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什么为难事,张家细作据点被端了,身为张家细作的武竞,还呆在官衙大牢,就有些不合适。”

“杨大人去提人时,顺带将我父亲妾室文韵藏得更深的那些私产,交给我父亲。”

说到这里,江玉瑶顿了顿,才接着道:“至于其他的秘密,涉及江家的颜面,杨大人不适合搅进去,还是由我解决吧!”

杨岩则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为难事,没想到就这么件小事,当即爽快点头:“这不是什么难事,大姑娘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杨大人爽快,那就多谢啦。”江玉瑶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谢过。

杨岩忙回敬:“大姑娘客气,咱们这是互帮互助。”

事谈完,饭吃完,杨岩身上还一堆事,便先一步离开。

江玉瑶则多坐了一刻钟,才起身离开。

谁知道刚回府,守在门房的常喜,便迎上来小声道:“大姑娘,三房出事了。”

出事的是三房而非大房,江玉瑶也不急了,轻声道:“先回瑶华院再说。”

等回到瑶华院,都不用江玉瑶开口,白芷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常喜,三房出什么事了?”

“三老爷瞒着府里养外室,今儿那外室抱着两岁多的儿子,找上门,闹得很大。”

“这会儿只怕宁州城里,不少人都知道了,现在大老爷、老爷和三老爷,都在老太太的院里。”

“奴婢跟福寿院里的人打听,老太太气得不轻。”常喜忙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自家大姑娘。

一听说祖母因三叔养外室的事情而受气,江玉瑶哪里还坐得住,立刻起身,带着白芷赶往福寿院。

福寿院正屋,气氛压抑,连娘都要撑着病体过来了,但江玉瑶扫视一圈屋里,并没有看见祖母,便着急地问道:“祖母呢?”

薛惟芳拉住女儿的手,轻声道:“你祖母被气晕过去,在里屋,大夫正在诊治。”

“父亲、娘,我想进去守着祖母。”江玉瑶哪里耐得住性子,在外面等结果,便向江振旭提出自己的要求。

江振旭知道长女与老母的感情深厚,因此没有拒绝。

进了里屋,见给祖母诊治的,是济世堂的掌柜,江玉瑶知道这位是萧长熙的人,便直接低声询问:“李掌柜,我祖母是什么情况。”

李掌柜知道这位的本事,当即让开位置,同时低声道:“老太太情况不好,极怒攻心,有卒中的症状,而且还不轻。”

知道情况,江玉瑶点了点头:“我这就给祖母施针。”

说着便从袖袋,实则是空间,取出针袋打开。

她捏着针,一连在祖母头部各大穴,下了数针,那针是下得又快又稳,不见丝毫犹豫。

李掌柜在一旁看着,暗暗心惊江大姑娘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术,一边默默记下她扎的穴位,下针的深浅。

给祖母扎完针,江玉瑶又转了身,提笔写了一个药方,然后递给李掌柜道:“你照着这个药方再抄一遍,一会儿便将这个药方,交给我父亲。”

说完,她又新取了纸,提笔将针法写下来,一并递给李掌柜道:“这个针法,加上那汤药,专治卒中的,只要不是非常严重,都能治愈,不过这针法,如果行错一步,会要人命,所以私下要勤练。”

李掌柜慎重的接过,感激地点头表示记住,然后提笔将药方抄了一遍,他将自己抄的留在桌上,将江玉瑶写的针法和药方,折起仔细收进袖兜。

这会儿留针的时间也到了,江玉瑶上前将针都取了,冲李掌柜点了点头。

李掌柜便拿着药方,背起自己的药箱,来到外间。

江玉瑶跟在李掌柜身后来到外间,就见父母、大伯夫妻、三叔夫妻涌过来,将李掌柜团团围住,询问祖母的情况。

李掌柜便道:“老太太年纪大了,最忌情绪波动过大,这次因为怒极攻心,引发卒中。”

“所幸情况不算严重,在下已经给老太太施过针。”

“再照方服药,将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但以后切忌,不要再刺激老人家。”

江振旭接过药方子,慎重应下,他看过药方后,将药方交给江白,让江白亲自送李掌柜回济世堂,并且将药抓回来。

等将李掌柜送走,江振旭冷沉的目光,便看向三弟江振曜,和三弟妹黄氏:“那个外室,你们领回去,好好安置,这件事到此为止,三弟你好自为之。”

“二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江振曜有些后怕地开口,如果母亲真被自己气死,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黄氏大闹一场,打的主意就是阻拦那个妖里妖气的狐狸精进江家的门,现在见二哥松了口,黄氏有些不甘心。

有心想闹,但想到屋里的老太太,又有些不敢,如果老太太真因为她出了什么事,这江家只怕再也容不下她。

江振旭也知道三弟妹黄氏的性子,紧接着警告了三弟一句:“以后你们三房的事情,自己在自己的院子解决,让我知道闹到母亲这里,影响母亲养病,我就把你们一房送回老家。”

这句话,彻底打压住黄氏不甘的心。

等大伯、大伯母、三叔和三婶全都离开,江玉瑶便跟侍剑道:“侍剑姑姑,你快送娘回正院。”

目送娘亲离开,江玉瑶才跟江振旭道:“父亲,之后我会留在福寿院侍疾,父亲或许应该派人查一查,三叔的外室,闹上门的原因。”

江振旭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起:“玉瑶,你的意思是,你三叔的外室有问题?”

江玉瑶没提江玉琬昨天被送去庄子上,跟今天三叔的外室抱着幼子闹上门有可能有关联。

反而顺着江振旭的意思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听说三叔和外室的孩子,都两岁多了,如果这外室真要闹,完全可以孩子一生下来就闹。”

“但她却没有,就算那时候被三叔哄住,现在想让孩子认祖归宗,也不该用这种闹得全城都知道的方法,给咱们江府的颜面抹黑,对她有什么好处?”