三妹妹,跟四弟没有关系,我不会因此迁怒四弟,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恩怨分明四个字,江玉瑶说得很意味深长。

但江振旭没听出来,还一脸欣慰道:“玉瑶不愧是长姐,如此有长姐风范,为父欣慰,那你不是为了惩罚之事来,又是为了什么?”

江玉瑶便顺势说出过来的目的:“我来告诉父亲一声,我、祖母、母亲还有阿瑜,一会就准备去庄子,打算在庄子里住上一段时间。”

“今天的事情,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瞒是瞒不住的。”

“我不想祖母知道后再生一场气,她的身体经不住折腾,所以打算带着祖母避到庄子上,等事情平息了再带着祖母回府。”

“既然如此,你母亲与阿瑜为什么也跟着去?”江振旭这样问,是有心做铺垫。

今天的事情,令他看见长女的大局观。

若非长女舍下身段率先认错,维护了王家的面子,又主动搭了台阶给王家,王老夫人不会顺势大事化小。

所以他想将爱女,交给夫人管教。

江玉瑶重重叹了口气,又难过又无奈地开口:“父亲,文姨娘一个妾室,过得比母亲这个正室夫人还体面,今天之后,全宁州城的官眷还不知道怎样在背后嘲笑娘,难道还让娘留在城里,被人笑话。”

“娘让我给父亲带一句话,和离的心意,她从未变过,她是愿意成全父亲和文姨娘的,只要父亲点头,她随时可以和父亲办和离文书。”

“若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告退。”

趁着江振旭震惊,没反应过来,江玉瑶果断地行了一礼,离开书房。

经过花园,江玉瑶毫不意外地与文韵迎面碰上。

江玉瑶面带浅笑,跟文韵行了半礼,便打算走人。

文韵却抬起胳膊,拦住江玉瑶道:“大姑娘真是好手段,只是你这样毁了三姑娘的名声,对大姑娘又有什么好处?”

江玉瑶看着颠倒黑白的文韵,脸上的浅笑不变,甚至声音都轻轻柔柔的:“文姨娘,你这可冤枉了我。”

“无论是利用王姑娘针对我,还是推王姑娘掉下阁楼,甚至往我身上泼脏水,都是三妹妹的自主行为。”

“我从始至终,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变成我毁了三妹妹的名声呢!”

说到这里,江玉瑶收了脸上的浅笑,变得委屈至极,并且拉开小袄的立领,指着脖子上红红的掐痕道:“说起来,今天三妹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还得感谢我呢!”

“你以为王家为什么愿意大事化小,只是打三妹妹二十下手板?”

“那是因为王姑娘在三妹妹引导下,差点掐死我,还因为看在我外祖薛家的面子上。”

“你们母子三人,在父亲的仕途上,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祸倒是会闯得很,我和娘都受够了,刚才我已经建议父亲考虑娘亲提议和离的事情,我们成全你心心念念的正室之位。”

说完,江玉瑶便越过被和离消息,砸懵的文韵,快速消失在花园。

等东西都收拾好,江玉瑶召集四个大丫鬟时,才发现白芨不在。

正纳闷,就见白芨掀开门帘进屋,行了一礼后,便快速道:“大姑娘,最新消息,文姨娘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老爷罚跪在书房外。”

听了这话,江玉瑶脸上就露出愉悦的笑容来,并开口道:“白芍和白芨留守瑶华院,白芷和白玫随我去庄子上。”

说完,江玉瑶的目光落在白芍和白芨身上道:“白芍,我这院子,可得给我守好了。”

“白芨,府里的消息,每天往庄子递一次,消息交给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